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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那么冲动,说不定是误会,大家听我说说!”卫靖挥手大嚷,想阻止双方动手,但话还未歇,公孙遥已经挺剑出击,直刺何闻前胸。
“喝!你是哪条道上的?”何闻见公孙遥年纪虽小,但出剑凌厉,连忙打起精神接战。
两人一阵交战,公孙遥忽而突刺何闻肩头,忽而点他手腕,不时还斩他小腿,公孙遥年纪虽轻,但剑招沉稳灵巧,像是自小苦练出来的一般。
何闻连连后退,身上虽没中剑,但闪得狼狈,心想对手只是名少年,绝不能在跟班面前出丑,牙一咬,乌钢剑大挥,硬和公孙遥的银亮长剑格了几剑。
“别和他硬碰硬,他手上是柄好剑!”卫靖瞧出何闻拿的是乌钢剑,此时见公孙遥手中只是柄寻常装饰配剑,和乌钢剑硬碰硬必然吃亏,才刚提醒,公孙遥的长剑已经出现了好几道缺口。
“这小子罗里罗嗦,将他拿下!”四周帮众互相叫着,举着兵刃,一起拥了上来。
“关我什么事?我是好人!”卫靖大嚷,但几名帮众张牙舞爪扑来,半点英雄气质都没有,有的说:“好人坏人不是你说了算,是咱们说了算!”有的说:“小子背上背着那一大袋是什么?让我瞧瞧!”
“袋子不能给你,这是我爹爹的东西!”卫靖吓得大叫,紧抓着背后的长剑包袱,绕着厅内柱子逃窜。
追逐之间,一名帮众抓住了卫靖后领,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将他打得撞在柱上。
“我操!”卫靖痛极,哪里还管什么景不景仰,扳出八手小刀,转身乱挥乱划,一名帮众冲得太急,收不住势,手臂让卫靖划了一刀,鲜血染红了整片袖子,卫靖顺势抓住他手腕,使出家传擒拿术,一拐脚将那人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小土匪拿武器!”、“将他的手斩下来!”几名帮众一阵咆哮,纷纷拔出兵刃围上来。
“你们讲不讲道理?我看你们才是土匪!”卫靖大骂,跟着躲入焦黑大柱子后头,两名帮众追了上去,互看一眼,都想卫靖刀短,并无威胁,一前一后绕向柱后,想来个左右包抄。
谁知柱子后头突然一阵绿影突现,左边那名帮众摀着脚跳出,四只脚趾竟已没了。
右边的帮众却也从左边摔出,打了个滚,才要起身,卫靖便已跳出柱后,绿铁剑迅速刺进了他的大腿。
原来卫靖蹲在柱后,随即抽出包袱中的绿铁剑,剑上的封条早在昨日多马车一架中毁坏,此时情形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
两名帮众都没料到卫靖会突然生出长剑,一点准备也没有。
卫靖一见有名帮众抢过来,一剑便斩在他的脚上,随即以八手乌钢刀挡下了第二名帮众斩下的一刀,同时以绿铁剑还击。
两名帮众痛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逃着,卫靖又绕回大厅,见大厅也倒着一名帮众,是随着何闻围攻公孙遥时,被公孙遥刺倒的。
但此时公孙遥手臂也负了伤,以一敌三,连连败退。
突然听见何闻一声大叫,乌钢剑猛然斩下,公孙遥以长剑硬接,长剑应声折断。
“哈哈!”何闻趁胜追击,突然哇了一声,摀着脸退了好几步,额头上立刻浮现一小块瘀青,是卫靖用八手弹弓朝他射石子。
另外两名帮众左右拥上,公孙遥以断剑硬格,连连后退,突然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卫靖连忙抢上,举着八手作势要扔,口里还大叫:“看我乌钢飞刀!”
两名帮众功夫平平,本便没有接飞刀的本事,让卫靖一吓,连忙停下举刀,准备格挡卫靖的飞刀。
“我吓唬你们的,我怎么会乱扔我的宝贝!”卫靖朝两名帮众扮了个鬼脸,右肩一抖,包着三柄长剑的包袱便落在公孙遥身旁,卫靖大喊:“随便抽一把来用!”
两名帮众见卫靖竟没扔刀,便又杀上,其中一名突然哇地一声往后倒去,脸上鲜血淋漓。
另一名帮众怔了怔,瞧个清楚,原来伙伴是被公孙遥掷出的断剑打中脸,同时突然肩头剧痛,原来卫靖当真将八手扔过来,乌钢小刀直直没入他的肩。
只一瞬间,闯天门的六名帮众便已伤了五名,何闻举剑杀来,公孙遥已经翻身跃起,手中提着的是卫靖包袱里那把纯钢剑。
两剑交击,当地一声,何闻退了好几步,公孙遥双手握剑,连连喘气。
只见何闻那柄乌钢剑中段出现了一小块缺口,公孙遥手中的纯钢剑,也有着一个小缺口,却比何闻那乌钢剑的缺口来得小。
虽然乌钢材质强韧更胜纯钢,但一柄剑的好坏,却不全看材质,铸剑技术也相当重要。卫家是大棠第一铸剑世家,卫文铸出的兵刃,自然不是一般铸剑师所比得上的。
“哇──这么硬碰可把爹爹的剑打坏了!”卫靖踩着闯天门帮众的肚子,一把拔出了插在他肩上的八手,见公孙遥和何闻连连互击,双剑发出响亮的碰撞声,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此打法,剑身必然受损。尽管父亲千叮万嘱,不可玩那四柄剑,要将四柄剑妥妥当当交到富贵居。此时剑是带来了,但富贵居已成废墟,鸡犬皆无,又兼身陷险境,别无办法,只得出动宝剑。
三名伤势较轻的闯天门帮众,重新提着兵刃杀来助阵。
“算了算了,打坏就算了!”卫靖一手绿铁剑,一手乌钢小刀,也加入战局,一边斗着帮众,一边扯着喉咙喊:“公孙兄弟,纯钢剑坚实,本便善于硬碰,加上是我爹爹亲自铸的剑,更是天下无敌,你尽情打吧,打翻这混蛋家伙!”
公孙遥杀红了眼,剑招越趋凌厉。何闻剑术本便不如公孙遥,原先兵刃上的便宜也没了,只得吃力接招,数招一过,两人两柄剑上都出现了大小缺口,何闻的乌钢剑受损程度,更超过公孙遥手中那柄纯钢剑。
“哇!这小子手中的剑也厉害!”一名帮众手中的长剑,砍在卫靖的乌钢小刀上,竟啪嚓一声,裂成两段,不由得惊愕大喊。
此时大棠年间,四海皆崇尚武艺,小原村中的男孩子和其他地方一样,崇敬武术高强的大侠客、喜好漂亮厉害的兵刃等等,卫靖更不时跟村子里的孩子们在树下比划,拿树枝作剑、或打拳踢腿。
便因如此,从未认真习过剑术的卫靖,对于使剑基本的突刺、劈砍,并不陌生,至少挥弄起来倒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又加上双手持了利剑,倒逼得眼前两名年龄大了他十来岁的闯天门帮众不住后退。
这批闯天门帮众除了何闻有点真本事,其他几个跟班则是十足的酒囊饭袋。公孙遥和卫靖以二敌四,还占了上风。
何闻一个不留神,肩头登时被划破一道,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襟。
何闻自知不敌,喘着大气退出战圈,转身逃了,另外三名闯天门帮众顿时慌了手脚,一一让公孙遥刺伤了手臂或是大腿,倒卧在地哀嚎。
公孙遥提着剑要去追击何闻,卫靖收拾好包袱,领着阿喜跟在后头,喊着:“姓公孙的小子,你先把剑还我吶!”
公孙遥跳出了给烧成废墟的富贵居大厅,穿过庭院,奔出大门,只见何闻踉跄逃着。
“你别跑!”公孙遥愤然大吼,提剑追去。
“别追啦,快将剑还我!闯天门人多势众,那臭家伙必然去找帮手,你以为你能打几个?”卫靖领着阿喜死命跑着,他的剑术不如公孙遥,但脚力却不输他,扯着公孙遥的袖子,却拉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