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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军正说着,从店外又进来几个汉子,其中一位比其他人高了半颗头,虎背熊腰,脸上还画着红色纹路。
但见四周客人鼓噪起来,说:“主戏来了,跑龙套的可以滚下来了!”“樊兄,我赌你赢!”“虎哥,别泄了气啦!”
台上两个汉子正打得热烈,哪有空理会台下叫嚣,其中一个还骂着:“吵什么?要老子下台,便上来打,打胜了我自然下去!”
他还没说完,方才进门那高大、纹面、被称作“虎哥”的大汉,二话不说,随手从桌上抓了瓶酒,咕噜噜灌了好大一口,跟着脱去上衣,三两步便抢上木桌擂台。
“等等,等等,你”两个相斗的汉子还没反应过来,都让虎哥扔下台去了。
虎哥拍拍胸膛,圆眼朝擂台下扫了一圈,目光盯住樊军。
樊军扭扭脖子,站起身来,重重拍了卫靖脑袋一下,说:“上这儿怎不喝酒?”
“你打我干嘛?”卫靖尽管害怕,但他个性倔强,头上吃痛,心中不服,反手顶了樊军腰间一下,只觉得樊军腰部肌肉坚实,像是顶在饱满沙包上,手肘反而有些疼痛。
樊军哈哈一笑,一手勒住卫靖脖子,抓起酒壶就灌他酒。
卫靖给灌了两口酒,只觉得呛得难受,连连咳嗽,心中怒火陡生,使力挣脱,摸出腰间八手就要和樊军拼命,吼叫着:“你再烦我,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这家伙不识好歹,你那天射潘元石子,挺合我胃口,我教你一招,多喝几口酒,待会儿上台好受些。”樊军哈哈笑着,大步向擂台走去。
卫靖吁着气,只觉得那酒够辣,呛得他反胃欲呕。一撇头见贝小路瞅着自己连连摇头,像是怜悯路边小狗一般,不由得又是一阵愤怒,但想起潘元没来,心中的大石也落下了,深深吐了口气,又盘算起如何才能脱身,且不能让贝小路看扁了。
“来来来,快押!”客栈老板脸色红润、身材五短,比卫靖还矮半颗头,顶着个圆滚肚子,笑嘻嘻地吆喝大伙儿下注,汉子们的情绪涨到了最高点,有的大喊“樊军”,有的高叫“虎哥”。
卫靖牙一咬,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他不想露出惨兮兮的神情让贝小路笑,索性一拍桌,跟着叫喊起来,又摸摸钱袋,将最后的两枚铜币也拿去押樊军。
“吃霸王餐的小子,你也玩呐?”“待会就轮到你了!”大伙儿调侃着卫靖。
“是啊!我输了一屁股,只剩下两枚钱,给不给我玩呐?”卫靖不怒反笑,大声嚷着。
“玩、玩,你开心便行!”客栈老板摇摇手打了圆场,也让卫靖下了注,却不忘叮咛一句:“小子,可别忘记你吃了咱们一顿霸王饭哟,这是规矩。”
“我知道。”卫靖盯着客栈老板的眼睛说,那老板搓搓手,又笑了起来,招呼大伙儿下注。
那头樊军和虎哥已经拳头碰过拳头,各自后退几步,要开打了。
虎哥身材比樊军高壮,两手大张,一步步往前推进,樊军则一弹腿,重重在桌面一跺,发出好大一声巨响,扎了个结实的马步。
虎哥又往前几步,伸手去构樊军颈子,樊军身子一矮,突然低身前窜,一双拳头凶猛朝虎哥面门击去。
虎哥闪避不及,脸上挨了一记,鼻血登然泄下,却也一把握住樊军手臂,顺势转到他的背后,抱住他的腰,猛一用力就要往后仰摔,原来虎哥使的是摔角路子。
樊军让虎哥一抬,在两脚腾空的瞬间闭气发力,便又沉下。虎哥这一摔没摔成,更加聚力紧箍着樊军腰间,又将樊军身子抬起。
樊军喝了一声,硬是将虎哥双手扳开,身子落下,随即快速回身跃起,连环腿蹬蹬踢出,踢在虎哥胸前。虎哥吃了这几记连环腿,尽管身材厚实,也疼得连退几步,鼻孔喷气,疯牛似地再冲上来,要擒抱樊军腰间。
樊军站稳马步,双手一推,顶住虎哥的手,两人双掌互抓,比拼起力气,突然听见脚下木桌发出喀喀声响,各人脚下踩的木桌因这推力向外推去。
“哈哈,台分开了,快顶回去!”汉子们起哄喧闹,一群人分成了两边,抵着木桌擂台两边一起推,将被樊军和虎哥拼力撑开来的木桌擂台,又并了回去。
“喝呀!”樊军一声虎吼,一身硬朗气功勃发,双脚猛地一踱,脚下那参天木桌给踱出了两个凹坑,擂台周边的汉子们都给震得一退,然后便见到樊军推着虎哥连连后退。
虎哥退了几步正要还击,樊军身子一低便进了虎哥身前,使出他那套狠辣的近身格打,手肘、膝撞连连撞击在虎哥的肩颈胸腹上。
卫靖看得热血沸腾,几乎要跳起来吆喝,樊军却突然中断攻击,迅速退了几步,向客栈老板拱了拱手。
虎哥摇摇晃晃地摔下擂台,瘫倒在地上连连喘气,一票汉子鼓闹叫嚣着:“我就说樊军厉害吧!”“原来虎哥中看不中用呐!”
虎哥的伙伴们抢上前去,将虎哥拉到边角,又是搧风又是拍脸,见虎哥仍喘气咳嗽,不由得恼火埋怨着樊军:“兄弟,你出手未免太重!”
樊军漫不在意地说:“我只出了五分力,要是真打,他已经起不来啦!”
“我也没使出全力,明儿个雷员外府上那场才要你好看”虎哥恼怒说着,推开众人,摇摇晃晃地领着伙伴们走出客栈。
客栈老板从杀来的钱里取出一小迭,对樊军摇晃两下,又指了指那张被他踩烂的木桌。
“我知道,你的桌子贵得很。今晚大伙玩玩,明儿个我上雷员外府上去打,胜了便多买几张桌子还你,你多开几坛酒让大伙喝吧!”樊军大笑地答,观战的汉子们一阵喧哗,纷纷欢呼。
“我明明押中了不是吗?”卫靖自客栈老板手上接回赌金,一看还是两枚铜币,气愤地问。
客栈老板哼了哼:“樊军是擂台王,赔率只有赌金的一半,这儿的规矩是赢了也得扣三成下来当手续费,不然人人都押樊军,我拿什么赔你们,还别说这些汉子吃喝的酒菜了。你只押两枚铜钱,胜了一枚,缴回来当手续费,难不成我还得将这枚铜钱取走三分吗?”
“喝!那我怎么赢也是两枚钱,还赌个屁啊!”卫靖大叫。
“这倒也是,这场手续费我就饶了你啦,你从三枚钱开始玩吧!”客栈老板呵呵一笑,将一枚铜币赏给卫靖。
“其实你也可以不押樊军,赔率高些,不过输面也稍大便是了。”贝小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卫靖背后,低声说着。卫靖则将头别过,不理睬她。
此时又有两三人跳上木桌擂台要打,大伙儿都喝了酒,也不理顺序如何,有的要和樊军打,有的要捉对单挑,有的直嚷嚷要大家押注在自己身上。
客栈老板灵机一动,拍掌吆喝喊着:“别吵别吵!四个乱斗如何?最后站着的算赢!”
有些客人吆喝着:“这怎么成?要是三个打一个,那便不公平啦!”
客栈老板哈哈大笑说:“平常大家打得还不够多吗?明晚雷员外府上那场才是重头戏,一年不过两三次,比起这小客栈热闹不只十倍,我受邀去当贵宾,可不想将参赛好手赔在自己这小客栈里,那可对不起雷员外呐!今晚大家看看热闹,开开心罢了。小毛,去多开几坛酒请大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