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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算我误会那家伙,但他自己不解释清楚,难道你们便心甘情愿地让他押来这儿?”水半天喝了几杯酒,大声嚷嚷着,又瞅着张三龙等霸王客栈的家伙说:“那你们呢,怎你们也给关在这地牢?”
陈块摊着手说:“还不便是三年前大扬府那场火,将闯天门的颜面全烧尽了,这次英雄会,你想闯天门许不许再发生同样的事,他们地上地下全翻遍了,可不允许任何人趁机生事,我们几个三年前出手帮了樊军,走漏风声,霸王客栈早已歇业,现在外头风声鹤唳,樊军请咱们来喝酒,咱们也高高兴兴地来喝酒吃菜,避避风头。”
水半天猛一拍桌,怒叱:“岂有此理,难道我水半天便要一辈子给关在这儿?”
王道士敬了水半天一杯,说:“水前辈你别生这么大的气,也不用多久,便只要等英雄会后,闯天门大队人马出发剿匪,咱们便可以离开了,天下之大,并不是一定得窝在来湖。”
“什么?剿匪?土匪又来了吗?”水半天惊愕地问。
“是啊,西边几个县都传出土匪踪迹,外头都盛传有些土匪已经来到了来湖市藏匿呢。”陈块呵呵笑着说。
“泼猴,你笑个屁!”水半天大吼,起身就要走,他叫嚷着:“给我一把剑,杀土匪怎能漏了我?”
“你省省吧。”张大妈等又将他拉了回来,水半天心情愤怒,又兼喝了酒,吵吵嚷嚷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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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军在巡捕房角落擦拭着自己那副纯铁拐子,他特地请铁匠造得和当初卫靖打给他那副龙鳞拐子一般粗细。巡捕房之中其他官兵们,则都聚在门边赌钱谈笑,樊军与他们有些隔阂,平时也不多话。
那些同僚们大都比樊军资深,但包括巡捕头头在内,却对樊军敬畏有加,不时还拍拍马屁、献杯茶什么的,这便全是因由那月临堂的关系了。
三年那一天,樊军持着扁担引开闯天门的追兵,他在巷子之中不停奔逃,躲藏了许多日子,在一个饥饿与疲累到达顶点的深夜里,樊军还是落入了闯天门的手中,他让一群闯天门帮众堵在巷子之中。
但这干帮众却不似无双堂、豹子堂那般野蛮好杀,她们全是女子,她们是月临堂的帮众。
她们将樊军押回了月临堂口审问,樊军一句话也不说,月临堂一干帮众意见分歧,有些说要将他送至闯天门刑堂审问,有些则说要等他伤势好转之后再行处理。
那时卫文已经带着《百兵》来到闯天门总坛,帮中大都知道了这纷争的前因始末,全因富贵居血案而起,因而惹得武裕夫与信县公孙家大举前来行刺。
月临堂的帮主曲文瑛是非分明,富贵居血案、公孙一家给屠戮杀尽等倒行逆施的行径,都让曲文瑛叹气摇头,她知道樊军与卫文之子惹出这祸事,全是为了相助公孙一家,便也没有将樊军交付闯天门刑堂,而是暗中收留了一段时日,待风头一过,樊军伤势痊愈,便替他找了个差事——巡捕房的补快。
闯天门之中月临堂负责打理来湖市大大小小的巡捕房,巡捕房若是有逮不着的恶匪大盗,便会商请闯天门帮忙出动帮众逮人,闯天门若是有帮众惹了麻烦,也会透过月临堂向巡捕房进行关说——
这是李晟在位时的情形,现下来湖市十数个巡捕房,要当作是闯天门一个堂口也不为过,月临堂能直接对那些巡捕房的巡捕官兵指挥下令,便如同直属总部一般。
这便是樊军身为小小巡捕,在巡捕房中却有如此地位的缘故,樊军自己却对此感到郁闷不乐,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窝囊,他不想依靠月临堂的庇荫,他知道那些巡捕房同伴们在他面前逢迎拍马,但在背后必然要取笑他了。
“樊大哥,外头有人找你——”一个巡捕房同仁喊着。
樊军皱了皱眉,转身外出,外头伫着的便是那月临堂副堂主——曲子燕,曲子燕的母亲便是曲文瑛,她从母姓。
“曲副堂主,有何贵干?”樊军打了个哈欠问。
曲子燕捻着腰间佩剑上的缀饰说:“樊大哥,我有正事要和你商量,咱们出去走走……”
“现在是我的上工时间,我不想怠忽职守。”
“我都说是正事了,是关于闯天门英雄会的事。”曲子燕朝巡捕房里头喊了几声:“樊大哥另有要事,你们好好看着,别怠慢底下那些客人啦,记得按时送酒送菜。”
“一定,一定!”“没问题,这儿交给咱们行了,樊大哥你尽管忙你的吧。”巡捕房中的巡捕官兵们,嘻嘻笑着目送他们离去。
樊军垮着一张脸,心中有说不出的不痛快,他并非厌恶曲子燕,相反地,曲子燕是他在被软禁在月临堂时,照顾了他三个月,每日替他换药上餐的人。
“子燕……我有些倦了,巡捕这活儿或许不适合我……”樊军看着天说。
“那正好!”曲子燕灿烂地笑了,她抓着樊军的手走,前头便是云来楼。
“啧……我不想去那地方,咱们上别的地方去!”樊军想要挣脱她手,但觉得她的手温润柔滑,便反握了曲子燕的手,将她拉住,重复说了一次:“我不想去云来楼……”
“为什么?”曲子燕问,突而皱起眉头,瞪着樊军问:“啊呀!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以前时常上那儿取乐,是不是?”
“曲堂主要是知道你来这种地方,肯定会不高兴。”樊军无奈地说。
“哪种地方啦?”曲子燕仍拖着樊军往那云来楼去,她说:“你不是也知道,云来楼早就不做卖身陪笑的生意啦,现下是一间道道地地的知名餐馆呢,咱们闯天门里那胡大厨,便是云来楼的餐饮顾问,说起来,这云来楼也和咱闯天门有些干联。”
“闯天门这么大,人人都和闯天门脱不了干系。”樊军冷冷地说。
“是啊,便是樊大哥你那巡捕房,也归我管。”曲子燕颇为得意。
樊军甩脱了曲子燕的手,说:“曲副堂主说得是。”
曲子燕见樊军神情冷然,她吐吐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便说:“我也不希罕当什么副堂主,但我自小便生在月临堂……只要能过平凡日子,我便满足了。”
曲子燕边说,又抓起樊军的手,将他往云来楼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