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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各位大老爷、大员外们别心慌,即便是行军打仗,也会派出先锋斥侯,主力大军当然是居后押阵啦。”主持人的笑意几乎要从嘴角满出来了,他使了个眼色,那些姑娘们又纷纷拿出了另一块木牌,一一递给了那些富豪地主们。
主持台上也推出了块大板子,上头钉着一个个悬着饰物的金色钉子,那些富豪地主们知道这意即自己开出的价码会被公布在那看板上。
他们又见到那八个姑娘向他们不时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或者是倾心爱慕的神情,或者是冷酷漠然的神情,或者是火辣挑逗的神情。
富豪们便更加拼命地开价了,他们捏着毛笔像是握着钢刀一般,一面考虑价码,一面抬头向其他富豪张望。
二楼的小富豪们也不甘寂寞,接过了女侍发下的小木牌,也填写着价码,他们可以竞标那十来个婢女打扮的姑娘。
“嘿嘿,还是坐二楼好,面子虽然不那么大,可是至少不会出丑。”一个二楼的小富豪和其他小富豪谈笑说话,他们手上也拿着木牌,随意填写价码。
其他的小富豪纷纷点头答腔,他们的家产身份只能坐在二楼,但见到底下火热的竞标气氛,反而都露出轻松自在的神情。
他们可以随意标价,得标者算是赚到,标不到的也不至于太过丢脸,若是一个不小心标赢了楼下那些有头有脸的大财主,可要风光好一阵子。
“各位大哥,不如大伙儿集资!”其中一个一脸油光、模样猥琐的小富豪,抹去嘴上的食物碎渣,手舞足蹈说着。
这家伙在小富豪圈中也是小有名气,除了有一副精明生意人头脑之外,贪恋女色也是出了名的,他家产自然不若底下那些大富豪丰厚,但眼见楼底下那群姑娘一个个国色天香,瞧得他口水都要流满一杯子。
于是他兴致勃勃地向其他小富豪提出了他的建议:“以咱们的身份地位,也未必比底下那些家伙逊色,难道这样任由他们大出风头?咱们在楼上捡他们的剩菜?咱们干脆集资竞标,共同出个好看的价钱,标赢底下那些大财主,杀杀他们的锐气!”
这猥琐小富豪的提议当然不被大家接受,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质疑:“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咱们只是来凑热闹的。”
“你说集资,那么标到的姑娘,归谁?”
“各位大哥,听我一言,这次要是让咱们标中了,可要扬名来湖市,这人呐,气势一起来,白花花的银子便像水一样流入口袋里啦,大家想想,又能玩赏姑娘,又能赚大钱,这可是百利而无一害啊。”猥琐小富豪尽管受到大伙儿质疑,却一点也不气馁,反倒像是早已盘算妥当一般。
他从怀中掏出一叠合同和一把短签,继续拉着其他小富豪,口沫横飞地解说:“至于最后标得的姑娘由谁带上楼,这也容易,咱们抽签决定。”
其他小富豪对他发出了嘘声,都说:“呸,你在这签上动了手脚吧,要咱们出资让你玩姑娘。”
“咱们才信不过你!”
“哼!一群雕不出花的老朽木。”这猥琐小富豪恼火地离开这群小富豪,转向去和其他小富豪商量他的集资大计,一个伙伴也没拉成,只惹来几顿冷嘲热讽,气得猛喝好几杯酒,绕呀绕地只觉得想要解手。
他向后堂厕所走去,廊道之上也有姑娘侍者递送热毛巾接待,他笑眯眯地接过毛巾擦脸,还在那女侍的柔嫩手上揉拧了一把。
“老板,您不是要方便?”那女侍让这猥琐小富豪摸得浑身不自在,她说:“老板,虽然这儿是酒楼,但也不是每个姑娘都干同样的活儿,我只是打杂递毛巾的。”
猥琐小富豪也不理会这女侍说的话,他嘟起嘴巴,满嘴酒气喷冲,将头凑向那女侍脸庞,阴阳怪气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咳咳!”一旁几个配刀汉子立时凑了过来,将粗壮手臂搭上这猥琐小富豪的肩膀,对他说:“人家姑娘说得很清楚了,你要是听不明白,我可以替她再说一遍,咱们去别的地方说。”
“不……不用啦,我听得十分清楚!”猥琐小富豪酒立刻醒了一半,瞬间记起自己此时身处在闯天门罩着的酒楼里,而不是他平时流连忘返的次级小酒楼,爱怎样就怎样。
那猥琐小富豪拐入弯折廊道,步入厕所,那厕所之内也装饰得美轮美奂,酒红色的墙面,悬着几盏淡紫珠灯,一侧是数间单人隔间便所,另一侧是几座设有亮白镜子的小洗手台。
厕所之中还有一个胖壮汉子,身着紫青色的富人袍子,带着一顶镶着翠玉的艳红色瓜皮帽,两只手上带着好几只又大又闪的镯子。
“俗气。”猥琐小富豪瞅着那胖壮汉子顶上那只大红瓜皮帽,本想调侃几句,但见那胖壮汉子一脸横肉、粗卷的胡子生了满脸,眉毛浓烈得像是两只黑毛老鼠一般,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猥琐小富豪只好将损人的话咽回肚子里。
猥琐小富豪来到小洗手台前,小洗手台上方设有盛水木箱,底端伸出一木制横杆,只要将那横杆向旁一撇,木箱子接着的水喉便会流出水来,小富豪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照映自己的脸,说:“好一个翩翩美男子,任何姑娘见了都爱上我。”
猥琐小富豪一面照着自己,一面把玩那横杆水箱,开开关关,最后将水放着流,喃喃咒骂着:“哼,还真先进,看你里头装多少水,我都将你放光,哈!”
“……”那大胡子似乎对这先进厕所里的洗手设备十分感兴趣,也仔细打量把玩着,他见那猥琐小富豪没关上水,便上前顺手将水关了。
“多事的家伙。”猥琐小富豪瞥了那大胡子一眼,随口说:“老兄,你别瞧这装潢漂亮,为的便是坑咱们钱,今晚儿入场费便是五百银,酒菜另计,我流光他一箱子水又算得了什么?你好心替他们省水,怎么不去花大钱标个姑娘,顺便替姑娘赎身?”
那大胡子答:“我也想,只可惜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你口音真怪,你打哪儿来的?”那猥琐小富豪瞧那大胡子一脸横肉,满脸胡须茂密张狂,心中本来有些厌恶,但见他衣着也是有钱人家打扮,两手俗气镯子,说起话来呢喃含糊,一副外地傻财主来城里开眼界的模样。
猥琐小富豪不禁有些兴奋,上前拍了拍那大胡子的肩膀,说:“老兄,小弟叫作鲁兴,我身上带着的现钱也不多,不妨咱们合作。”
“合作?合作干啥?”大胡子随口应答。
“等等,先让小弟我在这讨人厌的地方拉泡臭屎,然后我请大哥你喝杯酒,咱们好好聊聊!”那猥琐小富豪兴奋地搓着手,进入一间单人便所,便要脱裤子解手,他一面向外头说:“大哥,你可别走,这笔买卖绝不吃亏,绝对让咱们在来湖大出风头,我这就说给你听……对了,还没请教大哥你的姓名。”
那大胡子退了几步,交叉着手倚在洗手台旁,似乎也想听听这猥琐小富豪的提议,他用一种古怪的口音说:“我?我姓……公孙,叫公孙喜,喜气的喜。”
那猥琐小富豪在单人便所中嚷嚷着,他一面说,一面同时出力排泄,他问:“公孙大哥,你哪儿人啊?”
这自称公孙喜的大胡子歪头想了想,答:“小原村。”
“小原村?那是哪儿……”那猥琐小富豪追问着,突然啊呀了一声,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