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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的时间里，胡凯等人总是来宋氏饭馆刷存在感。
刚开始秦奶奶等人看到他们的时候，心情总不由自主地紧张。
后来见胡凯等人干活麻利勤快，而且似乎只是为了找秦沛博取好感，并没有做伤害秦沛等人的事情，大家才渐渐放下戒心。
胡凯等人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力气，不仅把之前损坏的桌椅板凳和招牌全都换了新的，还帮宋禧收拾饭店。
有了他们的帮忙，宋禧的工作量大大减少。
尽管如此，秦沛依旧没有给他们好脸色，更加谈不上教导他们功夫。
不久之后，事情真的如胡凯说的那样，他们兄弟成功穿上了警察制服，虽然只负责反扒之类的小活，他们也开心地来秦沛面前炫耀了好一阵。
“嫂子，你猜我在派出所看到谁的案件记录了。”胡凯不敢往秦沛身前凑，就拼了命地找宋禧说话。
哪怕宋禧没回话，他也不气馁，依旧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张二赖，我看到了有关张二赖的案件记录。”
“张二赖不是已经死了吗？”宋禧没有忘记，张二赖是被宋芙用削铅笔的小刀抹脖子才死掉的。
因为张二赖的死，有关秦爷爷意外去世的事情，也彻底成了谜。
“是啊，我看案件记录上有写，张二赖生前有段时间总穿新衣裳。那上面记录的不算详细，我也只是瞥了一眼。当时就觉得奇怪，张二赖那个人好吃懒做，根本没钱买新衣裳，就算买也不会买太多，买衣裳的钱肯定是别人给的！”
民警或许不了解张二赖，可是胡凯等人了解啊。
都在附近村子里混饭吃，谁不认识谁啊。
宋禧一听，心再次提起来。
她和秦沛一商量，决定和胡凯一起去一趟张二赖家。
别看胡凯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姿态放的足够低，可是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胡凯的底气足着呢。
再加上他身上穿着警察的制服，很顺利就从张二赖的邻居嘴里套出关键信息。
“张二赖的父母早没了，他自个年纪一大把了也没找个媳妇，更谈不上有孩子。平时好吃懒做，地里面的荒草长地比庄稼都高，大家都笑话他，轻易不和他有来往。”
“他平时和谁玩的比较好，去世前不久有什么反常吗？”胡凯问，
“具体和谁比较好，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他前段时间好像发财了，从上到下换了一整套新衣裳。”
“衣裳是谁买的？”宋禧又问。
邻居想了想，摇摇头，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说道：“对了，他和我们吹牛的时候说过，是一个女的买给她的。不过他那个人满嘴跑火车，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想啊，谁家大姑娘瞎了眼会给他倒贴钱买新衣裳，做梦呢！”
“现在张二赖的家里有谁住着？”秦沛问。
“他家里穷的啥也没有，人死了之后，大家都嫌晦气，平时路过都绕道走，里面压根没人。”邻居不在意地摆手。
于是宋禧等人，又走进张二赖的家查看。
这里事先已经被负责查验张二赖案子的民警检查过一遍，所以这一次他们再进来，除了看到空荡荡，又脏兮兮的房间之外，几乎别无他物。
宋禧掀开炕头上铺着的褥子，在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褥子下面，堆着几件皱巴巴的衣裳。
衣裳半新不旧，清洗地倒是干净。
宋禧在那些衣裳里面掏了掏，除了掏出几张钱之外，竟还掏出了一张小小的，叠起来的，盖着红色印章的，印有晚饭字样的饭票！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宋禧感觉自己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连忙冲着一旁的秦沛招呼：“秦沛你快看，这是不是县一中食堂发的饭票？”
如果宋禧和秦沛没有考上县一中，他们一定不知道，眼前这张浅绿色的纸张，竟是县一中的饭票。
“对，确实是县一中的饭票。张二赖手里怎么会有这个？”
宋禧的眉头紧锁，“按照邻居大爷说的，张二赖自己都说了，衣裳是一个女的给他买的，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个女的在给他钱的时候，钱里无意间夹了一张薄薄的饭票，却没有发现。张二赖花钱时发现了这张饭票，或许想着继续讹那女的一笔，又或者只是单纯想借着这张饭票在县一中蹭一顿饭，所以他才没有把饭票丢掉。”
“宋芙！”秦沛的眼里冒着寒光。
一旁的胡凯则惊呼道：“我靠，嫂子，你是学刑侦的吗？”
宋禧无奈说道：“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罢了，现在张二赖人都死了，除了饭票，咱们再没有其他证据。更加没办法证明，这张饭票就是宋芙的。”
“不要紧，是狐狸迟早会露出尾巴。”秦沛道，“何况就算没有法律制裁，咱们也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得感谢自己早早去了燕京市，不然秦沛和宋禧必须和她好好说说秦爷爷的死。
临分开时，宋禧叮嘱胡凯，让他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条件就是，秦沛终于松口，愿意教胡凯功夫。
这可把胡凯高兴坏了，连忙保证说：“你们放心吧，不该说的我绝对不说。秦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有什么事直接喊我就成，保证随叫随到！”
秦沛第一次冲他露出笑模样，算是认下了他这个小弟。
回到家里，秦沛和宋禧终究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秦奶奶。
秦奶奶的眼眶泛红，不过却拉着秦沛的手，连连叮嘱道：“秦沛，奶奶知道你是好孩子，也知道你一直惦记着为你爷爷报仇的事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要是出了差池，你以后的前途就都毁了，还有我和宋禧，你让我们两个女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秦沛忽地冷静下来，他扭头看看宋禧。
她想考大学，想把饭店做大做强，还有许许多多的梦想没有实现。
自己呢，这辈子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和宋禧在一起的机会，他还没有充分享受够宋禧给自己带来的温暖。
要是这辈子真折在了宋芙那个女人的身上，真的不值。
见他终于冷静下来，秦奶奶继续安抚道：“秦沛，你爷爷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们被仇恨蒙蔽双眼，他一定希望你们好好活着，好好过日子。听奶奶的话，咱们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今生能成为家人就是缘分。报仇的事情先放一放，以后咱有的是机会。毕竟现在，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