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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草咽下口中饭菜。
“那你有什么喜欢的专业或者学校吗？你可以和段叔叔说，段叔叔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段云忍不住揉揉自己额前的碎发，捂住自己的脸，然后才说。
“关键是我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自己不喜欢当老师，这就没办法和我爸说。”
顾冬草其实也能理解，段叔叔因为自己是老师，所以将来段云要是当老师，说不定他还能帮她一把。
这样段云过的会比较轻松。
但段云并不喜欢当老师，但她又没有明确的喜欢职业或者专业，根本无法说服段叔叔。
“那你目前要解决的就是找到自己喜欢的专业或者职业，那你可以先找段叔叔商量一下。
毕竟段叔叔经历这么多，而且他又参与过之前几届学生的志愿报名。
段叔叔见过的学生多了，你这只不过是其中一种而已，怕什么，段叔叔也会理解你的。”
“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就好了，没必要一直在这逃避，不然以后越来越难解决。”
段云想到她爸的性子，即便她爸平常对她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还是很爱护的她的，吃住什么基本上都满足她，按照她的意愿来。
段云猛地松口气。
“我今天回去就和我爸说。”
“谢谢你冬草，和你说完话之后感觉心情好很多。”
“那就好好吃饭吧。”顾冬草还给她示意她碗里的饭菜。
段云低头一看被自己戳的都是洞洞的饭菜，有些不好意思笑笑，赶紧猛地扒拉两口。
“对了，冬草你有没有喜欢的学校和专业。”
段云抬头问道。
顾冬草点点头，“有啊。”
段云猛地咽下去大口饭菜，还差点把自己噎住，又赶忙端起大米汤顺一口，赶紧问道。
“那你想上哪个学校？”
“江河大学。”
其实这个大学名字并不是她上了高中的时候才知道的，而是她小时候就听到，这也是她知道的第一所大学。
那是在她8岁的时候，她刚上二年级，但是她成绩并不算好，因为她每天并没有多少时间学习，很容易就落下功课。
那个时候她很着急，后来有一次，她帮助一个知青姐姐捡柴，后来那位姐姐就帮她讲课。
她觉得姐姐比学校老师讲的还好，也正是因为那个姐姐的帮助，她的成绩明显提高。
有时候她割猪草的时候，那个姐姐也一块出来干活，她在闲聊的时候，她说起自己的家乡江河省。
也说起自己距离‘江河大学’只有一步之遥，但最后还是下了乡，话语中的可惜，即便她小小年纪都能听出来。
后来她讲了那个学校的历史悠久，讲了那个学校的美好风景等等。
那个姐姐即便生活很苦，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乡下嫁人生子，因为在她眼里她看到了一种希望存在，她每每说起的时候总是嘴角带笑。
自那她就记住这个学校名字，这么好的学校，她当然也想去看看。
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是那个姐姐告诉她。
挨打并不一定是因为她的错，也可能是因为大人犯了错。
女孩子并不比男孩子差，女孩子也可以拥有光明的未来，她们也可以吃白面馒头，她们并不低贱。
甚至在她被打的时候，还会给她偷偷支招，有时候还会给她一颗糖。
那是她昏暗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
至今她还记得那个姐姐的名字，冉清舒，一个非常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