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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到老家丁又吸了一口烟,叹道:“他是待过,就和长尾火猿住在一起,那时候,谁能想到会有今日,连少爷都被他打成了这个样子。这就叫做命数,没有人能够逃得过,命数里注定的,便一定会发生,命数了没有的,再怎么强求也没用。”
黄脸家丁继续擦着鞋底的赃物,而老家丁咬着烟杆,缓缓抬头,看了看天边那若隐若现的明星,二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黄脸家丁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满意地笑了笑,这才道:“其实,我听说了,少爷一向恃强凌弱,经常欺负那个瘸子,现在,他是来报复了。你知道吗?少爷看上的那个女子,今天就被他勾引去了啧啧啧啧我真佩服他,究竟是使了什么勾魂妖术,把那么漂亮的女子都弄走了,要是能传给我,我讨老婆可就不愁了。”
“你?呵呵”老家丁笑了出来,满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抽了一口烟,道:“别说是你了,比你强百倍的,甚至比那个瘸子还强百倍的人,去追人家,都没有如愿,即使你学到勾魂的妖术,那也是也白扯。”
黄脸家丁很不服气,不过情知详情,便只能重重地哼了两声,没有答话,可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奇道:“比那个瘸子还强百倍的人,是谁?难道是他师兄?”
“紫誉!”老家丁淡淡地道。
无境浑身大震,气往上冲,比他还强百倍,莫非这个紫誉真有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只听见那个黄脸家丁道:“你说的是那个穿紫衣服的色鬼吧。我听少爷房中的丫鬟说,那个紫誉向少爷看中的那个女子求过亲,但是被拒绝了。还有啊,我听说,他来参加比武的那天,碰到了那个背着绿剑的白衣女子,上去跟人家套近乎,差点被人家一剑给斩了。”
无境更加好奇了,按照他们所说,那个穿着白衣服,背着绿剑的女子,应该是他在参加比武时,遇见的那个悬空而立,神态潇洒,却只看到背影的白衣女子。
而听幽荷所言,紫誉的功法也应该到了清灵层,还差点被白衣女子一剑斩杀,那那位背着绿剑的神秘女子究竟有多么厉害?
却见老家丁点了点头,一袋烟已经抽完,将烟斗在座下的木头上面瞧了瞧,倒掉了里面的烟灰,站起身来,将烟斗插在腰间,端起木盆,想要离去。
老家丁怕黄脸家丁胡说,又道:“以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不然会惹祸上身的。那名叫紫誉的少年虽然年少风流,好色成性,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想当年,老夫我也咳咳,说的远了,这个紫誉,他可厉害的紧,没准儿会成为小姐的姑爷,要是得罪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少爷看上的那个女娃,和咱们林家可是有莫大的渊源,她母亲当年病重的时候,老太太还给她会过诊,受过咱们林家的恩德。况且,说话目前,就凭着咱们老太太和连云阁阁主的关系,估计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也不要再口无遮拦,把她和紫誉之间扯上什么关系。他们要是成了一家人,再传出点什么不好听的事情来,可不让外人说三道四,笑掉大牙。”
黄脸家丁深了伸舌头,端起自己的木盆,道:“少爷娶亲,有老太太作主,那才叫板上钉钉,至于紫誉先不说他能不能打赢无天,就算打得赢,小姐也不会嫁给他的。现在都传开了,说老爷是想将小姐嫁给回风山,所以才在青阳城比武的。”
老家丁怒道:“这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黄脸家丁道:“整个林家都传遍了,说老爷和小姐商量后,小姐还打闹了好久,很不情愿,不过老爷说小姐一定要嫁给回风山,态度很强硬,后来小姐想通了,便也就答应下来了。”
无境越听越惊,越听越气,好像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一般,老太太在,幽荷就会嫁给生死不明的林雨丰;林天昊在,林雨蝶就要嫁给回风山。
这一切,好像没有转圜的余地。
虽然,两个家丁闲谈,大有以讹传讹之嫌,不过无境却也听出了一些端倪。
这次误打误撞,让他对如今的形势,终于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他并没有离去,趁着夜深人静,后园无人,沉思着。
虽此行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未能查出紫誉和幽荷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让幽荷在提起紫誉的时候,饶是古井无波的她,也有意思恼怒,不过有几点可以肯定:他功法却到了清灵层;生性好色;得罪过幽荷;想娶林雨蝶。
沉吟了良久,他的念头又转到了林雨蝶身上,总觉得这场比武有些古怪。
念头转动,一时想到回风山,一时想到林天昊,一时又想到林雨蝶招亲,他忽然醒悟。
按照历年来比武情形来说,身为三大旁支,必定无人能够打败回风山的几名弟子,可是林天昊还是扬言要将林雨蝶嫁给最后的夺魁之人,几乎没有任何悬念,他的目的,是将林雨蝶嫁进回风山。
回风山比武之人也是临时决定,任林雨蝶或者林天昊,都无法肯定谁会最后的胜者。如此,如果不是他们真的想找一个功法高超的女婿的话,那么目的很简单,就是要不惜一切手段,让林雨蝶嫁进回风山。
即便是以她的一生幸福为赌注。
无境千丝万缕,忽然觉得林天昊并不是想找一个功法高超的女婿,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何不面向整个高手如云的神龟国招亲,反而要选择回风山与三大旁支切磋武艺的时候招亲。
更何况,听那两个家丁所言,林天昊似乎想让林雨蝶嫁给回风山,而且事先已和林雨蝶商量过了。
看来,他们别有所图,一定要让林雨蝶嫁给回风山才成!
这便是他得出的结论。
他忽地又想起日间林雨蝶要约无天见面,莫非林雨蝶是想找他商量对付紫誉之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的目的再明显也不过了。自己的结论也是正确的。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回风山对他们有什么吸引力?
一念及此,视野随着意念而变,来到了无天和无止所住的房间。
此刻,二人正自盘膝打坐,房中倒迎来了少有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