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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鄚州城内。
衙役一路进城到了衙门口马下来, 守门的衙役一下来的也是穿衙差服,不过不是他们鄚州的,便好声好气上询:“小兄弟哪里来的?”
“昭州。”
衙役刚说完俩字, 便见原本对他还算客气的衙役脸上摆架子,他顿时撇撇嘴, 说:“我们大人差我来回话,他马上到鄚州城。”
“你们大人哪位?”还这般的耍威风。
“新上任左政司顾大人。”衙役大声道。
这一下, 门口的两个衙役脸上怠慢的笑容立即没了,一人说:“还不赶紧进去回大人话。”另一人则是好声好气招呼昭州来的衙役进来坐,“大哥,进来歇歇脚, 有什么话咱们进来好声说,刚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对不住了……”
通传的衙役已经去回话了。
“什么?新上任的顾大人快到了?”
鄚州同知听到音信, 是火烧屁股似从座椅上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嘴上喃喃自语咋这般的快, 是不一会额头是一层汗,不由抬胳膊擦擦,“接、迎大人,不对,我官服呢?混账东西, 还不赶快去拿官服,对了通知知州大人了没?快去,还有隔壁……”
咋来的这般快呢。
鄚州同知是擦完了汗,没一会又是一额头的,他人胖, 这会是虚的,嘴里还说:“见了鬼了,这才几月天,怎么这么热。”
三月的天哪里热了?下属不敢吱声回话。
大人这是心虚。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们家大人去和昭州同知公函往来,还当他们面骂昭州同知顾大人,说一个小小昭州,端什么架子,摆什么谱。
给忻州修路,给戎州修路,咋绕开了鄚州,这鄚州的路昭州他不修也修!不然吧,有的是机会给上眼『药』收拾一顿。
鄚州同知眼『药』还真给上了。
布政司也有个衙门,跟鄚州衙门在一块,在隔壁,布政司衙门又大又气派,里头装的也好,人也。鄚州同知说完了狠话,没几天借机送公文亲自过去了趟,在政司跟提了几句。
意思小小昭州,不把鄚州放在眼底,这鄚州可是大人您坐镇的地,那水泥路修好了,不是方便了大人办公吗,这小顾人轻太不知好歹了。
过时,鄚州同知去拜,也跟又提了几句。
总是,鄚州同知在知州、左右政司、政使跟,只要是能『插』的上话,都会提到修路这事。一来二去,布政司的几位大人对昭州同知印象也不好。
要是都不给修,那也没什么,毕竟昭州穷,一个昭州同知,怎么好让人家管鄚州的事。可说穷吧,昭州给忻州修了,说不好管旁的州城吧,连不是一个布政司的戎州都给修了,那为何只避开鄚州?
几位大人听了,心里到底是不美,只后算账了。
当时面上轻描淡写说了句:昭州的同知不像样啊。
鄚州同知知道这眼『药』上成功了,后昭州顾兆上鄚州来赔礼道歉,到时候路是肯定给他们修,一个子都不用鄚州掏,还能借机这口气。
虽是同为同知,可昭州和鄚州能比吗。
结果没曾想,后刚办公开了衙门,京里的使者送来的公函调任书,是送到隔壁布政司衙门的,不过两个衙门紧邻,当官的坐在自位置上,那也是是耳目聪灵的,尤其是上位者的事,坏事那不往跟凑,以免遭殃,好事嘛,自然是拿了礼去庆贺,哄上峰高兴。
因鄚州同知派人听——
原来的左政司纪大了,朝廷嘉奖,赏了银子让告老还乡。这是坏事了,那不往跟凑了。
有个新上任的左政司大人。那这是好事,备了丰厚贺礼,好庆祝庆祝,在新大人跟博个好印象。
新大人哪里人,叫什么……
鄚州同知当时笑容没有了,是了又,确认了又确认,公文不会弄错,话都传来了,过时的两位政司大人还言语轻慢,如今个个不提的事和话,说起新上任的顾大人,一口一个俊杰,可塑才。
真的是昭州的同知顾兆。
可是他同我一般都是同知,且我还坐的位置比他久,怎么偏偏是他上了位,坐了左政司?
鄚州同知一时是又酸又悔。
“我听说,昭州那位同京里有几厚关系,都是京里人点的。”
“什么关系?”
这听不来,也不清楚,但要是没关系,一个从五品的同知,才四不到,怎么正四品了?鄚州同知越想,在酸和悔后又添了怕字。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在这样忐忑不安战战兢兢下,顾大人终于来鄚州了。鄚州同知换好了官服,是整了整官帽,脸已经煞白,唇也泛点青『色』,急匆匆了屋子正巧碰见了知州大人。
“你啊。”知州大人见了副手模样,道:“一会见了顾大人好好请罪吧。”
鄚州同知又热了起来,擦擦汗说:“下官知晓了,还望大人到时候提点两句。”
知州大人没接话,他对新上官脾气做事『摸』不来,底子他倒是比旁人略知道一些,顾大人老师是滁州孙家,据他所知,孙大家名下还有一位弟子,姓梁。
滁州梁氏。
除了鄚州衙门,布政司那边也来了许人,尤其是左政司部门的,都点了名,到鄚州城门外迎接新大人。
在这样拥簇下,鄚州同知更是慌,硬头皮随队伍。
顾兆是在城门十里外歇了会,马儿吃了吃草,他则是坐在石头上啃了个枇杷——下手摘的。
“这也太酸涩了。”顾大人咬了口被酸了一脸。
忠七说:“大人我瞧黄了才摘,我去摘点别的。”
“算了别祸害枇杷树了,这个月份早,歇会吧别跑腿了。”顾大人摆摆手,继续皱一张脸啃酸枇杷。
忠七退了后头坐了下来。
他们大人是如,正事上严厉,私下里很好相处也不会骂他们。
顾兆啃酸枇杷,越啃越来劲儿,这来鄚州路上的野枇杷树,又酸又涩,像是跟他说以后这左政司的官也是如,可怕什么?啃啃,滋味不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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