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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夜晚，很是安静，除了虫鸣和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狗叫，基本听不见其它声音。
《药芦》在村西边，和整个村子间隔一条小沟。
程飞和张军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听着虫鸣，欣赏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山峦，很是惬意。
“小飞，小飞。”远处传来的叫声打破宁静。
“村长爷爷，各位叔伯怎么来了？”程飞连忙起身。
“余家丫头说是要拜你为师，她父母请我出面，给丫头一个正式的拜师礼。”
程飞看着后面黑压压一大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余大叔，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她愿意学，我可以倾囊相授。”
“那怎么行，这丫头可是说了，你收的徒弟，那可是磕头斟茶的，咱不能忘了规矩。”
程飞看一眼张军，后者正一脸尴尬。
“孩子啊，余老大说的对，一码归一码，这是学艺，礼节不能废。”村长也是明白事理的。
“这——”程飞眉头微皱。
“可是有什么难处？”
“村长爷爷，我们这一支，规矩有些严厉，我是怕余娅受不了。”
余娅父亲一听，急忙道，“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拜师学艺，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学好，怎么治病救人。”
“是啊，小飞，余娅这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品行不会差，肯定能学好。”村长也拍着胸脯保证。
“可是——”程飞还在犹豫。
“你都愿意倾囊相授了，拜师怎么就不乐意了，可是要收学费？”余大叔急了。
“余大叔，您误会了，不是学费的事。”程飞有些哭笑不得。
“小飞啊，既不是学费的事，那你就收下她吧，这孩子秉性善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程飞思考一下，很认真地道，“那好，我听村长爷爷的安排。”
程飞答应收徒，全村的人都很高兴，尤其是余娅，脸色泛红。
在村长的主持下，程飞走到爷爷和祖师爷的牌位前，上香，行三跪九叩之礼。
程飞叩完后，坐在主位上，余娅跪在面前，行三跪九叩大礼。
拜完后，旁边人端着一杯茶，余娅接过递到程飞的面前，“师父请喝茶。”
程飞接过茶，抿了一口，道，“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和张军一样，我有几句话需要嘱咐你们。”
张军一听程飞有话嘱咐，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在程飞面前，“谨听师父教诲。”
众人一愣，这似乎有些出人意料。
程飞也没有想到，张军动作如此快速。
程飞面色严肃，声音响亮，“我们《药芦》有一条规矩，凡是拜在门下的，有三不做，不害人，不敛财，不欺骗患者。
这是祖师爷留下来的规矩，任何人胆敢违背，将会被挑断手筋逐出师门。”
张军、余娅两人面面相觑，众人也是一惊，想不到这看似平平无奇的《药芦》，还有这一条规矩。
大家似乎也明白为什么程飞不让余娅行跪拜之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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