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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连同正在哭泣的女眷同时噤声。
裴忠虽然不会武功,而且家里清贫,却向来严以持家,说一不二。
裴以仁不解道:
“父亲,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
“恩公,您刚刚出狱,千万不要动怒,伤了身子……”沈雁飞连忙扶住裴忠,随后讶然道:“恩公您的气血……”
他感受到,裴忠的气血旺盛,远胜从前,甚至根本不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
按理说受了庭杖又被关进诏狱,怎么也要受伤虚弱,裴忠身上却没有丝毫这种情况,甚至比他大儿子裴以仁还要健壮。
看着眼前不解的家人,裴忠叹一口气,说道:
“以仁,以义,以礼,你们随我来,还有沈镖头,也请移步寒舍书房。”
一盏茶后,裴家人安顿完毕,书房内油灯亮起,裴忠将窗户关好,看着眼前几人沉声道:
“今日我所讲之事事关重大,一旦泄露,轻则抄家杀头,重则这天下从此万劫不复,你们都要发下毒誓,绝不泄露。”
哪怕眼前的人都值得他完全信赖,亲儿子和恩人一同在场,裴忠还是让几人发了毒誓才算完。
等到几人发誓完毕,裴忠这才沉声道:
“为我疗伤,用计迫恩海放我出诏狱的,就是当今圣上!”
听到这话,包括沈雁飞在内的几人全都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裴忠当下将李云前往诏狱当面骂他,又暗中给他服用疗伤丹药,还用内力给他治伤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裴忠说完,众人心中激动简直难以言表。
沈雁飞动容道:
“恩公,如果真的是皇上亲自出手用内力帮你疗伤,那皇上的修为简直……深不可测!哪怕是先天武者,都没有这个可能!”
内力可不是仙法,让一个筋骨断折受了重伤的人,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就迅速恢复,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沈雁飞身为八品武者,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
这也足见皇帝的武功到底有多么高明!
二儿子裴以义激动得浑身颤抖,喃喃道:
“爹,难道我大武朝真的……真的已逢明主?扳倒阉党有望了!?”
三子裴以礼激动过后微微摇头道:
“难,哪怕皇上真的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就算比那恩海都高明,那也难,这天下可不是谁武功高就听谁的,就算恩海死了,还有其他的权阉,侍卫上直军都是阉党的人……而且那世家门阀的东竹党,还有宗室外戚的后党,全都虎视眈眈,另有各地的节度使,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重演灵帝之乱,皇上孤家寡人,难啊……”
裴以礼说得十分中肯,这也是所有人都明白的现实,裴以仁和沈雁飞等人原本的兴奋不由又黯淡下去,纷纷叹息不已。
裴忠目光如炬,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
“谁说皇帝是孤家寡人?圣上他还有我,有你们!”
“这天下阴暗已久,不知道多少忠义之士在盼着迎来明主!我等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明主就在宫中,就在皇位之上!”
听到裴忠的话,原本心中渐冷的几人,也再次心中燃起火焰。
正是如此,能有值得报效的仁义之君,虽死无憾!
“生逢明主,是我等之幸,天下之幸!这一股忠义之气,可当百万雄兵!”
裴忠的话音刚落,就听几声清脆的掌声在窗外响起。
沈雁飞双目一瞪,抄刀在手,推开窗户喝道:
“谁!?”
同时心中震惊,自始至终,他根本没察觉到窗外有人!
就见一个鬼魅般的影子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留下一道残影。
此人一身黑衣,面容温和,赞叹道:
“好一个忠义之气,可当百万雄兵,不愧是裴忠裴侍郎。”
看到这人,裴忠不由愕然,颤声道: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