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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刘福他们吧,”李莲花开口说完,随即看了一眼笛飞声,便直接走进刘府。
看着笛飞声也走进刘府,红鸾也没有再跟肖紫衿浪费口舌,直接跟上笛飞声。方多病随即也进入刘府。
肖紫衿担忧地看了一眼乔婉娩,见乔婉娩朝自己摇摇头,说了句“别担心”,便拉起乔婉娩跟着进入刘府。
雪月心走在李莲花身边,悄声道:“心上人遭非议,李少侠立马出面阻止事态恶化,不错,不错。若非小慵,我真想帮你得偿所愿,可惜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便快一步向前走去。
李莲花投给雪月心一个大大的白眼,一旁跟上的笛飞声无情地看着他笑了笑。
“笑什么笑?”
李莲花没能怼雪月心,直接把心头那股小气焰使在了笛飞声身上。随即快速跟上雪月心。
方多病后来跟上笛飞声,一脸警觉地看着笛飞声:“你与李莲花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莲月双侠”从我四顾门带走,前往你金鸳盟,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
笛飞声朝方多病投看白痴的表情,直接撇开方多病,快步朝前走。
刘福听到外面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连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从厨房赶来迎接。
“门主!”
刘福在看到方多病的那一刻,眼泪夺框而出,但还是依着礼数跟几人一一打了招呼,才放声大哭出来:“昨晚阿钰他吐血了!吐了好多好多血,我怎么擦也擦不完,呜呜呜……”
“什么?”
乔婉娩一惊,“怎么会这样?”
除了李莲花、方多病、笛飞声、雪月心,其他人并不知道刘钰中了碧茶之毒,四人相视一看,虽然难过但都无奈。
“不是说之前诊断错了,不是疫症是伤寒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乔婉娩问道。
李莲花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 “阿福,带我们去看看阿钰吧。”
刘福用袖子擦掉眼泪,浓郁的药香从他身上传来。“我这就带你们去看阿钰。”
一路上,方多病还是忍不住问了些刘钰的情况,刘福一一回答,刘钰是在昨晚情况急剧下降,刘福照顾了他一夜,天亮时刘钰才勉强能睡,刘福也才离开刘钰房间去厨房给他煎药。这也才刚刚把药煎好,息掉厨房的火。
“阿钰,你睡醒了吗?”
刘福小心翼翼地问道,没有听到回答,看了一下方多病,才微微点头,轻手轻脚推开门。
然,刚推开门,刘福就吓得惊叫着跌坐在地上。
“阿钰!”
只见床梁之上,床单被当成绳子,自上打结悬挂而下,而刘钰就那样全身不着一缕,跪在床前地上,正面正对着门,颈部被床单拧成的绳子狠狠拖住,整个脸已经全部青紫,吐出的舌头早已没了血肉之色。
肖紫襟见状慌忙伸手捂住了乔婉娩的眼睛,李莲花直接挡在了雪月心前面:“在外面等!”
方多病微怔一下,便快步冲到床前,同时抽出剑斩断床单,李莲花顺势一把扶住刘钰,快速检查刘钰的身体。
“身上只有颈部有床单勒痕,没有挣扎痕迹,身体其他部位无伤口,”说完,李莲花拿起刘钰的双手查看, “这是什么?”
李莲花拿起刘钰的右手,只见紧紧攢着小拳头里漏出一片明黄。同时扯过一旁的布单将刘钰的身体遮挡住。
一众人闻声,都走近看过来。
李莲花缓缓掰来刘钰已经完全僵硬的手指,一个皱巴巴的护身符便漏出来。
刘福微微颤颤地走到床边跪下,接过李莲花手中的护身符仔细查看一番后说道:“这是阿钰的护身符,是夫人在阿钰很小的时候,去普渡寺给求来的,阿钰一直待在身上,从未离过身。”
刘福接过来看了看说道。
刘福口中的夫人,自然就是刘钰的亲生母亲龚氏。李莲花的眼神微眯,若有所思着什么。
“龚氏昨日被赐死,今天刘钰便……许是刘钰感应到生身母亲的离世,追随龚氏而去了。”
红鸾叹了口气说道,脸上掩不住的悲伤:“当年我娘外出遇害的时候,我也是有所感应。”
说完,刘福看向红鸾,眼中盛满怜惜。
一时众人对红鸾也感同身受,对红鸾的说法多少也觉得熟悉,这在民间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唯有李莲花与雪月心眼中略有疑惑,相视一看,昨天晚上,他们已经把龚氏送回了雪月山庄,龚氏并没死,所以刘钰感应到龚氏遇难而自杀的说法,根本不成立。若真是因为生母去世,不堪痛苦而追随,也必是被人告知了龚氏的死讯。
“双手有捆绑床单时留下的拧痕,刘钰是自杀而亡,时间应该是两个时辰以前。”
李莲花说完,看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刘福问道 ,“阿福,你与阿钰在刘府期间,可有谁来过府上?”
刘福摇摇头:“除了门主和几位大侠,哪有人会来刘府。”
说完,刘福就控制不住大哭起来,“阿钰,这世上我就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怎么也不要哥哥了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房间的,我该一直看着你的,呜呜呜……”
方多病看着刘福,终归不忍:“阿福,刘钰身体……”方多病想说刘钰本就无力回天,希望刘福不要自责,但话到嘴边他终究说不出口。他清楚记得,当时李莲花跟刘福说,别听太医院的人胡说,让刘钰好生将养的时候,刘福满脸的开心和期望。
方多病实在不忍心告诉刘福,他曾经那一点点的快乐也不过是一场谎言。方多病默默抹了一把眼泪。
刘福看着眼前刘钰的尸体,眼泪如断了线般,情绪越发激动起来:“阿钰才八岁,明明我们说好,等他身体好了,我们兄弟二人就一起离开京城,一起去建功立业,将功赎罪,求陛下赦免刘家上下,风风光光把刘家迎回京城,振兴刘家的,可是,可是,现在就只剩我一个人了……阿钰,你为何要丢下哥哥,一个人狠心离去?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