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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声倒是很平静,似乎没有听出黄缄言语气中的微微敌意:“您的父亲有高血压,这情况您应该知道吧?”
啥?! 黄缄言积蓄起来的敌意一扫而空,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不过很快他灵机一动,似乎有所了悟:“您意思是?!”
“高血压引起的脑内出血。”
男声肯定的继续说道,一句话就把黄缄言震得缓不过劲来。 江湖高手怎么了?江湖高手照样吃五谷杂粮,照样有血糖血压升高。 尤其黄缄言也从朋友那里了解过一些常识,知道越是高血压人在重负荷锻炼时越容易血管破裂,老头子又和自己一样是个不肯听别人说自己不行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越想越觉得心里一阵发寒,黄缄言赶紧问:“严重吗?做手术了没?!”
这一刻他万分后悔,认识风小小等人之后,光顾着震惊和纠结于自己的特殊问题,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请人帮自己亲爹看看身体呢?! 不过话又再说回来了,这种精细操作对风小小来说确实有点找茬的意思,要是外伤或内伤也都算了,血压升高问题可不能算是“修补”范围之内的东西。 黄缄言脑子一团混乱,简直像塞了乱麻似的完全揪不出头绪来,正好这时候前面两人票也买完了轮到自己,窗口里的mm一问要到哪儿的火车票,黄缄言想也不想就顺口把自己老家报了过去:“两张,s市的。”
窗口里的mm飞快打票,电话里男人声音还在继续传出:“刚刚手术完,还在昏迷中,请你尽快回来一趟。”
接下来的对话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了,无非是公式化的问答。男人自我介绍是外籍主刀医师,黄缄言也没对男人详细资料感兴趣意思,更没想到为什么医院医师会用自己家里座机打电话,他心里唯一只记得回去以后要给人家包个红包,这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攸关老爷子性命的…… 等通完电话捏着两张票出来之后,黄缄言抬头看见田素才恍然大悟,好象自己原本应该是帮人家买票的?! 田素莫名其妙接过黄缄言犹犹豫豫递过来的火车票,看了一眼后默:“……” “咳!”
黄缄言也挺不好意思的:“家里出了点儿事,刚才我一着急就没注意这些了,不小心买了回我家的票。”
“……”田素心里暗骂一圈来回,然后抬起头还是很客气笑:“大神客气了,阿素不要紧的,还是您家里的事情重要……呃,真的,反正我只要从火车上下来,表示自己前段时间真的是到外地去就行了,您家还是我家都无所谓。”
人家是真正从混沌时期走出的三位祖神之一,就算现在虎落平原了只能潜伏在肉身里不出来,人家用的肉身也不是她这种小虾米可以置喙的。 不仅不能表示不满意,田素还得主动关怀:“阿素反正也要出去,不如就跟着去您家里看下吧,说不定还能帮些小忙……” 黄缄言想到田素那被传诵了几千年的卓越家务能力,顿时大为心动,这绝对是特护级别啊!中南海首长都不一定有这种贴身护理档次,于是为了自己不省心的亲爹,他也毫不客气的点头了,十分感激的样子:“那就麻烦你了。”
“……”妈的!老娘只是随便客气两句……田素又默了默,坚强的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大神不用客气……” 到s市的车次倒是多,毕竟是大城市,路线通过的多了,火车票自然充足,更别说现在还不是铁路运输高峰期。要换春节话来试试,首先一个排队就能给人磨得半死。 黄缄言手上的票就是半小时后,半小时时间里他心乱如麻,上车后又磨了两小时硬座,田素这才终于看不下去的开口:“大……黄哥,你是不是给风姐她们打个电话说下?!”
黄缄言拿起手机又放下,摇头:“算了,你风姐现在位置没信号。”
至于杨砚?!自从对方明嘲暗讽自己腰围渐长之后,黄缄言就深觉与对方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 想想还是往风小小手机里发了个短信,估计等对方第二天从神庭出来就能看到。 于是一夜时间,两人就这么一人忐忑一人无聊的在火车上度过。 …… 黄父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是早上出门时候遇到的袭击,当时对方发难太过突然,而且有心算无心,他一身功夫也根本施展不出来。 再加上年纪毕竟大了,有很多时候还是力不从心,岁月不饶人可不是一句空话,到了一定年纪后身体素质开始逐渐下滑,对功夫招式领悟再深也没用,别的不说,现在他和别人过招对腿的时候就不敢使劲踹了,老年人骨质疏松,万一不小心把腿骨踹断算谁的?! 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还是在家里,但被绑在客厅沙发上,旁边是自家老伴儿,老伴儿也被绑着,且脸色很不好看。 而就在两人身边不远处的另外一条沙发上,一个灰发男子正悠闲坐着看电视,搭在沙发背上的手里有一支枪,手指松松扣在扳机上,仿佛随时可以抬起射击。 估计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及自己现在状况下突然动手的成功率……得出答案之后,黄父明智的选择了放弃,从沙发上保持被绑缚的姿势支撑身体坐起来。 “哦,你醒了?”
灰发男子转过头来,很客气般对黄父点点头:“不用紧张,我只是想找个小家伙儿,所以才来请你们帮忙。”
黄母正惊喜看着清醒过来的老伴儿,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沉下声音对黄父道:“他刚才打电话给言儿,骗他说你动了手术,让言儿赶紧回来……” 黄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猛地扭过脸去瞪视灰发男子,目光如刀一般凌厉逼人:“犬子得罪了阁下?”
“阁下?!”
灰发男子也就是艾普路斯认真想了想,然后似乎终于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摊手:“当然不,只是有人说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哦,抱歉,我的中文还不是很好,这个时候是不是该用‘偷’字来表达?!”
“他拿了什么?!”
黄父还是坚持用拿字来形容,对于自己儿子品行,身为父亲的当然深有了解。 不说江湖侠义的约束,就算单从个人品行来讲,黄缄言这种正义心过度的性格从他选择的职业就能看得出来了。 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的话,自己儿子绝不会无缘无故动人家一针一线,而如果是有原因的话,那这原因黄父大概也猜得出来了,八成是被拿的东西并不怎么正当…… “哦,不过是几百万罢了。”
艾普路斯耸耸肩,似乎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雇主要为这个数目发疯的样子:“哦,对了,那些是欧元……其实这些钱也没什么,主要是我对那个小家伙表现出来的身手很感兴趣……当然了,您也不错。”
几百万!还是欧元!!! 黄父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顿时说不出话来的转移开视线,自己儿子拿钱是因为什么?!赃款?黑钱?可是即便这样,理由似乎也有些不大正当吧,起码一个谋私就是跑不了的。 正想着,黄父目光突然一顿,停在了电视屏幕上,而此时里面正播放着的,正是自己儿子历期新闻采访的剪辑……这还是自己老伴儿特意录下来的,就为了显摆。 看着电视里的儿子正大杀四方撂倒一片某场所保安,黄父深深自豪同时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你找我儿子,就是为了他身上的功夫?!”
“江湖,很有意思的群体不是么。”
艾普路斯笑得很有礼貌:“听说这是天朝的一个特色组织,管理非常松散,但又有着奇异的凝聚力,更关键的是,每一个人都有很棒的身手……我曾经抓到过一个东方人,对方就有这样出色的身手。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不管我使用什么样的刑具,他最终却都能挺下来。”
黄父暗暗咬了咬牙:“那个东方人后来怎么样了?”
“哦,后来我玩累了,所以把他杀了。”
艾普路斯手指点额认真思考着:“让我想想,那时候是在公海上的一个荒岛,所以我干脆把他丢进了大海里,可能被鱼吃了吧。”
客死异乡、死无全尸…… 很好,这人犯了江湖人最大的两片逆鳞。 虽然不知道那个倒霉的江湖侠士是哪一家的子弟,但单凭这灰发男子做出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他被群起讨伐了。 “你会遭报应的。”
黄父狠狠道:“就算我们黄家最后落在你手里,江湖上的兄弟们迟早也会找到你,千刀万剐,为我黄家血恨。”
“老黄!”
黄母急得眼睛都红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儿子会被怎么对待。 黄父摇摇头闭上眼睛,现在无法可想,只有等了。 “好吧,那我等着。”
艾普路斯摊手,很自然的点点头应下,就像他只是接到了朋友的一个做客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