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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冰凉的长剑贴着她的脖子,寒意如霜,只要再进一寸她便殒命。
陈嫣然双手一下渗出冷汗:“请勿冲动,这位道友万事好商量。”
长剑环绕过她的脖子,来人转到了正面。
圆月表面的一层薄云正退,月色倾泻,银光伊然,手持长剑之人在她面前清晰可见。
乌发黛眉,琼鼻朱唇,凝脂般的肌肤在月色下泛着莹光,一缕青丝随风拂过她的脸颊,露出一双清眸冷冷凝着她。
陈嫣然有一瞬的愣神,这双眼她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你是何人?这位师妹是否认错人了?”
“陈嫣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么?”手中的青木剑往前送了送,林卿盯着陈嫣然,近三年过去,较她以前寡淡的长相,现今的陈嫣然倒是娇俏了很多,看来这些年过得不错,一想到汤阮阮至今下落不明,说不定在哪个角落受苦,林卿就恨不得用鞋底狂扇她的脸。
“你,是你?”陈嫣然睁圆了眼睛,脸色惨白:“你是林卿?!”
怎么可能是林卿,“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陈嫣然连连后退,林卿步步紧逼:“你当然希望我死了,可惜我命硬,说,你们把阮阮怎么了,她人在哪里?”
陈嫣然惊得跌坐在地,眼前之人依稀有往日的轮廓,她的修为居然已到六层,陈嫣然顷刻间恨极,这人竟然外貌修为都胜过了她,陈嫣然顿觉自己今日的得意就像一场笑话。
“她去哪里了,我怎知晓,你不是和她焦不离孟的么,人丢了,居然来找我?”陈嫣然梗着脖子喊道,见林卿脸色越来越冷,气势也弱了下去,“真……真是可笑。”
“陈嫣然,当年你唆使陈海兵带人杀我,我可清清楚楚,我也不跟你计较,但是如若动了阮阮,别怪我不客气。”林卿手腕一动,耳弥剑划过,陈嫣然脖子立刻渗出鲜血。
这下可把陈嫣然吓坏了,她疯狂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你怎会不知,阮阮无故失踪,定是你们几人合谋害她。不要考验我的耐心!”耳弥剑又轻轻划了一道,更多的鲜血流下来。
陈嫣然见更多的血流下来,顿时涕泪满面哭喊:“我说的是真的,当日我的确找了族兄去找她的麻烦,但是等我们把她骗出门派,正准备给她点颜色,她就跑了,然后就失踪了,我说的是真的,我我可以发心魔誓。”
阮阮没被陈嫣然害死,这个消息让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只是,她去了哪里?
见陈嫣然这边再问不出什么,用剑点了点她的脑袋:“发誓吧。”
陈嫣然磕磕绊绊发完心魔誓。
林卿懒得再看她:“你滚吧,陈嫣然,希望今后你好自为之,若有下次,我必取你性命。”
陈嫣然诧异地看向林卿,仿佛不相信居然这么轻易被放过了。她仓皇地爬了起来,顾不得流血的肩膀,暗中瞪了林卿一眼,就远去了。
五四从她怀中跳出,飞到肩膀上:“喂,你还在发什么呆,刚才那个女人,你应该一剑毙了!”
她叹了口气:“终归是条人命,我也没死,兴许阮阮也没死,再给一次机会吧,下不为例。”
“你这是什么逻辑,你没死,那是你运气好,并不是他们想放过你。”
“我知道。”林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说她懦弱也好,心软也罢,她来自不一样的社会,对于人命,还是无法自如的收割。
人年少热血,总觉得快意恩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很炫酷的事情,但她已不是冲动的年纪,杀人总不是件愉快的事。每一条人命,在他的背后亦有亲人朋友,他死了也有人为他哭。
人生,最宝贵的莫过于生命,也许不久之后,她也会变得不再犹豫,这一天总归来的晚一天也好。
“你真是妇人之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朱五四恨铁不成钢。
林卿笑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冒然置自己于危险。行动之前,我查过,陈嫣然五层,陈海兵六层,这两人修为在我之下,如果他们再害人,我便不再姑息了。而至于张黎芳,我打听到她刚突破十层,我本与她无怨,怕是早忘记了我这号人,即使碰上了,我也已有一仗之力。”
朱五四看她迸发出强烈的自信,飞起不再理她。
林卿慢悠悠地走在他后面:“五四,我们明天先去藏书阁找灵宠解约术的资料,我想起汤阮阮还有一族兄,我再去找他,看看他那边有什么消息。”
“哼,你记得就好。”朱五四回头跳上林卿的肩膀,一人一鸟,在月下影子越拉越长。
林卿在执事堂弟子安排的临时住所打坐了一晚,等第二日,第一道朝霞刚穿过云层的时候,她就来到了阅书阁。
阅书阁三层楼却已人去楼空、冷冷清清,见林卿呆立在那,一名驻守弟子上前来招呼:“这位师妹,阅书阁之物几日前已全部收起,以后并入太华宗,师妹若有需要还是以后到太华宗查看吧。”
林卿僵着笑,点头离开,脑中却已被五四给吵得头痛:“怎么又要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契约?”
林卿安抚他:“这么久都等过来了,我们也不差这几日了,待我入了太华宗,说不定又更好的解约之法,届时定然放你自由。”
朱五四语气奄奄道:“暂且只能如此了。”
到了执事堂禀明来意,不多一会儿就出来一位练气七层的执事。
“汤师兄?”眼前之人高高瘦瘦,如竹竿一般,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原本以为汤阮阮的族兄也必是白白胖胖,看来汤阮阮的胖不是家族基因,而是个人行为。
“恩,你是……林卿?以前常听阮阮提起你,可惜一直没见面。”汤显镇刚听有位叫林卿的弟子找他,他还愣了一下,想起是什么人就即刻出来了:“听闻你刚回门派?”
林卿简单将事情跟他提过。
汤显镇听完不由唏嘘:“这几年辛苦了。”
“多谢师兄关心,我无妨的。”汤阮阮的族兄一如阮阮说的平易近人。
“我知道今天你的来意,其实我也不知阮阮现在具体在哪,只知她应该安全,两年前,叔父曾收到她的传信,只说随他人修道去了。信中只言,她遇到了个好师傅,其他的就语焉不详了。”
汤显镇见小姑娘还是眉间微蹙,安抚道:“信中还提到了你。”
林卿猛然抬头,紧盯着汤显镇。
汤显镇微微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条手链:“阮阮留言,如果你回来了,让我代为转告,她一切安好,这是她在信中附着的手链,是她最喜爱的,留给你做个纪念。”
“她一切平安就好。”林卿喃喃,接过手链,这条手链的确是汤阮阮一直带在手上之物,她的鼻间微微酸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