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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文带了陌天歌,往东蒙山飞去。 这几日跟着叶景文东跑西跑,陌天歌已经适应了飞在天上的感觉。不再害怕之后,她倒是越来越喜爱在天上飞,慢慢地感觉出修仙的逍遥之意来。 凡人哪有不羡慕仙人的,只是她以前被身世困扰,又年纪小心思单纯,一直没仔细想过,此番得知父亲身故,又离开了那个寄居的家,跟着叶景文见识了许多手段,心里真正地对修仙感兴趣了。 叶景文见她不像一般孩子那样玩心重,性情沉静,也多指点了一番,陌天歌受益颇多。比如第一天在他身边修炼,叶景文就纠正了她打坐的姿势,她开始修炼就没有师长在身边,打坐都是凭本能,姿势实在是谈不上正规。 随后,叶景文又纠正了她一些修炼上的小问题,有些事经他一说,陌天歌立刻觉得通透了很多,同时感觉到,有师长在身边,果然要比独自一人摸索强得多,叶景文与她说的东西,她自己摸索,可能要一两月才能想得透彻。 其实,门派之中的炼气期弟子一般只由高阶的炼气弟子或是筑基弟子教导,叶景文在玄清门就经常去给低阶弟子讲道,因此见多了虽有灵根却愚笨之辈,见陌天歌几乎一点就透,才发觉当老师也有轻松的时候。 他内心不禁感叹,果然,除了资质,悟性也是极重要的,难怪玄因师伯总说守静师叔悟性极佳,所以灵根不及他,成就却会比他高,实在是除了灵根另有天分。 如此不过几日,两人到达东蒙山。 此番令陌天歌大开了眼界。 无论是青蒙山下的小坊市,还是青蒙山各峰,都是安安静静,颇有出离尘世之感。东蒙山却不是这样,山脚便有高大的牌楼与数个大院,又有整整齐齐的青石路铺上山,半山腰另建有广场与街道,看得出来,这才是东蒙山坊市的所在地。 他们二人在空中看过去,山上隐隐约约可看到许多洞府。不过,这些洞府都被绿树遮着,只隐约透出一点来,否则,一座山开出这么多洞穴,看着都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两人在广场上落了下来。这次倒没人来接待,东蒙山来来去去的修士太多了,眼下这街道上就不知比青蒙山的坊市热闹多少,看到人下来,根本连抬头看一眼的都没有。 陌天歌左右看着,叶景文依旧带着她穿街走巷目不斜视,似乎对此颇为熟悉。 走过几条街道,果然又拐进一家店铺,正如青蒙山一般,守店的是玄清门弟子,不过此间店铺大了许多,也多了许多只是凡人的伙计。 这些凡人极有眼色,一见他们进来,就恭敬上前,口称二位仙师。陌天歌不过是个跟在旁边的小娃儿,居然也没落下,可见这伙计极会说话。 叶景文还未开口,一旁就有穿着玄清门弟子服饰的修士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叶师叔,您怎么来了?”
竟是认识的。 凡人伙计见有修士来接待,就退开了。 叶景文回道:“我奉守静师叔之命来办事,郑师兄呢?”
眼前的弟子答道:“今日有桩生意,郑师伯亲自去谈了。”
“哦?”
叶景文微微皱了眉,嘀咕,“什么生意需要郑师兄亲自去?”
他也不是非要回答,毕竟他并非派到此间的弟子,管不着他们的生意,不过,想是这生意没什么要紧,这弟子答道:“师叔不知,乃是一个快要灭族的修仙家族出售典藏,郑师伯听说那家祖先出过不少结丹修士,必有好东西,因此亲自去谈了。”
“哦,是这样。”
叶景文对此不感兴趣,直问道,“那你可曾见过这样一个人,年纪看来五十岁左右,筑基修为,姓叶。”
这名弟子听了这话,思索许久,只得摇了摇头:“叶师叔,您说的这特征太笼统了,五十岁外表筑基修为的人也不算少,更何况不是大客,我们也不知道姓氏。”
这道理叶景文也知道,停留在筑基期的人,十个倒有七八个是这年纪,概因修仙之人面貌随年纪变化,上五十岁是年纪颇大的的特征,若是能晋阶,一般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晋阶了,因此,未能晋阶的都以这个面貌年纪居多。叶景文也没为难他,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我只是打听打听,不必招待我。”
那弟子行了一礼,临走之前又停了下来,多说了一句:“叶师叔,如果您要找人,不如去设在山脚的管事局,若有散修到此需要住上数日或是租洞府,都要与他们打交道。”
这主意却是不错,叶景文听了,谢了他一句,带着陌天歌又出来了。 出了门,陌天歌问道:“叶大哥,这也是你玄清门的店吗?”
叶景文点头:“不错,我玄清门在中型以上的坊市都有店铺,西昆吾的坊市多半有我们的店,出门在外的弟子有事可以到这些店中求助。”
“哦……”陌天歌又问,“这么说,玄清门真的很大了?”
叶景文笑道:“天极七大门派,天道宗是第一大派,不过我玄清门也不差。天道宗有弟子七八千人,我玄清门也有六千人,元婴祖师他们有七个,我们也有五个,其他几大门派,只有一个古剑派与我们相当,不过他们剑修晋阶比我们难,若论元婴祖师是不及我们的。”
陌天歌听了又觉得疑惑:为什么剑修晋阶会比较难?”
叶景文道:“剑修一生专修一剑,毕生又钻研剑道杀人之技,因此要说战力比我们这些主修道法的修士要强些,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没有时间修习心性的功法,元神多数比我们要弱些,所以晋阶要慢。那古剑派弟子并不比我们少,结丹和元婴修士却要比我们少五分之一。”
说罢,又道,“其实我修炼的功法,也是剑修一脉,不过并非纯粹的剑修,晋阶比他们还是容易些。”
陌天歌听得似懂非懂,自己慢慢琢磨着,跟着叶景文下了山,直奔山脚那几座森严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