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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玄清门的分院，震阳道君调整自己的神情，吹胡子瞪眼，才迈着大步气冲冲地进万合塔。
“自然是闹场了。”靖和道君懒洋洋地说，“他们追查的话，搞不好会查到你们头上，不如先发制人，让柳老头没法找你们的麻烦。”
陌天歌回过神来，问道：“震阳师兄，我们的修为是不是太低了些？”
这些话，陌天歌也是知道的，只是，此时由震阳道君说来，有着不一样的意味。
震阳道君的反应截然不同，他拈着胡须若有所思：“照理说，柳定元早就接到消息了，看来是他故意瞒下的。”
陌天歌和秦羲自然没意见，他们身具神兽之息，这种魔道法宝对他们没什么用处。
秦羲回道：“震阳师兄费心了，我们此行虽有惊，总算无险。”
“震阳师兄！”秦羲唤住他，“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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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定元！”震阳道君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杀了凤清仙子。”秦羲说。
震阳道君点头：“不错。不过，你们说到，有神兽被镇压在人间，还是吓了我们一跳。可惜这位前辈已经坐化，不然的话，我们还要去请教一番。”
她详详细细地将筑基开始，偶遇青龙祭庙，到前不久，极西的白虎祭庙，全部说给两位道君听。
靖和道君接着道：“我们这些老家伙，早就觉得太古上古的结束十分古怪，你这么一说，我们就明白了。”
“震阳师兄所言有理。”秦羲点头赞同，“如今的局面，确实比较艰难，但要说天下大乱，那还不至于，至少人间的秩序还没有乱。若是我们急忙忙地去做这件事，准备不充足，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
震阳道君安抚道：“这是最坏的打算，我们目前连情况都还摸不清楚，远远不到这样的地步。”
靖和道君便冷哼一声：“她既动了杀机，就该先下手为强，难道等刀悬在自己头上才反击么？你们做得很对，便是说出去，也占得住理。”
“清微说的也有道理。”震阳道君拈须笑，“以我所见，这件事本身急不得，究竟是不是真的天下大乱，我们还不肯定，总要观察些时日。”
万合塔六层只有七人在场，两个资历还浅的元婴修士正将各层递上来的资料汇总，剩余的不是元老会，就是门派的掌权人。
陌天歌一怔，回想起来，自己关于太古上古的印象，最深刻的不正是来自于师父的解说么？
秦羲点点头：“她不知为何，一直对我们心存敌意，后来我们稍稍引导，她果然对我们下杀手，既如此，我们便除了她。”
他面带冷笑，说：“凤清虽然行事冲动，可不是傻子！她区区元婴初期，面对元婴中期的秦守静，旁边还有个陌清微，会以一敌二，以弱攻强？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我倒是怀疑，他们二人杀了凤清，颠倒是非！”
“师兄先去处理这件事，你们自便。”震阳道君将斗篷收进乾坤袋，举步离开。
她不禁想起刚才，秦羲对她说的话。她可以为宗门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却无法全心信赖它。还有很久以前，他曾经说过的，像他这样，从小生活在宗门的弟子，对宗门的感情跟她是不一样的……
弟子见礼，震阳道君都只是随便哼了一声，一路脚不沾地直冲六层。
其他三人不由地点头。确实，天下大乱之推测，出自琥珀之口，琥珀却没有亲眼见过这个世界。
柳定元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么说，凤清是死在秦守静和陌清微手上了？”
三人点头同意。
她好像有点明白了，她缺少的是安全感，年少时总是在不停地失去，又经历了云雾派的逃亡，所以，她很难去相信，宗门会无条件地支持她。
这一点，陌天歌也知道，只是，震阳道君说的那句话，让她动容。活下去，为玄清门留下道统……她突然明白了秦羲说的那种感觉。宗门，是他们最大的倚仗，也是他们最信赖的对象。
震阳道君望着他们笑道：“凤宁回来后，说你们陷入了妖修的包围，我和靖和师弟都有些忧心，幸好你们都安全回来了。”
震阳道君重新坐了下来：“你们仔细说说。”
“好了。”震阳道君微笑起身，“你们二人此番立下大功，稍后我便去替你们讨奖赏，你们且先休息。”
震阳道君笑吟吟：“看你们这样子，不但无险，只怕收获还不小吧？”
沉吟了一会儿，震阳道君说：“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要说出去，免得扰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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