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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雪起身,浅施一礼道:“有劳宴先生,此事紧迫,便不多做逗留了,改日定当上门道谢。”
“姑娘客气了,老师临行前,特意嘱托我在儒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满足姑娘的要求。”
“不知吕圣外出,何时归来?”
林溪雪想着最好是能探听到吕二什么时候回来,毕竟还想请他帮忙看看许芷逸是否有什么特殊神通呢。 “这我却是不知了,老师虽时常外出游历,但此次离开书院前,表情却很是凝重,只怕是有什么颇为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
“再次谢过先生了,事出紧急,我这便告辞了。”
林溪雪拱手拜别。 “姑娘,”她还没走出两步,宴游便再次叫住了她,“这云垂卫督主名唤史学谦,见了他还是谨言慎行。”
宴游犹豫了片刻,才支支吾吾道:“此人心胸颇为狭隘,莫要惹恼了他。”
林溪雪闻言,略感不解,心想云垂卫虽为云州皇室的亲兵,但她也不是没见过云垂卫奔袭时的景象,虽说气势颇盛,但也不过是世俗兵马而已。 为何这宴游对这史学谦颇为忌惮的样子?莫非其中还有些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林溪雪倒也没再追问,毕竟若是宴游愿意将此事说明白,大可直接告诉自己,而不仅仅是提醒自己谨言慎行。 想必他之所以仅仅做出提醒,是因为有些话站在他的立场,不便轻易说出? 她眼睛一转的功夫,便想清楚了个中因由,道:“多谢先生提醒。”
“应该的。”
宴游轻啜一口菊花酒,温声笑道。 林溪雪出了书院,一路直奔云垂卫驻地而去。 这驻地的对于到访人员的管理明显严格得多,宴游虽已提前遣人前来通气,但林溪雪此刻进入其中,却也遭到了反复盘问。 通往督主居所的路上,更是层层设卡,安保异常森严。 好在有因为宴游的口信,这群守卫自然也没有为难她,她一路通行,顺利进入居所之内。 这居所之内和寻常住处的格局很是不同,二尺余宽的矮桌之上,堆满了密密麻麻的军情奏表,与其说是居所,倒不如说是书房。 桌子后方正有一面色阴翳的中年男子,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翻看奏表。 林溪雪才一入屋内,还未靠近,便感受到这男子身上散发着一股极强的煞气。 这煞气之浓郁,甚至让她体内的煞气种子都隐隐兴奋躁动起来。 见到如此情形,她不免暗自心惊,这史学谦身上的煞气未免也太浓郁了些,竟然还要隐隐还要胜过她几分。 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这史学谦手中了?如此浓厚的煞气,若是面对普通人,只怕是一个眼神,便可直接将其吓破胆。 难怪宴游提醒我,见了这史学谦需得谨言慎行,如此看来,果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史学谦听到林溪雪入内,并未抬头,仍是低头翻阅着手中的文书,边翻阅边问道:“你便是那酸儒口中的林溪雪?”
“不错,此次前来乃是” “说正题,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浪费。”
史学谦粗暴地打断了林溪雪的话。 林溪雪皱了皱眉,心中对这史学谦的做派颇为不满,但眼下毕竟还没彻底撕破脸,她也不便发作。 “云垂卫内,有一位百户带走了我的朋友,所以特来请督主帮我寻找这位朋友的下落。”
“带走了你的朋友?”
史学谦那又粗又浓,几乎和鬓角连接在一起的眉毛倒竖了起来,凌冽煞气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不错,据说是这百户醉酒之后,和” “你这朋友可曾作奸犯科?”
史学谦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林溪雪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挤出一丝微笑道:“督主,我这位朋友同我一样是女子,年龄不过十六,如何能作奸犯科?”
“那依姑娘的意思,是说我云垂卫军纪混乱,军中百户酒后作乱咯?”
史学谦轻轻阖上手中文书,搁在书案之上,微微凹陷的眼眶中,却是如鹰般锐利的视线。 “我也只是听说,并未亲眼瞧见,不过孰是孰非,督主自可寻到人之后,展开调查。”
林溪雪陡然无惧,不卑不亢地答道。 “但就我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的确是这百户酒后乱性,莫名其妙地便同我朋友发生了冲突。”
“呵呵,姑娘倒是好推脱,谁知道你这位朋友是不是什么浮花浪蕊,有没有勾引这位云垂卫百户?”
史学谦冷笑一声。 “说不定,你这位朋友便是趁这百户醉酒之际,假意勾引,试图换得后半生的荣华富贵?”
“史督主,我此次前来,是想解决问题,消弭冲突,所以方才你两次打断我,我已然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林溪雪微微扬起下巴,愠意尽显。 “我叫你一声督主,是敬你三分,但我想督主最好还是不要误会,觉得我真就怕了你。”
“督主若是再这样无端以恶意揣度我的朋友,而不深入调查的话,我想我只有以自己的方式,‘请’督主帮我寻人了。”
她自问从进门到现在,也不曾失过什么礼数,反倒是这史学谦咄咄逼人,现在更是带着主观恶意侮辱曲若茵,也不知在发什么疯。 她虽然记得宴游的嘱咐,谨言慎行,但泥人还有三把火呢! 这史学谦实在是有些恶意挑衅的嫌疑,自己要是再做退让,岂不是会让这史学谦误以为自己怕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第一个敢在本督主面前这样说话的人。”
史学谦缓缓提起桌上的八面剑,“你可知,便连为你写信的酸儒,也不敢这样同我说话。”
“哦?是么?”
林溪雪侧目睥睨,从虚空中取出分光断夜,“那不知我是否是第一个敢在督主面前拔刀之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自然不是。”
史学谦忽然放肆地笑了起来。 “我这一生驰骋疆场,斩将无数,你自然不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拔刀之人。”
“只不过,”他话锋一转,‘铮’得一声抽出八面剑,“在我面前拔刀之人,无一例外尽数被我枭首。”
他话音未落,整个人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手中长剑便横斩向林溪雪的脖子。 好快的速度! 林溪雪虽然能够捕捉到史学谦的轨迹,但如此迅捷和精准的发力,还是让林溪雪吓了一跳。 林溪雪并未拔刀,只是握着刀鞘和刀镡的交接处,反手一格。 刀剑交接,她身形丝毫未退,但史学谦却是被这反震之力震得连连退后,一步绊在门框之上,险些跌倒。 然而接了这一击的林溪雪也是极为惊讶,虽说眼下这一击被自己轻松化解,但这是因为自己吸收的数滴补天琼浆,肉身力量猛增。 她方才可是感受到,这一剑其中蕴含的力量,可丝毫不逊于吸纳了一种煞雷之后的自己。 这史学谦绝对不可能是凡人! 另一边,史学谦被门框绊住,眼见便要摔倒,却是硬生生用剑撑在地上,做了个铁板桥,而后凌空翻转数次,化去劲力,稳稳落地。 但他落地后,竟是未向林溪雪攻来,反倒是提着剑扭头就跑。 林溪雪本已做好了迎击准备,但却没料到他会转头疯跑,一时间竟真让他跑出了极远的距离。 毕竟,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做出如此霸气发言的人,后一秒就灰溜溜的提剑溜走呢? 林溪雪追出屋外,轻叱一声“疾”,将真言法加诸己身,很快便追上了史学谦。 然而史学谦一路跑来的地方,不是别处,竟然是垂云卫的练兵校场。他手持兵符,高呼一声:“列阵击鼓,为我助威!”
只见原本正于校场中操练的云垂卫,如潮水般向左右两侧褪去,瞬间将这校场清空。 退出校场的云垂卫列作数排,将校场团团围住,而后更是搬出数十张巨大的军鼓,隆隆鼓声震天,林溪雪竟觉得自己瞬间来到了金戈铁马的战场。 伴随着震天鼓声,一众云垂卫齐声高呼道:“杀——杀——杀——” 此时再看那史学谦的神情,又变回了那颇有些倨傲的模样,仿佛这助威声给了他莫大的自信。 林溪雪环视四周,总觉得这助威声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这般简单,但还未等她细想,史学谦便再度持剑攻来。 只是,这次史学谦斩击的速度,竟是快了数倍,林溪雪连忙用分光断夜格挡,史学谦再次被震退开来。 史学谦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渗血的虎口,内心惊恐无比。 然而这次,林溪雪也并不好受,斩击虽然格了出去,但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腕隐隐有些发麻。 这史学谦的斩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竟然都有极大的提升。 林溪雪心中闪过一丝明悟,此刻这一众将士纷纷为史学谦摇旗鼓舞,是否也能算作一种愿力的汇聚?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么此刻众多将士的愿力汇聚在一起,这史学谦的斩击力道猛增,便不难理解了。 难怪宴游叮嘱自己小心些,这史学谦倨傲又阴险,还有这军阵的愿力加持,的确是不好对付。 “史督主,我再重申一遍,我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找你打架的,帮我找到这位朋友,这些事情我便当做没发生过,如何?”
林溪雪并非是觉得自己打不过这史学谦,纯粹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打这种无厘头的架。 自己客客气气的上门,谁知这史学谦跟抽风一样,莫名其妙地就打断自己,然后侮辱小曲,自己一时间动了火气,这才取出分光断夜。 但眼下这史学谦动用了军阵,还是拿不下自己,想来也该学乖了吧。 林溪雪这番分析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史学谦此刻心中想的却是,自己贵为云垂卫督主,眼下动用了军阵,却连一个十六七虽的小丫头都拿不下,日后又要如何在军中立威? 一旦自己丧失了军威,那便会有将士不服自己,到时候被赶下这督主的位置,岂不是早晚的失去? 想到这里,他便更加坚定了想法,今日必须将林溪雪彻底拿下。他猛地敞开丹田,高呼道:“云垂卫所属听令!将鼓敲得再响再亮些!”
他话音才落,鼓点便骤然加速,原本隆隆鼓声,此刻就像是千万颗冰雹砸落在车窗上一般,细密到连成一片。 鼓声入耳,史学谦朗声大笑,将衣襟敞开,袒出双臂,臂膀上的青筋如青蛇般爆起,在他的肌肉间游走。 他猛地发力踏地,将校场地面都踩出了一个大坑,双手握剑再度向林溪雪攻来。 林溪雪见他一剑快过一剑,或刺或点,不断向前逼近,自己虽然每一剑都能精准格挡,但时间一长手腕自然也被开始酸涩发胀,难以为继。 又格开一次猛斩过后,林溪雪也觉得手腕颤抖不停,分光断夜险些脱手。 她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缠斗下去了,对方有这军阵相助,相当于源源不断的愿力供应,再耗下去自己将不再有任何优势可言。 她又隔开一剑,借着反震之力疾退,寻求化守为攻的机会。 史学谦见她退后,大喜过望,心想这她可终于是坚持不住了,怒吼一声,进步斜斩,挺身追击。 林溪雪望着这斜劈下来的一斩,并未退缩,抽出分光断夜,虚无业火瞬间覆满刀身,迎着劈下的这一剑,反向撩起一刀。 “哧啦”一声,便像是冰块投入了炭火之中的爆鸣,史学谦手中的八面剑应声被斩断,断剑顺着斩落的方向飞出不远,插进地里。 八面剑截断处,还有滚烫铁水渗出。 这一斩仿佛不止斩断了史学谦手中的八面剑,更是斩断了连绵鼓声,校场上空回荡的鼓声,助威声,全都戛然而止。 林溪雪神色漠然,以刀作剑,挽了朵剑花,而后猛地一甩横刀,刀剑斜指向地面。 “我客客气气地跟你讲,你要打断我,我好端端的解释,你非要侮辱小曲,我提议就此打住,你非要跟我分个生死。”
“我一再忍让,你却咄咄逼人,莫非是吃错药了不成?”
“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
史学谦忽然狂笑起来,整个人皮肤瞬间变得如同煮熟的螃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