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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飞冲他们微微一笑道:"当年在魔天崖我奉命驻守左山龙须口,因而未曾与二位谋面,不过,前几日在倚云寺倒是与二位有一面之缘。二位所行之事果然与令师兄,无极和尚如出一辙!"
无欲听了气得两眼圆翻,却又不敢发作,无憎也是一样,"哼"的一声鼻孔朝天。右侧众人有当日在倚云寺亲历者,怕崇飞说出当日情形,必定不雅,纷纷哄笑吵闹着,让崇飞拿出坐总舵主的证据来。
那无憎忙道:"是了!是了!确实如此!"
崇飞不再答言,月儿向前一步走到崇飞身边,背起双刀,从肩上取下一个包裹,托在手中,崇飞一层层打开,只见里面出现一个锦盒,崇飞用随身钥匙打开锦盒,又打开一层包裹,将宝莲御令取出,托在手上,说道:"这便是我会总舵主之信物,调动白莲各会,各派的凭据,宝莲御令!"
众人争相观望,只见是一朵红白相间,晶莹剔透的莲花,并无异处。左侧众人皆肃穆无声,右侧众人却嘘声一片,都道:"这就是宝莲御令?哄谁呢!不就是一朵花吗?我家门口满水塘都是刚开的荷花,难不成我掐一朵来,也可以坐总舵主?哈哈"
无欲也是大笑道:"陆崇飞,你是来逗趣的吧?故事编的还行,可惜,最后东西漏了底!"
那无憎忙道:"是了!是了!二师兄说得极是,确实如此!"
缘灭法师看着宝莲御令辑手道:"阿弥陀佛,你们既然未见过会内至宝,切不可乱说!此宝我虽无缘见到全貌,却曾见过那一瓣调遣无极会所用的御令,想来,正是来自于这宝座之上的一瓣莲花!只是老衲听说这宝莲御令并非只是信物,却也是一件法宝,不知可否展示?"
崇飞微笑道:"法师所言甚是,这宝莲御令上共有十二瓣莲花,各领一方,我白莲会的混元一气阵,渺渺茫忙,包罗万象,也需依靠御令法力,才可施行。只是方位繁复,圣物至高,不可随意演示!"
众人听了正是各有所想,各有所云,讨论争执,并无结果。
缘灭虽然见过,却也未见全貌,对无欲,无憎又依然心中恐惧,自然不愿多说,以免引火烧身。
众人正僵持间,只见此时,一轮圆月正值中天,缕缕银辉洒满了知事堂的角角落落。
崇飞手捧的宝莲御令不觉中,竟然旋转起来,十二瓣花瓣慢慢释放出一道道红白交织的光束,混作一团,凝结在中心,越来越亮,光彩奇异,耀眼生辉。
过不多时,只见莲花已经旋转升至三丈有余,瞬间一道白光自圆月之上直射下来,与莲花所聚的光点交汇在一处。
光晕浮动,化作一尊光彩夺目,温润慈祥的圣像,盘腿坐在正中,眉目如真,衣袂飘飘。
缘灭法师抬眼看到,双手合十,"扑通"跪倒,大呼道:"我辈无能,不能维护白莲正义,还要劳烦圣母亲临,真是罪过!罪过!"
说罢,一时间,心颤神迷,泪如雨下。
左侧众人见了无不跪倒叩头,也是泪流如注。
缘灭法师哭泣良久,与众人道:"可怜我白莲,多年三宝消失,再无共主,各自为政,天下散乱,如今,上天佑我,三宝又现于世上,天下各会又可以齐聚在总舵主麾下,肃灭元贼,驰骋疆场,创绝世伟业,立不世之功!我等还不速拜总舵主,更待何时!"
说罢,又冲着崇飞参拜不止,众人也纷纷参拜,就是那右侧众人也被感召,跪下一片,起伏参拜。
右侧,部分无欲,无憎的手下,一时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那台上,无欲,无憎二人却早已不知去向,就是五煞也已经无影无踪。
众人看罢,心里不住的暗骂,两股战战,都欲翻墙而走。
静等月亮偏西,那宝莲御令光线慢慢淡了,缓缓回落到崇飞的手中,又放回锦盒内,包裹好了,交给月儿背在肩头。
崇飞飞身上了木台,止住正欲翻墙的众人道:"你等不必害怕,虽然你们曾经助纣为虐,多行不义,但也是受人唆使,如今,首恶已去,其余概不追究,但你等并非通过正路加入无极会,因此从即日起,不再是无极会的部众,更不得依无极会之名,敲诈勒索,肆意妄为,否则,必定重罚!如若以后,你等改邪归正,愿意守规中矩,还可以通过入会渠道,经过筛选加入无极会!"
众人听了无不感恩,纷纷鞠躬,行礼,恍恍然,满脸羞愧的出门而去。
右侧众人还有一部分虽然隶属于无欲,无憎,但都是一些会里的老人,不愿离开。经风火与缘灭一一认定,并无作奸犯科之行的,也便留在会里,担当原职,众人自是感激。
崇飞对会内情况不熟,并未依总舵主之权,直接认命舵主之职,而是建议有缘灭与风火二人主持,让众人推荐遴选。
因风火护法在无极会大厦将倾,不记得失力挽狂澜,被众人一致推为舵主。缘灭法师道德高深,关键时刻,也能坚持正义,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因此,仍然担任法正寺主持,无极会右护法不变。
而欧阳越为人正直,为了会内大义,敢于以身犯险,挺身而出,被众人推为左护法。风铃儿跟随父亲,为了挽回无极会,出生入死,历尽艰辛,众人推举她坐十二护持之首,但被风铃儿执意推脱。
崇飞根据推荐,以总舵主之名,认命风火坐了舵主之位,已毕,便走下木台,一切无极会事物交给风火舵主全权处理,自己依然来到大门之侧,站到月儿身边。
月儿见事情顺利,也是喜不自胜,挽住崇飞的手臂,依在肩头。风铃儿站在父亲身边,见了不由得心里酸楚,脸上的喜悦一时也淡了。
无极会多年的积弊,一朝铲除,事情必定千头万绪,纷纭复杂,崇飞不得已又在法正寺呆了几日,协助风火与缘灭,分派各处,重树法度,奖罚优劣,不一而足。
崇飞见各处事物渐渐妥帖,风火舵主调度安排,顺畅有方,又有缘灭,风铃儿以及欧阳越,鼎力相助,再无差池,便欲辞别无极会,前往浮来山。
而风火舵主与缘灭法师等人却苦苦相留,而风铃儿知道崇飞要走,几乎泪奔,更是苦留不已,崇飞一时无奈,只得答应两日后启程。
月儿一刻也不愿意在法正寺停留,见崇飞一时盛情难却,又要多呆两日,心里闷闷不乐。
天色将晚,月儿正因此使性子,生气,崇飞陪着,好言安慰。抬头却看见风铃儿手里端着一个砂锅,笑意盈盈的推门进来。
二人不知何意,崇飞赶紧站起,风铃儿把手中的砂锅放到禅榻中间的炕桌之上,打开盖子,只见热气腾腾,满屋流香。
风铃儿笑道:"总舵主到了寺里,因为寺里都是素食,味道寡淡,我怕总舵主不习惯,特意到山里打了一只山鸡,守着用砂锅煨了半日,刚刚好了,就端过来。穷乡僻壤,没有好物,总舵主勿怪,权且尝尝鲜!"
崇飞听罢,连声谢过,月儿坐在床头,心里早不是滋味,道:"现如今,无极会各部初立,事情繁多,风铃儿姑娘倒有闲暇对总舵主如此周到尽心,真是不易!"
风铃儿满脸绯红,笑道:"总舵主为我等尽心尽力,我为总舵主想的细些,尽心伺候也是应该的!月儿姑娘多日劳顿,不妨也吃点尝尝!"
月儿"哼"了一声道:"我啊!自从到了这里,天天肚子痛!什么也吃不下!"
风铃儿见她有刺,也不再理她,只管过来扶着崇飞坐在床边,又取来碗,筷,汤匙。
崇飞难负盛情尝了几口,山肴野味,果然鲜美,忙望着月儿道:"月儿,这雉鸡肉炖的很烂,汤也浓烈可口,非常鲜美。你这些日子,风餐露宿的受了不少委屈,也吃点,润润肠胃吧?"
月儿看也不看道:"我肚子疼呢!"
风铃儿见崇飞吃得香甜,分外开心,站在一旁,舀汤,夹菜更是尽心伺候,不大功夫,一砂锅吃了个精光。
崇飞冲着风铃儿笑道:"风铃儿姑娘,真是秀外慧中,武功很好,饭菜做的也好!只是吃得太多,有些腹胀!崇飞十分感谢姑娘美意,不过,我们本是一家,以后,断断不必如此!"
风铃儿听了,不觉满含笑意,正要说话,月儿却闷闷道:"她做的好吃?比我做的鱼如何?"
崇飞赶紧笑道:"月儿与风铃儿所做的鱼和山肴,味道都是极其鲜美!我能尝到你们二人亲手烹制的食物,真是有幸之至!"
月儿听了,"哼"的一声,小脸上才有了些笑意。
风铃儿听她如此说,忙道:"月儿姑娘风华绝代,无论什么都不是我们乡野村姑可以比的,不过,既然姑娘最会做鱼,法正寺后面却有一条小溪,里面鱼类繁多,不如明日一早月儿和我一起,抓几条回来,让月儿做上一锅好汤,给总舵主换换口味!顺便我也好和月儿学学!"
月儿听了心里也很高兴,忙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