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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宝莲御令可以破一切虚拟的幻象,九宫阵正是营造幻象迷惑众生,遇到宝莲御令自然化去。
崇飞抱着月儿走不多远,只见前面溪流淙淙,心里大喜,翻身下马,把月儿抱到水边,用手捧水,给她喝了,又见溪水之畔的树上结满果实,自己攀援上去,采摘了许多,让月儿依偎在自己怀里,各自吃了几个。
那小溪之水清冽甘甜,那野果爽口生津,不大功夫,月儿便有了些生气。
崇飞见月儿好了些,心才算放下,把她放置在一片繁花似锦的草地上。自己取来干柴,枯叶,点起一堆篝火。
提着长枪到水边扎了两条鱼上来,如法炮制,在火上烤熟,二人各吃了些鱼肉,腹内不空,顿觉疲累,困乏难耐,月儿仍依偎在崇飞怀里,二人躺在草地上,昏昏睡去。
崇飞睡到半夜,却被声音惊醒,四处巡视,夜色之中,丛林晦暗,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始终觉得有人在窥视,一时警觉不敢再睡,只抱着酣睡之中的月儿,睁着眼,小心提防。
一时间,天色大亮,崇飞又采了许多野果,烤了两条鱼,二人吃罢,月儿的精神已经大好。
崇飞担心此处并不太平,便骑上马,依然让月儿躺在自己怀里,沿路走去。
二人在山里转了一天也没有遇见一个人问路,眼看天色将晚,崇飞老远却看见一处茅屋,心里喜悦,催马而来。
到了门前,二人翻身下马,只见柴门半开,院子里面有一个老妪正在摘菜。崇飞赶紧上前躬身施礼道:"老人家,多有叨扰!我二人从此路过,想借宿一宿,不知可否?"
那老妪回头乜斜着一双眼睛,见是他俩,忙起身笑道:"不打扰,不打扰!你们远道而来,只管住下就是!"
说罢让二人进到屋里,崇飞又是感激一番。那老妪忙着烧火做饭,不大功夫,端上两个小菜,又拿过一壶酒来。
那老妪也坐在旁边给崇飞斟酒,崇飞盛情难却,端起喝了,老妪又来劝月儿,月儿本不喝酒,又觉得这老妪眼神奇怪,似曾相识,便推脱想吃饭,趁着老妪转身,便把酒都倒了。
崇飞与月儿饭还未吃,崇飞便困的不行,月儿也说困,二人互相搀扶着进了里面床榻上睡了。
正是半夜时分,月儿听得窗外人影一闪,进来一人,脸蒙黑布,轻身来到二人身边,探手来拿月儿身旁的包袱。
月儿翻身而起,那人一见,大惊,举刀来砍,月儿拔刀架住,二人在屋里打了起来。屋里狭小,难以施展,月儿又怕伤到崇飞,便抬手打出一组防身针连环。
这针连环,是柳仙为了月儿所创,平时挂在手腕之上,如装饰一般,危急之时,可以射出里面的短针,此针无毒,却使人瞬间有疼痛麻痹之感。
因为只能射几尺距离,只是作应急,防身之用。
那蒙面人见月儿手臂一抖,自己左臂立时疼痛酸麻,异常难受,知道中了暗器,不敢恋战,纵身跳出窗外,消失不见。
等到天光大亮,崇飞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却见月儿坐在自己身边,一脸的娇笑。崇飞忙起身只见房中饭食都已做好,不禁笑道:"没想到我竟沉睡了这么许久!"
转身又问月儿道:"那老人家在哪里?为何不见她吃饭?"
月儿听了也不禁笑道:"你倒是好睡,我却一夜未眠呢!"
见崇飞糊涂,忙把昨晚之事与崇飞说了,又道:"刚刚我们来时,见那婆婆,她的眼神古怪,只说在那里见过,便小心些,没想到果然有歹心,现在想想那眼神似乎与破和尚的一模一样!好生奇怪!"
崇飞听了不再言语,二人只把饭菜吃个干净,然后崇飞便拉着月儿走出院子,到了一处开阔之地,但见周围山峦叠翠,绿草如茵。
崇飞拥着月儿低声道:"你刚才所说,甚是有理!我也觉得二人却有神似之处。那和尚化作老妪,必定是冲着宝莲御令而来!据说这千变大师就是最善变之人,这二者与他可能大有关系!即使不是他本人,也定然知道他的行踪,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把那老妪拿住,一切便知!"
二人说罢,又在外面看了一会儿风景,转身回屋,崇飞听得屋外似乎有些动静,故意道:"月儿,昨晚那人既然是冲着宝莲御令而来,就一定是天皇会内之人,不论出于何意,我也不想会内相残。你那毒针在十二个时辰之中,如若没有解药,那人手臂也就残了!而我们又不能在此久候,要不我们只将解药放在桌子上,等婆婆回来,交给他就是!"
月儿故意发脾气,说了几句狠话,才将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二人出门骑马而去。
刚刚转弯之时,崇飞却纵身离开麒麟,窜到树上,在树林之中,穿越飞腾,不多久便回到茅屋外面,只见婆婆正抓了解药反身出来,被崇飞堵在门口。
崇飞过来几招之内便将他拿住,把解药取了回来。
笑道:"承蒙婆婆昨晚照顾,甚是感激!本欲就此别过,又觉不忍,特意回来与婆婆当面致谢,没想到婆婆果然回来了!"
那婆婆听罢,乜斜着双眼,冷哼了两声,一时无话可说。崇飞又道:"我们远道而来,只是为了会内事物来找千变大师,并无歹意。只要婆婆带我们去见千变大师,解药自然奉上,绝不反悔!另外,这解药过了时辰也就无效了,还望婆婆尽快为好!"
那婆婆听了心内焦急,只得点头答应。
此时,月儿也反转回来,见已经抓住婆婆,心里高兴。崇飞依然与月儿同乘,让婆婆骑着大青马,一路辗转迂回,来到定林寺前。
婆婆过去敲门,出来开门的还是那个黄瘦和尚,伸头见是婆婆,赶紧把门打开,毕恭毕敬的上前搀扶,正碰到婆婆右臂,疼得婆婆大叫一声,抬腿把他踹到一边。崇飞与月儿看见都觉好笑。
几人一起进来,走没多远,只见院中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枝叶繁茂,恰似一把巨伞遮蔽了大半个院落。月儿看到好不好奇,便向那婆婆问询,那婆婆心急如火,也只得稳住心神道:"这银杏树树龄有两千多年了!比这定林寺还古老的多。树围要十个人才能环抱一周呢!"
几人来到院子正中的一处殿堂门前,上书:十王殿,三个大字。婆婆吩咐瘦和尚道:"你切在这里陪二位贵客,我去去就来!"
然后匆匆向后堂而去。崇飞与月儿被瘦和尚请进十王殿,在侧厅里坐下。只见满屋的字画,书籍,案头摆放着笔墨纸砚,倒是一个雅处。
月儿自小随父亲习武,柳仙也曾教她习字画画,如今,东奔西跑,居无定所,没有闲情雅致和时间。今日到了这里,不觉手痒,便走到案头,拿起一支羊毫笔,饱蘸浓墨,在宣纸上挥洒起来。
那瘦和尚见了,连声赞叹道:"女施主竟然写的如此好字,果然秀外慧中,非同凡响!也不曾辱没了当年的刘老夫子!"
月儿听了心里得意,歪头道:"刘老夫子是谁啊?"
那瘦和尚笑道:"看来姑娘对定林寺全然不知!这刘老夫子就是写《文心雕龙》的刘勰,他也曾经在这个桌案上挥洒泼墨呢!"
月儿听了也记得南北朝时有这么一位大儒,不禁点头。那瘦和尚看了忙道:"姑娘一会儿莫急着走,我可以带你们到后面的校书阁看看,那里才是当年刘勰校书的地方呢!"
正说话间,只见一个光头油脸,耷拉着一对扫帚眉的老和尚,惶急的步入十王殿,走到侧殿角门处,才按耐住心神,放缓脚步阴沉着脸进来。
那瘦和尚看到赶紧闭嘴,侍立一旁。崇飞见了起身施礼,那和尚看见崇飞也缓缓辑手。
崇飞知道此人定是千变,忙道:"在白莲会中久闻千变大师之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见,多有打扰,大师勿怪!"
千变乜斜着双眼,哼了两声,示意崇飞坐了,自己也转身坐定道:“刚才老衲听婆婆说,昨夜二位与我会之人有些误会,如今既然你我已经相识,不如把那解”
崇飞忙道:“我们从仰天山前来拜会大师,你手下众人不识,产生误会也不算什么,大师不必放在心上!”
千变见崇飞如此说,只得耐着性子道:“施主果然大人大量,老衲佩服,只是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来见老衲又所为何事?”
崇飞忙道:“在下陆崇飞,陆安州人士。虽然年幼,但从小便随着哥哥在天门会长大”
然后转身指着月儿道:“这是柳月儿,她的父亲就是我会的白阳真人”
月儿听了,也放下手中毛笔,过来见过,千变知道是柳仙之女,也客气了一番,怎奈心中有事,正欲重提解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