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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44号凶宅。
虽然灿烂的阳光依旧照不进来这片阴森森的大宅,但是沈言盐很满意,毕竟大夏天的,太阳从早上八九点开始就变的不友好了。
能够待在这种阴凉又自然的环境下上班,简直是打工人的福报。
沈言盐一边喝着虾蟹粥,一边翻看着手机上的剧本。何媛昨晚给她接的那部古装权谋剧名叫《权倾十六州》,听名字还挺霸气的。
今日明先生让人送来了早餐,并且在微信上对于沈言盐能在凶宅平安住上两个晚上的事情赞不绝口。
明先生那边表示自己已经在寻找宅子的下一任买家了,让沈言盐这段时间尽量稳妥住着。
倘若有贵客来看房,沈言盐有空的话接待一下,还有额外的佣金。
沈言盐其实挺好奇以前那些来的道士和试睡员,是怎么被鬼鬼们吓走的。
鬼魂们的作息和人是颠倒的,这会儿不少鬼都在休息。
不过它们并不怕阳光,只是白天出没对于它们来说和通宵熬夜的感觉差不多。
沈言盐收到明先生的消息后,拉住站在她身后“熬夜”看她剧本的吊死鬼问:“之前应该有很多人要挑战进这座凶宅待上一晚吧?”
“为什么他们都没能待住上一晚上呀?”
“我感觉你们不是很凶啊,而且还蛮好相处的嘞。”
这话要是被其他进过凶宅的道士听到,估计都要气晕,他们都是抱着无神论或者做法驱鬼的目的来的,哪能有胆子忽悠鬼去阴间打工啊。
像沈言盐这样和鬼打成一片,那更是无法想象。
吊死鬼:“我也没想到你人这么好,不仅没有和我们作对,还给我们介绍去阴间工作,获得超度资格。”
被说“人好”的沈言盐讪讪一笑:“那些出事的呢?我听说这间凶宅出过好几起命案,还有不少人都疯了。”
吊死鬼点点头:“会杀人的恶鬼凶宅里有很多,鬼婆婆和红衣女鬼就是代表。”
“而有些人是心理素质实在不行,不惊吓,被我们一吓就吓出心理疾病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吊死鬼没敢说,这宅子里,身上煞气最重的就是沈言盐了,简直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除了鬼婆婆那种狂妄的恶鬼,大家都不太想招惹。
特别是知道沈言盐能够引来雷劫之后更加不想招惹她了,宅子里的有些鬼道行不够,被雷劈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吊死鬼第一晚也是实在无聊,而且它当时看沈言盐在宅子过的比它们鬼还要舒服,所以就想要膈应她一下。
哪曾想这一膈应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吊死鬼表示很后悔。
吊死鬼又瞄了一眼沈言盐手里的剧本:“沈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沈言盐:“我是艺人,平时的工作就是演电视剧和电影,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这是我拿到的第一个有很多场戏份的角色。”
“就是你们昨晚看的那些影视剧,都是艺人根据剧本演出来的,和你们那个年代的戏剧演出差不多。”
吊死鬼听到沈言盐的话了然:“我们那时候也有电影,不过是黑白的。”
“那你应该有很多粉丝吧!”
吊死鬼的语气带上了羡慕。
“我之前还想过做歌手发唱片,我想变得受欢迎,被很多人喜欢。”
“我的第一场演出就在我们城里最大的金碧大饭店。台下坐满了人,还有城里留洋回来的大小姐给我送花篮。”
“给我激动的,我又连办了两场演出,都是场场爆满。”
沈言盐没有想到看着如此潦草,头发干枯分叉的吊死鬼,以前是上世纪风光无限的男歌手,她眼睛一亮:“那很好啊!后来呢?”
吊死鬼表情比平时淡然了许多,它继续道:“我春风得意,还请了当时有名的作曲家给我写歌,找了专业人士给我录唱片。”
沈言盐被吊死鬼的故事深深吸引了:“你们那个年代不像现在有录音棚吧?当时是怎么把唱片给录制出来的?”
吊死鬼眼神充满了追忆:“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记忆我已经淡忘了,但是录制唱片的场面我记的很清楚。”
“当时有三个黄铜色的大喇叭对着我,我可紧张了,感觉自己像是被三座大炮对着似的。”
“我还记得自己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帽檐都在抖。”
吊死鬼说到这里自嘲一笑,心中又泛起了第一次录唱片时的激动。
“这些大喇叭把我的歌声拾取后,传送到机器的金属振膜上。”
“振膜配了一把刻纹刀,把声音的波形刻在碟片上面。”
“我听那刻碟片的先生说这个碟片是蜡制的,名字叫母盘。”
“先生说这母盘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就能够制成金属模板。”
“那些成批成批的唱片就是通过金属模板压制出来的。”
沈言盐对于这方面还没有了解过,听吊死鬼这么一说,眼前就有画面了,她的心情也跟着吊死鬼的描述激动起来。
“我当时大手一挥,让先生给我制了一百张唱片。”
吊死鬼叹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薄薄的唱片,把我家里给压垮了。”
沈言盐觉得奇怪:“没有卖出去吗?你不是演出场场爆满吗?”
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猜想。
吊死鬼摇摇头:“白送都没有人要。”
“我第四场演出,在省里的大饭店,那时候我都登台了,突然来了一帮人将我从台上赶下去打了一顿,让我还钱。”
“我这才知道,场场爆满都是我父亲花钱找的托,我唱的其实很差劲。”
“我第四场演出前我父亲就去世了,家产都被亲戚算计走了,我在省城演出,毫不知情,连我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
“而我去省城演出的邀请,是我那些亲戚们和省城饭店老板串通好的,就是要把我骗走。”
“我唱片的尾款还没有结完,又被唱片公司缠着要钱,我掏空了全部的家当,当掉我的传家玉扳指才勉强还上。”
“最后我身无分文,抱着一箱唱片不知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