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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春桃还在弹奏。琴弦之声,阵阵扣动心扉,处处煽动情意。上官陌夕他们几个人,表情却是十分平静,且又祥和,估计他们已经习惯了春桃的节奏。约摸过去半刻钟,随着春桃左右手一声急奏,琴声戛然而止,结束得令人意外,但又恰到好处。春桃神情依旧,似冷非冷。襄儿略微一笑,显得轻松自在。风一鸣他们,虽然非常赞赏,但一时之间,竟然都忘记了鼓掌,却在那里回味,在那里感动,最后,还是由上官陌夕开的头。“好,好琴声,好音乐,好气派。”
上官陌夕一边鼓掌,一边叫道。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鼓掌。“春桃姐真好。”
“春桃姐真厉害。”
“春桃姑娘的琴技,一鸣万分佩服。”
见他们掌声不停,春桃想出言制止,但碍于情面,只好假手襄儿。“襄儿,快叫他们停下吧。”
微微点了点头,襄儿便走了出去,停在一处,伸手叫停,说了句:“你们停下来,姐姐有话要说。”
风一鸣,以及如意,还有那两个姑娘,马上停了下来。上官陌夕跟着也停了,意犹未尽似的,好像在想些什么。春桃起身,走到襄儿前面,半作揖,道:“小女子献丑了。”
众人一时茫然,不知该怎么回应春桃:夸她吧,刚才也夸过了;不夸她,又显得过意不去。但是,上官陌夕却有主张,他似已想通,站了起来,正要和春桃说话。“春桃姑娘一曲琴声,仿若天籁,教在下不得不佩服。”
春桃微微一笑,似露高兴,表情谦虚:“公子谬赞了,春桃只是粗懂音律,还达不到上层之境,若有不足之处,望公子指出,春桃也好改进。”
虽然上官陌夕不是太懂音乐,但他看的书却很多,其中不乏与音律相关的书籍,再加上自己的理解,他也算得上略懂一二,而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琴盲。所以,他是这样说的:“春桃姑娘太过自谦了,听姑娘琴声,其实早已达到上层之境,音乐之境,莫过发乎情,止乎礼,融情于声,音律通情,不失于礼,更胜于礼,我想,对于这点,春桃姑娘已经做到十之八九了。”
“上官公子一言,叫春桃幡然醒悟,”春桃稍稍低头,似带愧色,语气平常,“本以为自己琴艺了得,少有人及,今日被上官公子点破,春桃惭愧不已。”
“春桃姑娘所言并非不实,试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像春桃姑娘这样,将琴艺发挥得淋漓尽致,让琴声动彻心扉,让人身临其境,却又不忘本身?”
上官陌夕依旧在夸赞春桃,似想鼓励她,可是春桃并不需要,但她听上去还是觉得舒服,感谢之意萌生。“蒙上官公子赞誉,春桃感激不尽。”
突然,在这时,上官陌夕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一笑,好像是什么有趣的事。“春桃姑娘,在下有一个请求。”
“公子请讲。”
春桃看上去十分乖巧,神态谦和,足见在她的心里,上官陌夕是值得景仰,值得尊重的,并且,还占据着一定的份量,只是她,从不轻易表露出来。对此,上官陌夕知而不言,他对春桃,同样有类似的情结,既然如此,又何必去点破?上官陌夕就是这么想的,他在自己认可的人面前,总是要表现出他最好的那一面,这或许是他们碧溪两少混出名头的一个原因吧。“在下想请春桃姑娘去小室坐下,”上官陌夕似有所想,显得比较亲切,而春桃,她听后有些疑惑,两个人保持着距离,不一会儿,他又开始说,“待会春桃姑娘自会明白在下的用意,烦请春桃姑娘先去小室,不必有顾虑,就当在下是你的知心朋友一样。”
春桃似已明白,往小室走了去。襄儿也跟着过去了。其余的人似乎没有猜到上官陌夕的用心,都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尤其是风一鸣。“大哥,此举何意?你让春桃姑娘去那做什么?”
“一鸣,等下你就知道了。”
上官陌夕继续望着春桃,似笑非笑,声音较小。等春桃坐定后,上官陌夕才开始说话。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除了风一鸣,还有那个一开始和他们过不去的姑娘,两个人和上官陌夕一样,也在注视着春桃。春桃则静看上官陌夕,不惊不喜。“春桃姑娘,在下想以你为题,作一首诗词,”上官陌夕表情淡定,语气微和,然后,朝小室走去,“本来这是很简单的事,但现在,在下有了一个想法,需要春桃姑娘配合,不知春桃姑娘愿意与否?”
说完的时候上官陌夕恰好停下,离小室不近不远,似乎有什么打算的样子,而春桃,依旧坐在那里,神闲气定。“公子请说吧。”
上官陌夕顿了顿,然后才开始说话。“其实呢,我要春桃姑娘你,配合在下作的诗,不时地拨弄琴弦,声音不宜过大,也不宜过小,总之,一切要发自内心,根据在下的诗意,和你自己的心意,即可,春桃姑娘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这个想法无疑让众人眼前一亮,那个和他过不去的姑娘,似乎也对上官陌夕有所改观,风一鸣呢,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喊:大哥,加油。但一时之间,他也没有说,而是选择静听。“春桃虽不才,但愿尽力一试。”
看样子,春桃答应了他。这场曲与诗的结合,会顺顺利利地进行下去吗?“好,就等你这句话。”
上官陌夕浅浅一笑,语气柔和有力,十分自然。他们正要开始时,风一鸣却在那里大喊:大哥,我们看好你。如意和另外一位姑娘也喊了句:“上官公子,加油。”
只有那个固执己见的姑娘没有说话,但这不重要,因为上官陌夕完全不需要她的勉励,亦或是捧场。一切的一切都静下去了。上官陌夕侧对春桃,表情变得投入,诗意顿生。春桃坐于小室,心平气和,随时准备拨弄琴弦,和上官陌夕共同演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