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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峰一见,忙自己也满斟了一杯,同碧云碰了杯,先喝了,道:“大盟主过奖了,我易峰虽不才,但敬佩天下英雄豪杰,今有幸结识大盟主,并入义军,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也是我等众兄弟三生有幸,舍此山寨,算得了什么?”
碧云听了,满心欢喜,满饮了怀中酒。一众人谈得兴起,又是杯觥交错,众头领群情激动,碰杯声,喝闹声不绝,酒宴到了高潮。
孙碧云不觉多喝了些,只觉得眼迷心慌,昏昏沉沉,头重脚轻,便对易峰道:“你这桃花沟酒,喝的时候不觉得,没想这后劲倒大,本盟主不胜酒力,只好先告退了。”
易峰忙吩咐兴阳、徐小红扶大盟主去歇息。李宏早已为碧云收拾了卧室,徐小红扶碧云进入房间,易峰夫人早已与两个侍女在房间等候,见她俩进来,忙打了招呼,撑扶进来,看使女铺好被褥,领孙碧云洗漱后,上床安睡,才与侍女们小心离去。
孙碧云只因贪杯,上床不久就进入梦乡,恍恍惚惚又来到了迷魂谷。
只见迷魂谷明月当空,看不出下午那黑雾浓浓阴气森森的景象,两旁悬崖之上,那些长在石缝中的大树在月光照射下树影婆娑,听小溪之水潺潺不息。来到沉尸潭时,只见对面的望乡崖,到是另一番热闹场面: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有黑面拿锤的,有白面执鞭的,有青面獠牙的,有黄色病鬼的,有披头散发的,有舞刀弄枪的,有作歌狂舞的,有抱头痛哭的,在崖上行走如飞,腾云驾雾。再看沉尸潭水面如镜,崖上人物倒影其中,犹如一个大舞台在潭中若隐若现。
忽然之间,情景陡变。望乡崖上黑雾浓浓,沉尸潭中风起云涌,一时碧绿之水变得似残阳如血。一对着青衣的兵将从东面杀来,接着一队着白衣的兵将从西面杀来,两队兵将就在这沉尸潭上空杀来杀去,呼喝声不断。大约战了一个多时辰,只见潭中漂着无数具尸体,沉尸潭渗着鲜血的水都溢到岸上了,令人毛发直竖,恐怖异常。
就在此时,一个穿白色衣衫、手执大刀的红脸大汉来到碧云跟前,向碧云拱手道:“碧云仙子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还望仙子恕罪。”
接着又是一位手执大锤的黑脸汉子也到了孙碧云跟前,朗声道:“我与这厮只顾搏杀,误了来迎碧云仙子大驾,末将该死!”
孙碧云听到两将领都叫她碧云仙子,好生纳闷,道:“两位将军为何在此厮杀?又为何叫本盟主此名号?”
那红脸汉子道:“我本是这铜姑寨的寨主,因这厮杀我兄弟,抢我山寨,我与他抵抗,只好在这迷魂谷沉尸潭上空与他昼夜厮杀,已搏杀数百年了。”
那黑脸汉子也对碧云道:“我乃铁顶寨寨主,这铜姑寨本是我铁顶寨的一座山峰,他未经末将允许,无故占领铜姑峰为寨,末将才出兵伐他。昨日有仙子手下军师前来祭奠我等,我等不解,问该处土地,土地告知我等,才晓得是大仙之手下,故前来拜谢。”
孙碧云听后,略有所思,道:“二位寨主,既然你等称我为仙子,吾也奉劝一句,你们已相斗数百余年,也该罢兵休战了,各归其寨休养生息去罢。”
只见红黑二位寨主仍然不动,孙碧云不解,问道:“为何不去?”
红黑二位寨主道:“昨日碧云仙子的军师所备猪牛羊三畜之头,我等两寨兄弟,也想打个牙祭,不想被这潭中龟精所食,我等未曾抢到一口,未免遗憾。将来我等都是仙子的手下,还请仙子垂恩,派人多备些牲畜祭品投到潭中,我等感激不尽。”
说完,就见红黑二位寨主拱手相谢,腾云而起,隐身于悬崖之中。
孙碧云身为盟主,虽也杀伐不少,但哪曾见过如此场面,惊得直呼刘尚名字,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湿透睡衣。只见徐小红睡得正香,再听隔壁房中鼾声如雷鸣一般,也不知是谁。细想梦中之事,一夜再未合眼。
次日起来,到山中散步,正遇上军师,便将昨夜梦中之事告诉他。冯平听了,大惊。忙吩咐易峰,多备三牲畜再去祭奠,不题。
午饭过后,就有一喽啰来报,称铁顶寨二头目龙桂前来拜见。
易峰听了,疑惑道:“他来做什么?”
喽啰道:“说是要拜见孙大盟主,有大事相商。”
易峰哼了哼道:“这陈林架子还不少!要见大盟主商量大事,还派个手下人来!我大盟主岂是什么人想见就见的?”
说归说,却也不知有何大事相商,只得唤来相见。
龙桂进了铜姑寨,先见了易峰和冯平,易峰冷笑道:“听说你寨有大事要同大盟主相商,你那陈林不来,你作得了主么?”
龙桂一听,晓得易峰是因陈林没有亲自来,派了他这位二头领进寨见孙盟主,心里不满,于是拱手道:“易头领且容禀:这些日子,陈头领因为同易头领连年累战,深感懊悔,想从此痛改前非,同易头领尽释前嫌,携手合好,同心抗元。只是不知易头领能否相容,宽释前怨,害怕有失,故未敢贸然前来,特令在下先来拜见,并商请孙盟主并易头领等光临我寨,共商我寨入盟抗元大计。”
易峰一听,哼了哼,道:“他要是能识时务,当初就该参加大盟主的婚礼,同议入盟事宜,更不会乘我不在寨子的时候,攻打我寨了。现在看出我等势大,不是我们的对手,才想入盟,这可惜已经晚了,如今还想请我大盟主去你那山寨商事,他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你回去告诉陈林,他要真是有这诚心,就让他亲自来我寨,先向我等兄弟负荆请罪,再谈入盟事宜。”
龙桂一听,正在为难,却听冯平笑了笑道:“易头领先请息怒,听贫道一言。陈林不明盟主之意,谢绝参加盟主婚礼,错过入盟机会,虽令人不解,但人各有所愿,无甚过失。前乘寨主离寨,趁机攻打铜姑寨,确实是罪不可恕,然陈林既然已有所懊悔,痛改前非,有携手合好之意,且盟主也有令,不得伤害陈林,要争取陈林为我所用,故此贫道意见,我等还是以宽恕慈悲为怀,以抗元大事为重,依了龙头领之情罢。至于何去何从,我等还是一起去禀报孙盟主,看孙盟主定夺罢。”
易峰听了,也只得依了,二人带了龙桂,一道来见碧云。
碧云听说铁顶寨二头领龙桂前来见,心里自然明白,忙安排易峰、冯平、袁勤,徐贵、易兴阳等众头领一同相见。龙桂见了碧云,忙跪行大礼,先是拜谢了大盟主不杀之恩,再将陈林令其前来相请之意细细说了。碧云听了,笑笑问冯平、易峰道:“陈林之意,易头领和军师有如何想法?”
易峰道:“在下唯盟主、军师之意是从。”
冯平道:“听龙头领之意,可看出陈林之意无虚。想易头领乃心怀宽大,坦坦荡荡之人,不会计较前嫌。贫道以为,既然如此,不如依了陈林,由贫道去一趟,共议陈林入盟,以及以铁顶寨建立抗元基地之事宜。”
碧云听了,点了点头,道:“军师之言,正合我意。易峰不计前嫌,光明磊落,心胸坦荡,碧云深感佩服。陈林虽有过失,但也不失为将门之后,有抗元之心,大将之才,功夫也不在我等众头领之下,宜争取用之。还有就是,这些天来,我细看了铁顶寨地理山势,乃大军屯集,攻防兼备,水粮丰富的天赐绝佳之地,如能说服陈林,以此铜姑、铁顶二寨为盟军反元基地,乃我等所愿也。”
于是对冯平道:“就烦军师代劳,去铁顶寨一趟,可全权代我议盟设寨之事。只是陈林手下兵多将广,又刚刚吃了两次败仗,或许有个别头领有怨恨之意,还需多带一些人马去,以防不测。”
又对龙桂道:“你同军师一道回铁顶寨,代我向陈头领表达我的谢意。只因我刚来此地,身心疲倦,且手下之事甚多,不能亲自前往,也请表达我的歉意。冯平乃盟军军师,全权代表我处理此事,请陈头领见军师如同见我,不可轻视!”
龙桂连连点头。冯平道:“请大盟主放心就是,贫道一定不负所托。只是带人马之事,依贫道看,不宜多带,人多了反而会让陈林怀疑我们的诚意。就让易峰与兴阳同我去足矣。”
徐贵道:“这个陈林,我也似曾相识。我从前有个好友,祖上曾在南宋为将,叫陈文斌,曾带着他的儿子来过我家多次。那时这孩子约六七岁,大家都叫他虎儿。陈文斌去世后,我举家迁到邹岗山,两家就断了来往。不知这陈林是不是我那位好友陈文斌之后。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也想随同冯师弟去证实一下,如果是真的话,我与他父亲算是兄弟之交,与这陈林就是叔侄情分,还可以做个调解人。”
冯平一听,大喜,道:“既然如此,再好不过,就请师兄随贫道同行。”
这正是:
桃泉美酒酒色浓,醉饮仙女入迷魂,
不是军师来祭奠,哪来众冤升亡灵。
要知冯平与徐贵去铁顶寨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