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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成怀道:“现匪人马数量情况不明,我阵中人马已乱,现突围要紧!”
帖木儿一听,忙喝令队伍向东南方向突围,一时队伍大乱。冯平见时机到了,向孙碧云点了点头,碧云抽出宝剑一挥,阵前一万多义军如猛虎下山齐奔阵中杀去。元军铁骑虽是凶勇,正在奉命撤离,突见对方铁骑如狼似虎般杀来,一时乱了方寸,自顾不暇,被义军一阵乱砍乱杀。此时帖木儿只想逃出重围,自己同姚成怀、牛勇当先,令步军紧跟先退,令马若成、韩禇率铁骑军断后,掩护突围,冯平见敌已退,担心帖木儿得知义军人数底细,组织反扑,忙见机鸣金收兵,令众将士就地扎营歇息,加强巡防,以备敌军反扑。
帖木儿逃出重围,见身后不见追兵,回过神来,疑惑道:“我等败退,那叛匪为何不乘势追杀,反倒鸣金收兵?”
姚成怀呆想了一阵,才释然道:“罢了罢了!我算弄明白了!想这孙匪虽是四面袭我,其实人马并不多,四面袭来的贼匪加起来也才二万多人,不及我的一半,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是担心我等醒悟过来,组织反扑,才不敢再追杀。”
帖木儿听了,羞恨不已。忙吩咐清点人马,除阵亡副将赵郸之外,损失马步军三千余人。鲁木达尔中箭受伤,加上范元祺,三个副将,一死两伤,阵中将领伤亡过半。帖木儿忧愤不已,忙吩咐就地扎营,到了营中,茶饭不思,闷闷不乐。
姚成怀只得劝慰道:“此次也只是受些小挫,不伤我大局,请元帅不必挂怀。叛匪诡计多端,我等防不胜防。看来,我们也得使些手段,也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才是。”
帖木儿恨恨道:“想我进军中原以来,历经百战,虽不敢言百战百胜,却也没有受过如此大辱。孙匪不讲信义,阵前同我明斗,阵后却便阴招,打得我措手不及。我等总要使个手段,擒了这个婆娘,将她碎尸万段,方出我这口恶气!”
鲁木达尔道:“元帅何必动气,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战,是我立足未稳,被叛匪占天时地利之便,得了小便宜,不足为奇。叛匪今日得胜,必无防备之心,我们何不来个以牙还牙,趁夜静之时,杀入叛匪大营,一把火烧了他的大营,以报前夜劫营之恨及赵将军之仇。”
韩禇一听,摇了摇头道:“此计要是对付别的对手还行,对付这群山匪不行。看今天这架势,这孙匪手下必是有高手,先是轻易就破了元帅的八卦金锁阵,那刘匪带人出入我阵,毫发无伤;再是他的几位头目同我几位将军拚杀,我不但未见上风,还被他们死伤我几位大将,他们却毫发无伤。更没想到的是,他们竟还暗布八面伏兵,乘机淹杀我官军,令我猝不及防。他既有如此高手,怎能不防备我劫营?”
又悲恸道:“可惜赵兄弟半生占山为王,纵撗太行山上数千余里,没想到被吾劝降归顺朝廷后,还未风光几年,就命丧这山野之地,魂不归乡!”
姚成怀道:“刚才鲁将军将这劫营之计,下官倒认为可行。韩将军所述,虽也是实情,叛匪营中确实有高手,文武能人不少。但俗话说得好,老虎也还有打盹的时候,对付这惯匪,主动出击,总比被动挨打要强,何况要论实力,总是我占优势。我才探听了匪扎营布局,布有前后左右中五个大营,以吾之见,先派鲁将军和韩将军各率三千兵马,劫叛匪左右两营;再派马将军率五千兵马袭叛匪前营;元帅与牛将军率大队人马作为后应。如果叛匪营中无防备,三路人马能顺利得手,元帅便率大军杀入叛匪中大营,一举捣毁匪大营及叛匪山寨,消灭孙部叛匪。若是叛匪有所准备,元帅便可及时接应三路人马,且打且退,调头撤回大营,再作打算。”
帖木儿一听,只得点头依允,道:“就依此计而行。”
即传令,令鲁木达尔和韩禇各率三千人马,今夜三四更时分分别从东西两侧偷袭敌营;令马若成率五千人马,同时从叛匪正面偷袭;自己与牛勇率大军随后助攻接应;令范元祺守营。帖木儿再三嘱咐道:“叛匪狡诈,望三位将军见机行事,千万小心,一旦发现其有防范准备,速速退回,切不可恋战。”
众将军点头遵命。各自准备,不提。
却说盟军孙碧云与易华、冯平、刘尚收兵扎营。多路头领也前来碰头,清点战绩,元军死伤三千多人,而义军也近伤亡二千余人,缴获元军战马三百余匹,俘虏元军六百余人,收拾元军丢下的兵器物资不知其数。
孙碧云道:“这次元军之败,是帖木齐那厮轻敌所致。敌虽有此败,伤亡不少,然对帖木儿的四万人马来讲,并没有伤他的元气,他们决不会就此罢休,必将卷土重来纠缠。你们看,下一步如何打算?”
冯平道:“帖木儿不比哈利,善于用兵,这次初败,他必将引以为戒,重新部署,使其他手段寻我决战,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如今既然已掌握了我义军的实力及用兵之道,今后与他交战,我等就难以出奇制胜,攻其不备了。”
刘尚道:“这帖木儿也不失为一勇将,我同他力战二个时辰,却还勇猛异常。还有那鲁木达尔,虽是一步将,却也有些手段,连我大将易兴阳都差点丧命在他的铜棍下。看来,下次对战,我等切不可轻敌,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无论如何,先要自保,才可杀敌。”
碧云笑了笑道:“刘尚说得对。我们的将领比不得元军官军,我们杀了他们一批,朝廷又会派更多的将领来,我们的这些将领,可珍贵着呢,万不可有失。能不更拚的,不要硬拚,拚不过的,就退逃,先保命要紧。要杀敌的手段计谋多着呢,不在乎拚个你死我活。各位将领今后对敌,务要切记。”
各将领都点头遵命。
冯平道:“盟主说得对,依帖木儿狂妄自大的个性,今日败退,必然大怒,早晚要来报复,誓要置我等死地而后快。依贫道看,他今夜或将乘我得胜快意,疏于防范之际,连夜前来劫营。我等要做好防范对策才是。”
孙碧云道:“如敌来劫营,如何应敌?”
冯平道:“请盟主放心,贫道早有防备,就怕他不来。”
便传令张林,速带些精明探子往敌营打听,探明情况,速来禀报。令易兴阳迅速带人在大营东西南三个方向挖上宽壕深沟,上面铺上树枝草席掩盖;又令方云、唐林带三千人马埋伏在大营东侧;令曾询、刘道成带三千人马埋伏在大营西侧;令涂貌、陈虎带三千人马埋伏在上坟岭下;令易峰、龙桂带三千埋伏在太平河;令刘尚率易兴阳、伍林、王克平、王子成、雷正、成志武、黄成得等马步军五千埋伏大营背面,并请副盟主易华赶往道仙岭和高碧山与周升、曾英等会合,乘元军营中空虚,偷袭敌营。并令夏凡、彭雪成与刘松等,趁元军偷袭我大营之时,着元军制服混入元军营中,实施骚扰破坏活动。一切部署完毕,冯平嘱咐道:“行动时以主营炮声火光为号,多路人马同时出击,不得有误。”
众将领领令出发,不提。
是夜,元军劫营的各路人马已悄悄聚集。韩褚怕马蹄声惊动太大,闹出个动静来惊动叛匪,将所有上阵的马匹的蹄子都用布包上。令人含草,马衔环,不许弄出一丝声响。三更时分,鲁木达尔同韩褚各领三千人马先行进发,一路倒也顺利,到了营前,二路人马分别向东西两个大营摸来。
鲁木达尔摸到东面大营前时,只见营外只有几盏巡逻灯,几个哨兵走动,鲁木达尔以为叛匪大营没有防范,便带领人马杀入大营。谁知刚接近大营,前锋人马一个个扑嗵扑嗵地掉入陷阱,后面人马夜幕之下看不清前面情况,还一个劲地往前冲杀。就在此时,一声炮响,一时火把四起,喊杀震天,左侧有方云、唐林带着三千人马掩杀过来,右侧有曾询、刘道成带三千人马掩杀过来。
鲁木达尔情知中计,急忙下令退兵,却为时已晚,方云、唐林早已拦住了他的退路。方云喝道:“鲁木达尔,吾已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你只有投降,别无他路。”
鲁木达尔一看,也不答话,执棍向方云打来。这方云一向沉着、冷静,见识过易兴阳吃过了他的亏,晓得这蒙古将棍法稀奇古怪,于是处处小心,一杆画戟不离鲁木达尔左右,使鲁木达尔无从下手。这鲁木达尔一气之下斗了二十余回合,只见四面义军如蜂蚁般涌来,身边自己的兵马已是被团团围住被杀,又见唐林一杆长枪,左挑右突,不知多少元军将士,亡在他的枪下,心里焦急万分,只想早些率人马脱逃,无奈此时方云的画戟越逼越紧。
就在此时,马若成率人马从南面杀来。当冲进正面大营时,也陷入同样处境,队伍前锋掉进坑中。便知中计,调转马头正要逃离。这时正面的刘尚、易兴阳、伍林、王克平、王子成与雷正一大帮义军冲向元军。马若成当即被伍林截住厮杀,难以脱身,刘尚与易兴阳等在敌军中横冲直撞,似入无人境地。后面的帖木儿见义军营中火光冲天,以为鲁木达尔等三位偷袭得手,便拼命督促大队人马奔来。离义军大营两三里之处时,见义军大营喊杀声响彻夜空,火光通明,才觉得情况不对。正要下令停止前行,突然左右两方各杀出一支义军,只见左有涂貌、陈虎率三千人马从上坟岭杀来,右有易峰、龙桂率三千人马从太平河杀来,不到片刻已把帖木儿的大队人马拦腰截断。帖木情知中计,心中一横,不退反进,杀入义军大营,要与前三路元军汇合,寻义军厮杀。
再说韩禇老奸巨滑,摸到西面营前,见营前静悄悄的无一丝动静,就情知不妙,忙喝令退兵,但此时却已迟了,随着一声炮响,一片片火光从四面八方照来,韩禇刚退后不远,就同曾询和刘道成迎面相遇,韩禇也不及多言,挥枪迎敌。曾询一对铜锤虽不似帖木齐的铜锤厉害,但与韩禇厮杀起来,一时不相上下。黑夜之中,两个相拼约斗了二十余回合。韩禇心想这厮比那天途中相拼,更狠了几分,其武功比昨日的伍林更为老到,而且手段凶狠,锤锤点穴。韩禇乃惯匪出身,生性狡诈,心想如果这般斗下去,极为不利,此时不走,等待何时。一发狠连向曾询涮涮数枪,曾询不知他要逃离,便先退为进,谁知韩禇早已溜走老远。曾询追赶不及,只好与刘道成大开杀戒以解气。这时刘尚、易兴阳等大批人马赶来,寻敌厮杀。
此时帖木儿赶来接应,只见刘尚与昨日杀赵郸的毛头小子正在肆无忌惮地砍杀他的将士,大怒,大喝道:“刘尚你这厮欺人太甚!”
这一喝,却脑了小霸王易兴阳,道:“帖木儿,你爷爷易兴阳在此,敢与吾斗上两佰回合么?”
帖木儿一听,更是怒不可遏,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还没有资格同我决斗。”
也不理会兴阳,见马若成与伍林厮杀一团,便打马来解马若成之危。一帮义军不知帖木儿的厉害,纷纷围上来,拦住他的去路。这帖木儿一对铜锤挥起来,怪叫如鬼嚎,早杀退数十名义军,不一会就冲到马若成跟前,挥锤直向冲伍林砸来。伍林哪见这般怪器,一时分神,被帖木齐一锤将其手中的长枪砸飞出数丈有余,伍林一时慌了神,正要逃离,说时迟那时快,刘尚与易兴阳双双齐向帖木儿杀来,帖木儿也毫无惧色,挥锤迎战。伍林逃此一劫,跳下马来,抢回长枪向帖木儿杀来。马若成虽解了围,但见帖木儿已被义军三员大将围住厮杀,便又前来助战。帖木儿喝道:“不要管我,快带领众将杀出重围与后军会合。”
马若成只得指挥队伍去了,这时韩禇逃出,一见主帅被围杀,也上来相助,与伍林又接上手。刘尚和易兴阳一个攻帖木齐的正面,一个攻他的侧翼,一正一侧,杀得帖木儿手忙脚乱,险象环生。这正是:
蒸水河畔兴兵戎,战马咆哮撕长空,
杀气阵阵如虎啸,战袍腥腥血浸红,
只恃阵前匹夫勇,谁知幕后弄诡影,
不知亡魂归何处,独见冷月照尸横。
要知帖木儿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