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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太上皇!本王需要一个解释!”
丘安博满是不忿的走入正殿,一见面便是叱问的话语。
可他这边话音才刚落地。
一只茶盏便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脚下。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丘安博一跳,他惊疑的看向楚逸,甚至都开始怀疑,对方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他给杀了,然后拿着自己的人头去找犬戎人邀功,与之合作!
想到这里,丘安博的怒火顿时消散全无,仅剩恐惧。
楚逸面色冰冷,明显在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对丘安博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语气低沉的说道:“二皇子不要误会,本皇生气,是因为竟然有人胆敢在驿馆纵火,企图离间你我之间的关系!”
安抚了一句,楚逸继续说道:“这件事,本皇已派人调查,且取得了一些眉目,大体锁定了真凶,若是惊扰到了二皇子,本皇给你道歉。”
丘安博满腔的憋屈与怒火,随着楚逸这两句话消散全无,他诧异的问道:“这才刚刚发生,太上皇您就查到真凶了?”
长叹了一声,楚逸羞愧的说道:“说来也惭愧,此,实在是本皇家门不幸啊!”
一语说完,楚逸不再继续,转而问道:“还不知,二皇子可曾受伤?”
丘安博愣愣的摇了摇头:“本王到未曾受伤。”
“就算是没伤,二皇子作为本皇的贵客,受到了如此惊吓,那也乃本皇之过。”
“二皇子还请放心,这件事无论如何,本皇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丘安博人都麻了。
夜里突然窜起的大火,的确吓了他一跳。
好在他们住的位置比较靠后,除了受到一定的惊吓,并无任何损失。
但事情毕竟发生,丘安博也是打着兴师问罪的名头,想来找楚逸敲上一波,继而在之后的谈判当中给出一些让步。
可现在,丘安博却发现,他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话,全都被楚逸一个人给说了!
吭哧了半天,郁闷的丘安博终于是憋出一句话来:“既大夏太上皇已经有了线索,那不知可否告诉本王,此事的真凶是何人?”
楚逸略带尴尬的说道:“实不相瞒。”
“纵火的主谋,乃是我大夏上王,吕王楚恒。”
丘安博眉头一挑。
虽然如今的东胡与大夏并无领土接壤,但他作为代表东胡来谈判的使者,对大夏国内的局势自然也要有所了解。
这个在近一年间里才异军突起,且得到吕儒晦大力扶持,如今甚至隐隐可以和楚逸长对台戏的楚恒,正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
同时,丘安博也是皇子,他非常的清楚,皇室里面的龌龊到底有多么恐怖,尤其楚恒如今已经走到了明面上,那就证明他与以太上皇所代表的凉宫势力,再无调和的可能。
而纵火烧驿站,企图谋杀外国使臣、皇子这种性质极其恶劣的事件,更是对两国之间的关系能造成极大的影响。
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兵戎相见。
若按照常理,哪怕楚恒就是真凶,楚逸也不应该就这么干脆的将他给曝出来,而是在安抚好自己的同时,以此来要挟对方,这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可偏偏,楚逸就这么简单粗暴的给说了出来。
丘安博完全想不通,楚逸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二皇子大可放心,这件事,本皇绝不会就此息事宁人,必定会给二皇子你一个交代!”楚逸面色阴沉,以极为严肃的口吻说道。
“大夏太上皇打算如何?”丘安博好奇道。
楚逸冷冰冰的说道:“吕王虽是我大夏皇族,本皇的晚辈,但他竟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破坏你我两国友谊,本皇纵是不舍,也绝不能任由他逍遥法外。”
“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按照我大夏国法、祖训,本皇决定将罢诉他的封爵,将他从我大夏皇族当中剔除,贬为庶人!”
丘安博闻言一愣。
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一些!
看着被自己两句话说道愕然的丘安博,楚逸强忍偷笑的冲动。
与东胡交涉,楚逸一直利用的都是信息差。
因东胡在大夏情报力量相对薄弱这一点,最初楚逸是编造了犬戎要与之联合的事情,使得东胡国内上下震动,最终促成了此次谈判。
而这一次,也同样是如此。
丘安博等人一直都在驿馆内,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也使得,他们根本就不清楚,今日的长安城已因楚恒一事,掀起了多大的震动,更不知道楚逸早已打通了一切关节,就等着明天早朝的时候颁布圣旨,剥削掉楚恒的一切封爵、身份。
所以对于这个不要钱的顺水人情,楚逸做起来毫不犹豫。
即便事后丘安博知晓,那也没什么意义了。
“大夏太上皇,您这惩罚,是不是太严苛了一些?”
同为皇族。
丘安博比别人更清楚,这个皇族身份对他们这些人,意味着什么。
承认,纵火焚烧驿馆,意图谋害他国使臣、皇子,这的确是滔天大罪,但也不至于连皇族身份都给除了吧?
设身处地的想想,丘安博只觉得,若是哪天他被人剥夺了皇族的封爵,贬为庶人,这岂不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的事情?
尤其!这件事,怎么看都透露着诡异。
从驿馆被烧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一个时辰不到,结果太上皇这边不但是找到了真凶,更是连惩戒的举措都已定下。
这不由得让丘安博怀疑,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太上皇自导自演的一场大戏,为的就是借用自己,除掉吕王楚恒这个竞争对手!
正是想到了这一点,丘安博才决定给楚恒开口求情。
他虽然不认识楚恒,但他并不想平白无故的给人当枪来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