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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刻,女孩便抽回了手。
“没事,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就算犯法了也没人看见~”她小声庆幸道,粉唇在寒冷的空气中吐出一口热乎乎的白气。
骤然失去的温暖,徒留冬季冰凉的风涌入掌心之中,令宿昂蓦地从失神之中惊醒过来,不知何时空中掉下一片小雪花,轻轻落在了女孩的睫毛上,她抬起弯曲的食指轻轻拨弄掉那片雪花,指尖留下一点湿润。
然后她装作不是故意的表情,将湿润的指尖在青年的手臂上偷偷擦了擦。
宿昂:……
青年微微扶住额头,转头掩住了眸中的无奈与失落。
他……刚刚差点做了什么?
他竟然想紧紧握住她的手?
胸口心跳的速度依旧无法平缓,宿昂并不是迟钝之人,相反,他对自己的感情尤为敏感和清晰。
无论是当初对钱七的好奇和探索、对她给他带来的无形开解感到依赖,甚至想要保护她成为她的羽翼,还是现下他隐隐对女孩产生了特殊的占有欲,害怕她与别人的情感超越了他和她,他都清清楚楚,且明明白白。
他从不会选择远离钱七,甚至想要更加靠近她,成为她可以信赖的、对她来说最独特的那个人。
他甚至隐隐能预感出,如果他继续放纵这种特殊的情感陪在她身边,那这种情感必然会发酵为喜欢,他会深深地喜欢上钱七,甚至……
想到那个字,他指尖微微一颤,胸口再度无法自抑地快跳起来。
那个词语,曾经对他来说太过遥远,毕竟他是注定早死之人,无法给别人注定结局是死亡的爱情,可现在……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像常人一样生活,他重新拥有了这种权力。
而他的眼里,也早已刻印上了一个人的身影,他注定会沉沦进去,只为这一人翻起无数惊天骇浪的情感。
是她,且只能是她。
而宿昂清楚且深刻地知道,他不会阻拦这种情感的发酵,他注定会……爱上钱七。
既然是注定的,那么从现在起直接爱上,又有何不可呢?
从少年时期就一直压抑各种情感的青年啊,一旦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比海啸还要汹涌澎湃,几乎在那一刻全部都注入到了那位佳人身上,过分的激烈、跌宕,无法忍耐。
可青年终究还是忍耐住了。
因为钱七不喜欢他。
她是个对待情感很警惕的人,就连友情她都小心翼翼百般抗拒,更别说是变化多端的爱情了。
如果他表现得太明显,会吓跑她。
青年百般思虑的同时,一旁的女孩也在战战兢兢地跟系统说话。
“卧槽……”钱七死死握紧刚刚握住青年的手掌,心口微微快跳,不是心动的,而是刺激和激动的,“果然不是错觉,我还寻思呢,就和南宫宴碰了一下怎么会被理解成牵手?而且他这种描述和语气,很容易被理解为争风吃醋啊!”
巧了,钱七也不是情感迟钝的人,她在前世好歹是个学霸女神,怎么可能没被人追过,只不过忙于学业,所以都拒绝了而已。
而且刚刚,她试探他的情感的时候,宿昂明显想回握住她的手。
正常友情,会想回握回去吗?尤其是他这种清冷又压抑的男人?
“统子哥,要是他跟我告白,我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还是答应呢?”钱七无形扣下巴,作深思状。
系统:?
【你怎么接受这么良好?你说话啊!你在沉思什么呢?你不会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吧?】
钱七一惊:“这你都知道?不愧是你!”
系统:?
你他妈还真想好了?!
“我当然是开玩笑了。”钱七露出正经脸,“都还没完成全民御兽、拯救世界的任务呢,我不配谈恋爱!”
而且她就是嘴花花和脑花花,估摸着猜测宿昂可能有那意思,可也许人家其实压根没那意思呢?
要真有那意思,他要是开口了,也、也不是不行。
咳咳,跟谁谈不是谈,既然要谈,那为什么不选择种花女人大拇指比赞认定的银发帅哥呢?说起来,她前世和她同一个孤儿院关系很好的一个哥哥就染了一头银毛,那贼拉帅的劲儿就连她看了都流口水……
这么想着,钱七很快就把宿昂这事儿抛到了脑后,颠颠迈着小腿跑去找艾楹林忧他们去了,“宿学长,走吧!回去和新队友唠唠嗑!”
见钱七马不停蹄地离开,宿昂微微抿紧了唇,眼底拂过“果然如此”的失落表情。
在他看来,敏锐的钱七肯定是察觉到了他刚刚的失态,而后故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迅速扯开了两人的距离,并在话语里特意提醒他两人只是学长和学妹的关系,让他不要得寸进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她给了台阶,他自然要顺着下,不再提起此事让她恼火和烦心。
至于那种事……不急,慢慢来。
他总要等到她也喜欢上自己,才能开口。
——
南家军营。
军营大厅内,旁人已被屏退,只剩下南宫彰和南宫宴二人。
南宫彰这人确实长得儒雅无比,就连浑身气质都散发着一种文人丞相般的气势,只是,当他温和平淡的眼神落向地上站着的南宫宴时,却陡然化作一种极为阴冷的目光,如冰针般扎向了南宫宴的脸上。
“我听说,你偷偷把魔武器带过来了?”南宫彰抬手端着一杯热茶,目光阴毒地望着南宫宴,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是什么仇人,看得人心中发悸,“你还把外人带了过去!”
“钱大方的研究天赋不可小觑,总要拿出点什么,才能吸引他加入实验室。”南宫宴握紧拳头,垂眸下的声线毫无波动地报告着,“难道父亲不愿意让如此天赋异禀的人,加入我们吗?”
“愚蠢!”南宫彰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摔,清脆的碎响声响起,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南宫宴痛苦挣扎的低吟声。
只见他整个人都被无形的力量撞压在墙面上,脖颈处似是有一双无形的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颈命脉,令他无处遁形,压得他无法呼吸、痛苦不已。
那张邪魅俊美的脸,也因为痛苦皱在一起,金丝镜片下那条细长的链条跟着晃动起来,却被那股莫名的力量直接拽开,连带着镜片也跟着破碎开来,在男人无瑕的脸上留下一道细长泛着血珠的血痕。
也将男人那阴冷极具攻势的眼神和面容露了出来。
“都敢将你亲哥哥的双腿和异能废掉,还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好人?”南宫彰站起来,一步一步朝着南宫宴走去,看着儿子脸上隐忍的怨恨与不甘的服从,他冷笑道,“你就该露出你本质肮脏恶毒的内心,不择手段地将你想要的东西抢到手里,靠着正常手段吸引人才?”
“呵。”中年男人不屑轻呵一声,“别装了,我看得恶心。”
圈圈子:宿好大儿根本不知道那一秒自己错过了啥……!
那是他离成功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