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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会不会,里面其实是一真一假。
又或者,里面压根就是两根玉米棒棒,等他独孤翔从箱子中取出真画刹那,出手抢夺。
但种种推测,在独孤翔回想起谢洛河那展现出的惊人武力时,便驱出脑中。
谢洛河更像是一位将捕猎准备安排妥当的猎手,从容而平静。
四幅图齐聚的确是独孤翔的初衷,然引来了谢洛河是他始料不及。
独孤翔沉默着上前拨动九窍玲珑锁,啪地一声,九窍归位时,玲珑锁发出“卡”的一声轻响,锁芯弹出。
从黑色箱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层层包裹的《梅花傲雪图》,独孤翔转身面向几人。
“在赏画之前,独孤某丑话说在前头。”独孤翔道:“未免伤了和气,为保公平,我提议,无论聂公宝库中有什么,将聂公宝库中的一切平分为四份,由四方平分。”
“看来,老夫日后得在兵器谱,独孤大侠那一页上多添一句:人不可貌相。”肥头大耳版的百晓生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摊手嘿笑,模棱两可地说出一句让独孤翔听着不怎么舒服的一句话后,道:“老夫对聂公宝库并不感兴趣。”
郑修一听,好奇问:“那你为何要来?”
“秘密。”百晓生眯着眼大笑。
“虚伪。”郑修道。
“非也。”百晓生知道郑修误会了,怒目圆瞪,解释道:“老夫说的是,老夫只对‘秘密’本身感兴趣!聂公宝库所在,对如今的江湖而言,则是最大的‘秘密’!知天下人所不知,晓天下人所不晓,这对老夫而言,就已是远超寻常金银珠宝的‘万贯家财’!”
“佩服!”郑修对胖子刮目相看。殊不知郑修刚赞完,百晓生又道:“可既是分赃,老夫若分文不取,定会令诸位心中不安,四份平分,老夫同意。”
程嚣抱着刀,冷声道:“我,只要一把刀。”
当百晓生与程嚣分别表态后,独孤翔看向谢洛河,在等一个说法。
不料谢洛河却看向郑修,笑着问:“你想要什么。”
郑修摇头。
他似乎对所谓的聂公宝库,没有需求。
郑修知道自己正位于一段虚幻的记忆中。即便在这个过程、在这段经历里,有许多次郑修在恍忽间难以分清虚假与真实。但说到底,他知道自己是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他对聂公宝库没有需求。
“不如,”谢洛河贴上来,趴在郑修的耳朵边上吐气如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笑道:“找到聂公宝库,我将她,还给你,如何。”
郑修浑身一震,当他想问多一句时,谢洛河的双唇已从郑修耳边离开,朝独孤翔伸出一巴掌:“五份。将聂公宝库分成五份。”
独孤翔皱眉问:“为何。”
“我谢洛河代表云河寨,持一半画卷,独占一份。四季图本就是公孙画圣的遗物,他身为公孙世家后人,且作为唯一能窥破四季图的人,占一份。其余三份,你们随意。”
郑修没有意见。
独孤翔与程嚣、百晓生分别对视一眼。
百晓生:“爽快。”
程嚣:“给我刀。”
独孤翔:“可。”
谈拢后,独孤翔将《梅花傲雪图》压在桌上。
终于,四季图集齐了。
此刻,对比其他人的心思,郑修与其说对聂公宝库感兴趣,倒不如说对四季图本身更感兴趣。
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下,郑修上前,将最后一副四季图打开。
四幅图平平摊在圆桌上。
春、夏、秋、冬。
郑修在看见《梅花傲雪图》的瞬间,便肯定,眼前这幅画是真迹。
只见澹黄色的画卷中,画面极其“干净”。
他第一眼便被白茫茫的景色中,一棵被大雪压弯的梅花树所吸引了过去。梅花树几近枯萎,被厚厚的大雪掩埋,惟独在树枝上,最后的一朵红艳艳的梅花,成了点睛之笔。
苍天白雪,梅花后面的景色,山峦群聚,远近重叠,只用了简单的澹墨去勾勒,若隐若现。惟独那一朵梅花,笔锋精细,连花瓣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
“妙啊!”
张大耳看似糙汉,但实际上如江湖传说上那般,百晓生琴棋书画不说精通,起码算得上皆有涉猎。第一眼他只觉这《梅花傲雪图》真迹不如假画精细,可多看两眼,他也隐约看出了公孙画圣作画的奥妙之处。
郑修笑道:“这才是梅花‘傲’雪图。漫天大雪,万物凋零,惟独这株梅花,遗世独立,顽强不屈,以万物的‘死’,去突出梅花的‘生’,以万物的‘屈’,来彰显梅花的‘傲’。”
“别说些有的没的。”百晓生呼吸一促,急忙道:“快瞧瞧,聂公宝库藏在哪?”
郑修目不转睛地盯着四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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