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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尊严只在剑锋上,真理只在实力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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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只建立在剑锋之上,江湖不相信眼泪,这个世界更不会同情弱者!  如果心中的“正义”没有与其匹配的实力去支持,正义就是个滑稽的“笑话”!  当没有足够的实力的时候,你对恶人的威胁,不是可怕而是可爱。  你的威胁也只会变成他们凌辱你时,激起他们兴奋感的号角。  福威镖局  “平儿,福威!福威!何为福威?”

翠茵青竹遮蔽的小院内,林震南手执烟袋杆,一边以烟杆为剑,使出辟邪剑法之中的“流星飞堕”朝林平之攻来,一边向林平之问道。  而眼前,身姿挺拔,眉清目秀的翩翩少年郎林平之,却是丝毫不慌。  以手中竹棒为剑,使出一招“花开见佛”,手中竹棒轻甩,轻松拨开父亲的烟杆。  而林震南手中的硬木烟杆,竟被林平之手中竹棒一击折断。  只是一招,福威镖局总镖头林震南便已落败。  林平之在场中站定,虽胜了父亲,但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少年郎获胜之后的“得意”,依旧是一脸阴郁。  对于儿子的表情,林震南早已见怪不怪。  自从儿子十二岁之后,他便从乐观开朗的少年郎,变成了眼前这个脸上始终一脸阴郁的“冷面王”了。  而幼年时期的林平之,最好骑射,弓马狩猎,飞鹰走狗好不快活。性情也是十分的开朗。  但自从十二岁之后,林平之便一改性情,变的深居简出。  他的生活很自律,除了背着个竹篓晨跑,吃饭,抓药,熬药外,他基本不露面。其他时间便把自己关在练功房内。  甚至今年林平之十七岁生日时,他的外公“金刀无敌”王元霸,差人送来了一匹大宛良马,都未曾将他从练功房内“请”出来。  林平之相貌随他母亲,生的十分俊俏,面若好女,如同那女扮男装的大姑娘一般。  他如今常年不露面,甚至外面传成了,福威镖局林家没有儿子,而是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小姐”,只是这位“林大小姐”喜好穿男装示人。  这原本是对林家这位大少爷的讽刺,但众口相传之后,有些人却当了真,甚至有些福州城大户,荒唐的托人上门提亲。闹出了不少的乌龙笑话。  但唯一的儿子,整日足不出户,这也成了林震南夫妇的一块心病。  林平之望着一眼竹棒上的擦痕,对父亲说道:“福威!福威!有威才有福!”

林震南此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扔到了手中断掉的烟杆说道:“福威福威,福在上,威在下,有福才有威!”

望着一脸阴郁的儿子,还有儿子方才回答,林震南依旧是见怪不怪。  毕竟自己这套为人处世的道理,从小便教育林平之,但以前乖巧听话的儿子,却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丝毫听不进去。  林震南继续开解说道:“咱们行走江湖,广开八方生意的。便要多交朋友,少结冤家,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听到林震南此话,林平之却是绷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林震南却是满脸讶异,若是换了往常,林平之只会冷笑一声,一句话都不说的回练功房去。  但今天见他如此大笑,着实吓到了林震南,林震南心道:“莫不是平儿常年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得了什么疯病”  林震南面色阴郁,他望着笑若癫狂的林平之问道:“平儿你笑什么?”

林平之将手中竹棒一抛,竹棒插回了一旁的翠茵竹丛之内。  林平之摊开手,微笑着说道:“爹爹所言荒唐幼稚甚是可笑,儿又如何不笑?”

林震南皱起了眉头,脸上虽有阴云,但他却并未发怒,毕竟儿子开怀的笑了,又肯跟他多说话了,哪怕是嘲”,言语之中多有不敬,他也是高兴的。  他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儿子的笑脸了。  “哦?为父所言哪里荒唐幼稚,又哪里可笑了?”

林平之依旧是阴沉着面容,淡然的说道:“我林家自曾祖远图公始,便创下这福威镖局基业,传至父亲已历三代。”

“我福威镖局得此虚名,可在江湖上立足。全因远图公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天下的余威仍在。林家如今不过是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吃老本而已。”

林震南听完儿子的话,甚是不忿,于是反驳道:“但这福威镖局,却是在你老子我的手中,才发扬光大的。”

“如今我福威镖局已有十省分号。全是你老子我多年来的苦心经营。”

“眼下只要峨眉派与青城派的豪杰们随便哪一个点头,我们便可再往巴蜀开一分号。开这十省生意,你老子我靠的便是,多交朋友,少结冤家八个大字。”

“江湖上的朋友们给面子,让我们福威镖局,成为了大江以南首屈一指的大镖局。”

“江湖上提到‘福威镖局’四字,谁都要竖起大拇指,说一声:‘好福气!好威风’。”

“平儿你要记住,江湖上的事情,名头占两成,功夫占两成,余下的六成便是靠的与黑白两道朋友赏脸,靠的便是这‘交情’二字。”

说到这里,林震南又是一声叹息,他说道:“像你这般不懂人情世故,终日在家连房门都不出,不曾结好武林同道,这让为父如何放心将这福威镖局的重担交在你的肩上。这公道人心,江湖是非,我儿还要多历练才是。”

林平之此时轻笑着摇摇头说道:“公道不在人心,是非在乎实力。”

“如今那些黑白两道的江湖人肯与我们谈朋友,不过是忌惮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而已。若是我们没有这辟邪剑法的威慑力,他们不会有兴趣听我们多说一个字。”

林平之此时望向了老父亲,他的脸冷了下来,认真的说道:“春秋无义战。江湖纷争如同大国伐交,弱国是没有资格向强国提出要求的,而弱国只有被强国宰割的份。”

“而强国只会给予与他实力相等的另一个强国平等地位。比他实力弱的,只有两个下场,要么成为附庸依附于他,任由他呼来喝去,要么被他吞并吃掉。”

“所谓的江湖是人情世故,不过是没有实力的人,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而已。如果有绝对碾压的实力的话,人见人敬,人见人畏,何须谈什么人情世故?”

“换句话说,只有双方实力对等的时候,才有谈人情世故的资格。”

说着林平之从翠茵竹丛之中重新拾起竹棒,回身一斩,一道剑气划过,翠绿的庭竹落下无数竹叶。  林平之以持剑之姿,握紧竹棒,接着说道:“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也只在实力之中!在强者的眼中,向来没有弱者的席位!江湖的残酷会淘汰掉弱者!会淘汰掉连家人都无法保全的弱者”说到这里,林平之瞳孔一震。握着竹剑的手又紧了几分,不断地颤抖着。  林震南瞪着眼睛,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儿子,林平之这番论调如同惊涛拍岸,惊雷乍现一般震碎了林震南的三观。  一时之间林震南也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不敢相信,这番言论,是他那如同“粉面大姑娘”一般的儿子说出来的。  不过如今的林平之本就不是他的儿子。或者说既是他的儿子,又不是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