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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整理好后,妇人看了一下家中所剩的东西,她有些抱歉的对林平之说道:“小官人真是对不起,小官人出手阔绰奴家本应尽心招待,但昨日奴家家中遭了贼,养的几只芦花鸡全都丢了。因此家中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了,只有这几支玉米棒子了。还望小官人莫要嫌弃。”
林平之笑道:“无妨,在下只需一些东西充饥便可。”
见到林平之不弃,夫人赶忙开火煮了起来。 不过林平之上下打量着妇人,见到她挽起的衣袖上带伤,颚下也有青红之色,许是被人毒打的。 方才听他们夫妻争吵,加上这妇人哭的梨花带雨,甚是委屈。 林平之不禁问道:“敢问大嫂,方才离开之人可是你的相公?”
听到林平之问起,妇人回答道:“不瞒小官人,那人确实是奴家的丈夫。”
林平之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请大嫂将其煮熟之后,找些东西给在下包上,在下路上再吃。之前我听尊夫似对大嫂有什么误会,想来在下留此多有不便。”
妇人此时说道:“小官人不必担心,我家那个没良心的烂赌鬼,估计不把裤子输掉是不会回来的。若是他赢了钱,也只会去城中找那些勾栏里的小浪蹄子。再这么下去,家里的东西都要让他输光了。”
林平之听完之后,却是不禁对妇人心生同情。摊上这样的丈夫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世上人有千百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嗜好。 有人爱抽烟,比如林平之的父亲林震南。 有人爱喝酒。比如华山大弟子令狐冲。 有人喜好女色,如那采花淫贼田伯光。 就连林平之的母亲王夫人平日里也有些小嗜好,她最喜欢拉着身边的侍女们一起打麻将。 人生在世有些小嗜好,这并没有什么过错。自己关起门来玩,谁也碍不着,不连累家人。只要不似田伯光那厮去祸害别人便好。 若只是留恋烟花之地找女人的话,他倒不觉的有什么。 在这个时代烟花之地是合法且正当的。别说贩夫走卒了,就连那些朝廷官员,自诩雅士的文人墨客们也都会前往盘桓。甚至跟某个花魁的风流情事,还能恬不知耻的成就一段“佳人才子”的“佳话”。 天下男子贪恋烟花之处的男子甚多,虽然林平之不屑一顾,但他也不会制止别人去。只要不是逼良为娼,他也不屑去管。 不过这个“赌”却是个大问题。 十赌九诈,久赌必输,这个道理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他都十分的清楚。 赌的危害,轻者倾家荡产,舍家舍业。重者则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况且开赌场的人,多是地痞流氓。而且赌局之上多为千术诈术,根本不会让你凭运气输赢。 他们不光让你输钱,你输了钱之后,还会蛊惑你借他们的高利贷去翻本。 他们蛇鼠一窝,自己设局自己放贷。 等你把借来钱也输光了,他们便会让地痞混混来找你催债,占你田土,辱你妻女。他们这些吸血恶鬼不把你最后一滴血榨干,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林平之环顾了一下四周,妇人的家中确实没有什么了,再输的话估计就要输房子,输老婆了。 林平之此时问道:“既然尊夫如此好赌,那大嫂是如何支撑家业的呢?”
听到林平之这么一问,妇人此时眼里满是泪水,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后便对林平之倒出了苦水。 “我家相公原是个勤劳踏实的人,奴家也是看中了他的品行才嫁给他。最初的几年相公下地种田,奴家在家纺线织布。日子过的虽不富裕,但也殷实。多年下来家里也攒下了些许的银钱,准备买头耕牛,添块田地。”
“但就在一年前,我家相公前往城中买耕牛,买完之后,手中仍有一些余钱,于是在卖牛牙纪的撺掇下,一时高兴便前往了赌坊一试手气。”
听到此处,林平之说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尊夫这次应该是赢了。”
妇人继续答道:“小官人说的不错,岂止是赢了,相公把买牛的本钱尽数赢了回来不说,还多了三五两。那日相公回来之后尝到了甜头。毕竟我们夫妻耕田纺线一年也赚不得个把两银子。而相公在那赌桌之上只是片刻便嬴了三五两。”
林平之继续说道:“若是在下还没猜错的话,尊夫赢钱后应该少不得被人吹捧。”
妇人点头说道:“就是这样,相公最初的一段日子,虽然有输有赢,但归根结底都是赢钱的。随后相公也结识了不少的狐朋狗友,他们对我家相公是一顿的吹捧,并且在他们的影响下,开始留恋烟花之地。好上了‘吃喝嫖赌’。”
说到这里妇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自此之后,相公便不思劳作,整天跟他们混在一起赌钱。之后夫君越赌越输,直到把家里的薄田,还有耕牛全都输了出去。而奴家的公爹因为见到儿子这般败家,一气之下便过世了。”
说到这里妇人便忍不住哭了起来。 林平之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他继续问道:“那为何尊夫污蔑大嫂不守妇道呢?”
妇人继续哭诉道:“这件事要从半个月前说起,因为相公好赌,家里的东西基本上都输得差不多了。奴家为了维持生计,除了纺线外,谁家有个婚丧嫁娶的,奴家还会去给人帮厨,或者是抬尸挣些小钱。”
“半个月前邻村王秀才的老母新丧,因为他的老母是横死的,死状极惨,尸身也需缝合,因此许多人因为忌讳不敢去收敛。但亲人亡故又不得不去收敛,而且王秀才也不想老母死无全尸。于是王秀才经人介绍后,连夜找到了奴家,给了奴家五两银子,让奴家去帮帮忙替他为亡母缝合。”
“奴家迫于生计,自然是应承了下来,于是便连夜跟着王秀才前往他家为他老母装殓。哪知那天晚上,我相公输了钱还家,见到家中无我便四处寻找。第二日奴家忙了一夜,拿着银子回来后,他便以为奴家去偷汉子才赚来的银子。”
林平之不解的问道:“既然这是个误会,大嫂也是经人介绍,而那王秀才也确实丧母。尊夫只要细加打听便可得知原委。他莫非便因此苛责于你?”
那妇人又是摇摇头说道:“这倒不是。相公苛责于我后,奴家便唤来了王秀才与当时在场的乡邻们替奴家作证。解释清楚后,相公却也释怀了。但这件事却也只是相公猜忌奴家的开始。真正让相公不信任奴家是因为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