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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行野话音一转:“孤虽远在北梁,却也听过容大人向来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的声名,怎么,他出事后没有给夫人递过话么?”
宋窈垂下眼帘,嗓音有几分涩然:“实不相瞒,自他被关入牢房,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递话。”她按了按眉心,语气里夹杂着深深的疲惫,“能求的人也都求了,连他过去的好友都不愿帮忙,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她倒并未说假话,只要稍稍一打听都能打听到。
薛摇光眼神同情,握住宋窈的手:“宋姐姐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见宋窈精神不济,薛摇光也没再强留,送走了人,她望着水面惆怅地叹了口气:“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一个人风光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是上赶着巴结的,等落魄了又换了一副嘴脸。”
薛行野正沉浸在沉思中,听到她这话,无语地斜了她一眼:“你倒还挺真情实感。”
早在黑风寨的时候,他就见识过宋窈的演技,这会儿倒并未被她刚才表现出来的脆弱蒙蔽。
事情要真糟糕到那种程度,她又岂会还在这儿和他们聊天?
薛行野抬了抬唇角,他倒想看看,他们打算如何扭转乾坤?
——
宋窈刚回到府上,就见风止急忙前来,神色透着凝重:“不好了夫人,他们对主子动了刑。”
宋窈眼皮跳了跳,愕然出声:“没有上面的旨意,他们怎么敢用刑?”
风止眼底掠过一道冷色:“负责审讯此案的主审和大人有过节,此番大人落难,估计是公报私仇。不过也难说,这里面没有其他人的手笔。”
她心里迅速衡量了一番:“容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又有诸多旧伤,长时间待在牢房那样阴暗潮湿的地方,身上又落下了新伤,难保身体不会垮。
她给的那些伤药也只能救救急。
风止咬了咬后槽牙:“溟秋传来消息说,情况不大好。昨天夜里就用了刑,期间一直有人看守着,他也不好贸然进去察看,今天一早又在审,照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宋窈眼神沉了沉:“他们难不成还想严刑逼供?”
“怕正是打的这个主意,只是主子的脾气您也知道,他不愿承认的事情,谁也撬不开他的嘴。”
如此循环往复,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
牢房里。
容玠被绑在柱子上,低垂着脑袋。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中衣,如今已经破破烂烂,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红色血痕,一看就是挨了不少鞭子。
“大人,人晕过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看了眼容玠的方向,剔了剔牙:“晕过去了就再泼醒,还用得着我教你吗?”
“是,大人。”
狱卒打来一桶冷水,照着容玠劈头盖脸地泼了下去。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从头凉到脚,容玠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头顶落下轻蔑玩味的声音:“容大人,您倒是让我开了眼,这骨头是真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