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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他语气恭敬,老爷子脸色却戛然一变。毕竟姜檀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女,结婚更是姜家的大事,原本老爷子的脸上上一秒还挂着慈爱的笑容的。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明显是在无声宣告他对姜檀的不在意。姜檀的脸色也不好,准确的来说,比老爷子还差。老爷子就在这时候抬头,直直看向了冷千爵。他是军人出身,即便上了年纪,甚至躺在病床上,可身上的气场还是让人不容忽视。“千爵,你比檀儿大不了多少,这些年我也几乎是看着你长大的,檀儿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从来没让家里人操过心,冷家也不必寻常人家,我相信,她嫁过去,一定会成为你很好的贤内助的。”
这话的意思,比起先前的那几句。意味就更明显了。就连紧随其后赶来的姜太太,这次也识相的没有出声,心中也想着可以借老爷子的手尽快促成这桩婚事。这个冷千爵,虽然冷冷冰冰的,可能力和人品在他这个年纪的小辈里都是一等一的。总体来说,对于这个未来的女婿,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可冷千爵却依然是一副漠然的样子,仿佛这场婚姻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这让姜太太的脸色也不由一点点绷了起来。同样看在眼底的姜檀,此时已经恨得暗暗咬牙,脑袋里全部都是冷千爵在拍卖会上维护苏安那贱人的模样。明明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她越想,心里对苏安那个贱人就越发地恨。想起了什么,目光不由又落到病床上的姜老爷子身上。爷爷明显对这场婚姻也是有所期待的,而且,冷千爵就算再不待见她,爷爷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她想到这里,当即故作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目光担忧地凝向冷千爵:“千爵,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那低眉顺目的模样和商议的口吻,都将她设定在一个委曲求全的位置,让人看了不免心疼。然而,暗黄的灯光下,冷千爵依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也保持着那副冷淡的面容,似乎这病房里面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姜檀紧攥着老爷子苍老的手,心底一片冷意。心中一横,咬紧的牙关逐渐放松,转而眸子泛水望着姜老爷子:“爷爷,这场婚姻我看还是算了吧。”
随着话音的变化,蕴发出的委屈也随之而来,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滴在老爷子布满褶皱的手背上:“苏小姐和千爵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上一次在宴会上,千爵对苏小姐的爱护在场那么多人,大家都有目共睹,从前千爵对苏小姐的感情您也是知道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千翼,也许……”姜檀抽噎着,话说三分,就这样戛然而止。说完目光就小心翼翼探向冷千爵的位置。千翼就是她的赌注,也是冷千爵的底线。她倒是要看看,那贱人是不是真的有天大的本事,可以用那副不值钱的躯体,去换千翼在冷千爵心中的位置。果然,千翼的名字一出,一直无动于衷的冷千爵终于有了反应。他平静如水的鹰眸开始变得暗流涌动,就连病房内的气压都开始变得压抑。姜老爷子没去宴会,不知道还有这一出。要不是檀儿突然提起,他都快忘记那个叫苏安的女人了。千翼虽然是个傻子,但身份摆在那儿,突然出事在上流社会里很快引起轩然大波。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点。再加上从小看着千翼长大的,对于这个叫苏安的女人,即便没见过面,也没什么好印象。眼前,他捧心尖上的孙女又哭得泪人儿似的,他看向冷千爵的目光,就更加冷冽了。“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