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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蔚以南的目光过于惊恐，嬴政多看了她一眼。
“既然母亲挑中了你，想必也是你身上有过人之处，只是我和你相识时间尙短，所以未曾发现。”嬴政的声音不大，这个时期的男孩还没有变声，声音听着甚至带了几分文弱，“但是既然你来了，我便同你说。”
“现在母亲还未归家，我能做主，给你两个选择。”
“你若是怕的厉害，我便去账房给你支几贯钱，你立刻走就，走的越远越好，把你来过这里的这件事都忘掉。”
“你若是不怕，你就留下，做我的妻子，也许我你我之间并无情爱，但我保证会以君臣之礼厚待与你，相敬如宾，琴瑟和鸣。”
少年嬴政就那么定定的看着蔚以南，坐在上首，等待她的选择。
光从后方打下来，映照出嬴政的眉眼，蔚以南看着少年人攥紧的拳，知道他的心情其实并不像是展现出来的这么镇定。
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蔚以南定定的看着嬴政的面容。
他和一个普通的小孩儿有什么不同？
正常她见过的12岁的小孩子，这个时候还在上小学，可以打可以闹，是家里人的心头肉呢。
而嬴政现在呢？
他是一定没有过无忧无虑的童年的吧。
就这样的孩子，未来会成长成那个一统六国的千古一帝？
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而且不是说最后，他最信赖的，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也背叛了他了吗？为了自己和面首的私生子，对着嬴政举起了刀锋。
也许我能够陪他久一点？
希望能让他不要那么难过。
蔚以南抿了抿嘴唇，然后她抬手深施一礼，以额头叩击于地。
“臣万死不辞。”
这个姿势蔚以南看不到嬴政的面孔，而嬴政也没有第一时间叫她起来。
她就这样维持着叩首的姿势，直到突然，自己被拉起来，紧接着一团温热钻进了自己怀里。
那是嬴政的一个拥抱。
满是尖刺的小刺猬袒露出了柔软的腹部，试图来响应来自外界的示好。
而蔚以南的手僵硬的在半空中悬空了许久，最后慢慢的，轻轻的，落在了嬴政的背上。
“以后就有我陪着你啦，殿下。”她安慰他，就好像是安慰一只缺乏安全感的猫，“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而嬴政只是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动作的抱了她很久。
好不容易等嬴政松了手，蔚以南的膝盖都已经跪麻了，她到底是个现代人，没跪坐过这么长的时间，如今跪久了，实在是很怕自己的膝盖出些什么毛病。
“蔚以南？”嬴政轻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
“欸。”蔚以南笑眯眯的点点头，“殿下有什么要吩咐的呀？”
她没忽视掉嬴政从她怀里抽身离开的时候的耳尖的那一抹红，于是忍不住心里稍微的有了点儿逗弄的心思，眉眼弯弯的问话的时候，总感觉自己是在调戏小朋友。
“我没法给你一个多么盛大的婚礼，”嬴政开口，声音略略低下去，“我们很快就要回王都。”
“我不在意这个，”蔚以南开口，说完又有点儿犹豫，“诶，我是不是应该自称‘妾’啊？”
她目光灼灼，看着嬴政的眼神里都是求知，反倒给嬴政的那一点儿纠结冲散了。
“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如何称呼随你喜欢，只要不惹了母亲生气就是。”嬴政看着她，眼里的郁结被冲散了些，“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