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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在南区食堂吃了一顿,期间趁着逢春端菜的功夫,莱昂凑到九旁边询问刚刚在六角凉亭的事。 “你觉得在凉亭里的是人还是鬼?这金家怎么会允许鬼进来呢?”莱昂有些忌惮。 九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心上,一口一个油焖大虾,“这大厨手艺真好,也是巫师吗?” “我问你话呢。”莱昂瞄了眼端菜回来的逢春,“是鬼吗?” “你还有阴阳眼啦?我咋不知道呢。”九用餐巾纸擦了下挂在嘴边的虾油,“你爹还给你通灵的能力啦。” 莱昂啧了一声,“我不是怕么,霍格沃茨的幽灵咱都能看见,那这里——你看那小丫鬟怕成那个样子,这幽灵肯定比咱们学校的要厉害许多。” “我是魔鬼,你是神明,还怕这个?莱昂,这些年,你胆子变小了啊,回头我跟塞斯说,好好笑话笑话你。”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你要死啦?” 在破坏气氛这一块,九绝对是一把锋利的剪刀,一剪子下去,恐惧感瞬间消散。 莱昂抬手认输,不想再提。 吃过午饭,他俩顺着小路溜溜达达回了东区住所,寻思吃饱喝足睡一觉。 可九这边刚打算进入梦乡,就听莱昂惊叫一声。 她循声过去,就见莱昂栽倒在床边地上,面色惊恐地指着床幔顶。 九撩开紫红色的纱帐一看,那上面什么也没有,瞧仔细了,倒是挂着一只蜘蛛。 “哎呦,一定是他们没打扫干净。”逢春拿着鸡毛掸子,小心翼翼把指甲盖大的蜘蛛接下来绕到屋外。 九寻思逢春从兽,对待这些生物要比旁人用心,合计是把这蜘蛛放到外面树上,随即朝窗外瞄了一眼。 不瞅还好,一瞅,她差点惊掉下巴。 这逢春居然把蜘蛛给吃了。 九连忙扭过身来,像是撞见别人不可告人的癖好,随即打算扶莱昂起身,但莱昂竟坐在地上不起来,并怒视着纱帐上方挂着蜘蛛网的地方。 “是小丫鬟打扫不仔细。”逢春进来,并一脸歉意,“我再给公子打扫打扫,保准一只蚂蚁都没有。” 可莱昂却冷着脸起身,“不必了,我去她那屋住。”说罢,拽着行李箱往外走。 这样的莱昂可不常见。 就连九都没有再打趣或是反驳他,只跟着出门,在临出去前又回看了一下那张老旧的拔步床,以及紫红色的纱帐,好奇心满溢,她还是问出了口。 “这床。”九指了下屋里摆着的古朴到浸润人油的老床,“以前就摆在这儿吗?” 逢春年纪不大,抱着鸡毛掸子望向莱昂离开的背影,小帅哥怒了,她心里也有点内疚,“不是的小姐,逢春以前不在东区伺候,所以不知道东区的情况,今儿也是第一次来留山居,但之前听说您要回来,这里除了主房的一切都是以前的,东西厢房都是后配置的。” “这床是哪儿来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大约是大宅库房里搬来的吧,东区库房。” “也不知这床之前是谁的?” 逢春摇摇头,眼还盯着莱昂离开的方向,委屈巴巴地问:“莱昂少爷是怕虫子吗?” 九盯着那张浸润人油,黑中带点暗红的拔步床,随口胡诌,“他有洁癖。” “那莱昂少爷是跟您住一间吗?需要多加一张床吗?” “不用。”九看了看西厢里的家具,“换过来吧,我住西厢,你忙去吧。” 回到东厢,只见莱昂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地面一言不发,脸色倒不至于苍白,眼中的惊恐也变成了愤怒。 大夏天的,九进来也没关门,她瞟了眼去正房打扫的逢春,然后坐在莱昂边上,接过对方紧攥在手里的行李箱把手。 “信我。”莱昂眼神诚恳,眉头微皱。 “我信你。”九给他倒杯茶压惊,“这金家果然不一般。” “我看见鬼了,不是六角凉亭里见到的那个,这个没有脸,就趴在,趴在床幔顶上,大约是个男的。” “没有五官?”九问。 莱昂微微点头,“金家怎么会允许有这么多鬼在家里?不是说有结界鬼进不来吗?” “既然允许,就说明,这些鬼跟金家有关。” 九说着喝了口茶,盯着房门正对着的,对面的西厢门,“他们叫我来,肯定在密谋什么,先是给个下马威,想要用最简单的方式控制住我,但没控制住,硬的来不了,如今要来软的。” “是有求于你?”莱昂缓和情绪,也喝了口茶,“那必定是大事。” “求我能干嘛?我一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还没毕业,能有什么能耐解决一个魔法协会会长,昆仑神域长老都解决不了的事?” “那肯定是,你,才能办到的事了。” “我?”九被他点醒,“我?该不是把我杀了当药引子吧。” 此话一出,莱昂无语着白了她一眼,“放假前让西比尔给你占卜一下就好了。” “那指定是无尽的黑暗跟大祸临头,年年如此。” 这天晚上换了床,莱昂跟尚林住东厢,九跟逢春住西厢,晚上泡温泉回来后,就各自歇下了。 其实要住在那么一张古床上,九心里多少是有点犯膈应的,幸而被褥都是新的。 但换床认生,她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没睡着,就这么仰面盯着莱昂说出现鬼的地方。 可也不知是怎么个缘故,那鬼呀—— 后半夜1点钟左右,只听西厢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拨开纱帐往外瞧,只见有人提着个灯笼出来,嘴里还絮絮叨叨。 离得远,也没听清。 她这边披上外套出去,逢春此刻也醒了,揉揉眼睛,也点起
一盏灯跟过来。 “怎么了小姐,刚刚好像有什么动静儿。” “你们宅子平时也这样吗?” “平时?”逢春显然还没彻底醒过来,眯着眼想了好一会儿,待她眼睛瞪大时,想来也明白问题所在。 “平时——”逢春咽了咽口水,趴在门边看着东厢,尚林没出来,但莱昂已经提着灯坐在院里的石凳上。 逢春小声道:“我平时不在东区,我是,是北区的小丫鬟,负责给北区有头脸的大丫鬟收拾屋子的。” “就没听说什么。”九从西厢出去,看了看正房,又看了看东厢,随即抬起冰凉凉的手按在逢春的手腕上,“今日在荷花池,你知道我们说的是什么,对吧。” 肉眼可见,逢春又打了个激灵。 彼时,尚林已经提着灯从屋内出来,并朝他俩拱了拱手,“小姐,少爷,并未发现什么。” 九看了眼莱昂,“还是?” 莱昂摇摇头,“不是。” 一听不是,九不禁冷笑一声,“还真是藏龙卧虎。” 尚林是老人,所以知道的多。 但面对九的问题,他却支支吾吾,最后提议要换回来住,可莱昂哪儿还有心情,只眼巴巴看向九。 不受道德约束的魔鬼被神明邀请同床共枕。 这事儿可不多见。 九没什么道德观念,更何况尚林跟逢春就打地铺睡在拔步床外。 夜深人静,熄了灯。 九掖好被子瞥了眼躺在旁边的莱昂,“瞅瞅你这阳气弱的呀,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神明。” “我是救人的神,不是救鬼的神,那不是我工作范畴。” “噢,我都快忘了,你就是个医疗兵。” “怎么倒霉事儿都让我摊上了。”莱昂如此说着,但没闭眼,偏过头看九,“遇见你后,我好像总是很倒霉。” “我方你啊,那你找宫去好啦。” “你看你,我也没这么说。”莱昂侧过身来,对着她,“唉你说你怎么就不是它们的首选吓唬对象呢。” “你是忘了我专司何职?干得就是暗无天日的工作。” “霍格沃茨的幽灵感受不到你的气场,但可不代表东方的鬼感受不到,如果鬼能感受,那——”莱昂点了点九的胳膊,又指了指纱帐外,“那他们岂不是也有察觉?” “你是说,试探?”想到这儿,九刚要起身,就被莱昂按住,可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听吱嘎吱嘎的声音从床底下传来。 像是老鼠在啃食床板,又像是在抓挠木板。 在外面打地铺的尚林跟逢春闻声噌的一下就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