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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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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这三个字!  葶君终于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用力抱住他,古飞被她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有点发愣,一时间也没有任何动作,葶君在他的怀里,嗅闻着他身上让她觉得安全十足的味道,喃喃开口:“谢谢你,用你的命,换我的命,你救了我第二次。”  她抱着他没有放手,古飞抬起手轻轻环住她,拍着她的背,许久她才听到他说:“你记住,我是警察,保护你是我的分内事,只要你能安全,我怎样都无所谓。”  以现在他的立场,还能说什么呢?  如果这次他真的就此死去,他是否会后悔没有告诉他她已经破开了自己心里的冰层,又或者,他觉得不用多说,她就能明白,她是这么聪明的女人,能够读懂他通过眼睛想要告诉她的一切。  现在他已经没事,似乎方才所有的积蓄的力量在一刹那间化为乌有,也似乎所有累计的立场在瞬间轰然崩塌,只因为他执着地等候了他的前度三年,脱离了生死威胁的他,终究没有勇气再推开他的执着!  三年,在他看来是一面坚不可摧的墙,他根本没办法去推倒。  而她,却没有理由去推倒!  葶君闭上眼,一滴眼泪滑落在他的肩膀上……  桂洼县公安局审讯室——  古飞见到罗玉海时候默默无语,眼神空洞得怕人,全然没有了以往的风流倜傥,从他被警方抓捕归案才不过两日,他便憔悴得厉害,两颊全部陷了下去,目光滞涩眼圈发黑,如同古飞和葶君之前见到的石伟一样,他的脸上布满了留了好几日的青黑色的胡茬,他像一个丧失了灵魂的流浪汉。  葶君先开的口:“你的母亲,我们已经托付给二舅和关慧,他们答应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母亲,为她养老送终。”  罗玉海听到这句话,突然发出一声好像幼兽一般的哀鸣,怔怔地流下眼泪,顺着两腮直淌到下巴上,看上去有无限的痛苦和惆怅以及懊悔,他几乎说不出话,纵然古飞和葶君能够体谅他,但是警察和犯人的立场摆在这里,他必须交待自己的罪行。  “我说,我全部都说,冤孽,我上辈子的冤孽!”  这起牵扯着失踪案、炕洞藏尸案件,至此真相大白——  (因涉及屏蔽,故而大段删除,简言之)石伟和罗玉梅,都是罗玉海亲手杀死的,因为罗玉梅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情,罗玉海便误杀了罗玉梅,而后因为石伟承受能力太差导致精神出现问题,罗玉海担心石伟会说漏出去,也错手将他杀死!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的愚蠢,让自己的妹妹嫁给石伟,就不会有今天的惨剧,就不会让他最心疼的妹妹和石伟同时死在他的手里,罗玉海悔恨加痛苦,死死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他的黑发大片大片地被他揪离头顶,已经开始出血,他却浑然不觉疼痛,直到警察阻止他的自残行径。  葶君走出审讯室,不禁向古飞感叹,罗玉海、罗玉梅和石伟,三个人谁都没有错,罗玉海和石伟虽然与众不同,但是他们并没有伤害到别人,也没有大肆张扬,没有公然与世俗对抗去破坏社会的风序良俗,可是就是因为压抑了太久的心里阻碍,才会铸成大错。  一开始的错,错就错在罗玉海的安排,他单纯地以为只要罗玉梅和石伟结婚就可以瞒天过海,可谓是一步错,步步错!  一错再错,错上加错,才会酿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可是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挑战众人的容忍度,宣布他们的关系,那你看会发生什么情况?”古飞很好奇她的回答。  “也许会被当做怪物,也许会被驱逐出桂洼乡,又也许他们有足够的勇气选择另外一个陌生的谁也不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他们的感情,诸多假设,都比罗玉海白白陪葬了一个妹妹来得好。”  “是,开始一段感情需要勇气,尤其是他们这种特殊群体。”古飞若有所思,葶君试探:“那你呢?是否觉得自己有勇气?”  古飞一怔,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话里有话,但是现在他还不愿意去正视这个问题,说到底,他在心里还有一份对于千千的执念,古飞不敢去看她的眼睛,避开话题:“在这呆了这么久,我们的假期都超标了不少,看来回去要被扣工资了。”  “可是你解决了一桩命案,领导不会计较你的假期的。”虽然他的避重就轻已经在她预料之中,葶君还是觉得有点失落:“我们回去吧。”  葶君告别了关慧一家,上了古飞的车,几个小时的长途车程很消耗体力,而且对于不开车的人这么长时间的车程很无聊,葶君先行休息,打算待会换下古飞接着开车,虽然这几日名义上是他们的假期,可是实际他们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去办这宗案子,葶君也有点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葶君躺在了后座,盖上薄被,稍稍注视了一下古飞的背影,有些话想说,但是现在根本没有立场说,她不愿意勉强他,也不愿意委屈自己,葶君毫无声息地叹口气,遂而安然睡去。  车子开了很久,汽油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古飞开到加油站,刷了油卡请工作人员帮忙加油,他正欲回头叫醒葶君“换班”,可是在他回头的那一刻,有些犹豫。  她背对着他,好似睡得很沉,长发垂散下来触到了车尾的地面,古飞下意识帮她拨了一下她的头发,将它们放置在座位上避免弄脏,她的呼吸很轻很均匀,这几天跟着他这个刑警东奔西跑,不知道这位“养尊处优”的心理专家,会不会觉得很烦很累。  他安静地注视她的背影,一

如她刚刚注视他一样,他们彼此之间都不知道对方曾经用一种怎么样的眼神去望着对方,两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在古飞的心底,他和千千的那段回忆是一道禁忌,被牢牢锁在心灵深处,不敢开启。  但是,不开启并不代表一段新的感情就此会被扼杀!  其实古飞一直都记得的,当初两人从见面的剑拔弩张,到后来的误会再到磨合的默契,这种奇异的心灵悸动,让古飞已经抑制不住一遍遍地回顾,如果她不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倒也罢了,可是缘分就是这么执拗,它让她一次次地与他四目相对,它一次次地在告诉他,我不忍让你一直陷在千千的阴霾里,我给你的机会,能否抓住或是否愿意去抓,就看你自己。  她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古飞并不清楚,只知道她扑进自己的怀里之后,给了自己一记酸楚而又凄美的笑容,刹那间,震麻了他的神魂,那样的她,像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笑着流泪,交织甜蜜与心碎,只是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了特殊的能力,剖开她的内心,细细地念读她密密麻麻的心语,同时,他竟然觉得她和他有同样的感知力……  但那又如何,他不敢想,不敢去碰触那惊悸的可能性,他已经形成了牢不可破的思维城墙,那就是他一定要等千千回来,有了这一道枷锁,任何正常的男女公式,套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就好像试图想要撞开那面城墙的幼柱,完全无力而勉强。  三年前,他掏空所有,爱得全心全意,以为可以换来另一颗真心,却只得到自己的爱人无缘无故的消失,不给他一点回音和线索。  而在他以为他所有爱的能力已全部丧失的时候,她却走进他的生活,没有征兆,没有防备,她和他彼此都欲言又止,都试探地靠近却又躲避,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答案只在他自己。  片片段段的回忆闪过脑海,那是专属于他和千千的,花了三年的时间还没有癒合的伤,再一次被挑刺得闷闷作疼。  千千……这个在心底埋得太深、太沉的名字,因为他的动摇而拼命地在戳痛他的心脏,古飞深深吸了口气,留连最后一眼,迅速转头,他终究不想背叛他和千千的感情。  熟睡的葶君,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蹙起,揪着被子的手指忽然发力,呼吸渐渐断续,片刻之后,又趋于安稳……  她不知道,他曾经用怎样的眼神看过她,她也不知道,他在心里又一次对他自己判了死刑!  警署门口——  贺逸知道古飞今天回来,早早就带着小蓝和国仁迎接在门口,见到古飞甚为激动,一个熊抱:“你小子才回来,担心死我了。”  古飞微微一笑:“我建议你下次度假,试试看风景质朴的乡村,会给你惊喜。”  小蓝接话:“飞哥听说你这次休假,和miss宣破了一桩命案。”“对了miss宣呢?”贺逸方才记起她是和古飞一同前往,眼睛朝古飞的车子方位掠过去,就见葶君不紧不慢地下车,整了整长发和衣着,拧开一瓶水小口啜饮,似乎睡了一觉方醒的样子。  她走到古飞的身边:“说好一人开一半车程,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我知道这几天你跟着我办案没睡什么好觉,我也就没叫醒你。”古飞回答得很自然。  贺逸三人的眼珠子咕噜噜从两人身上转来转去,毕竟都是成年人,似乎嗅闻到一股不可描述的暧昧气味,要说这男女的关系也真是神奇,两个看起来养眼的年轻人站在一起,就是这么和谐登对,哪怕他们没有做什么说什么或者交流什么眼神,气场也是吻合的。  “对了,你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你看你要不要回电话。”古飞提醒,方才睡在车上的时候,葶君的手提包扔在助手座上,手机在包包里响起的声音比较小,前排的古飞听得到,后排的葶君却没有听到,古飞担心打扰到她的睡眠,也没有叫醒她。  葶君连忙打开包掏出手机,是同在一起工作的学长兼她的上司打来的,她拨打了回去——  “喂,葶君,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今天回来的对吧,师傅明天受邀参加财政副局长的婚礼,他想叫我们一起陪同他去。”  葶君一怔,回身避开众人,低声问道:“师傅怎么会认识财政局副局长?”“师傅名声在外,他的人脉岂是我们能想得到的,师傅正好也想趁此机会让我们多认识一些商界政要,你准备一下吧葶君。”  挂了电话,葶君重新参与到四人之中,小蓝敏感捕捉到葶君的神色:“怎么了miss宣,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你的男朋友打电话来的。”  “男朋友?”葶君没反应过来,古飞心里一紧,望向葶君,小蓝指点:“就是那个温医生嘛。”  温召好似好久没联系她,若不是小蓝提醒,她都不记得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刚刚是我师姐的电话,明天师傅带我们参加财政局领导的婚礼。”  “财政局领导?”国仁问道:“是不是前段时间老婆招鸭子然后把鸭子分尸了的那个?”国仁说话向来不注重修饰,但是倒是事实,贺逸啧啧感叹:“这么快就还找了个老婆只是委屈我们这帮屌丝想找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小蓝眼尖,瞟到一辆车开过来,车上下来一个气质温良的长腿帅哥,她惊乍道:“我还真是先知啊,miss宣,你看温医生来了。”葶君下意识回头一看,果然是温召,回头的时候撞上古飞的眼睛,古飞立刻避开,贺逸观色,连忙推了推小蓝:“你说你

刚刚胡说八道些什么,那只不过是miss宣的追求者,哪是什么男朋友?”国仁接话:“对啊,难不成我今天追你,我就是你男朋友了吗?”  小蓝作势要打国仁:“你又占我便宜。”三人嬉闹一团,不管什么场合,只要有这三个人在,就不用担心冷场。  没耽误多少时间,贺逸说道:“头儿在办公室,古飞你的假期超时这么久,赶紧同我去和头儿交待一声。”实际上也是把时间空间留给葶君处理自己私人的事情,四人同葶君道了别,葶君才转身走到温召面前:“你怎么来了?”  “你同事告诉我你今天会回来,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我其实早就过来了,只是你还没到,我就去甜品店买了一些甜点,我担心你会不习惯乡下的饮食。”温召果然从助手座上提出来一盒蛋糕,看来他买完蛋糕之后赶上的时间很凑巧。  “我听说你在乡下遇到一桩命案,肯定打扰到你的假期了,所以我来接你,这几天累了吧,我担心你会很忙,所以一直没联系你,不过我一直很想你。”  他早就已经告白过,所以说出这话倒不足为奇,只是他们毕竟不是男女朋友,葶君仍旧有些不适应:“温医生,我……”单凭一个温医生,拒绝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温召也没有再强求,只是面容上挫败的表情很醒目:“我明白,那作为朋友,我送你回去的资格总是有的吧。”  “真的不用了,我之所以会直接回这里,是因为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不好意思。”  “噢没事没事,那,你明天有空吗?”“明天要同师傅一起参加婚礼。”“你也要去?”温召下意识反问。  “怎么你也去的吗?”“我父亲的医院顾领导投入了股份,算是我父亲的合伙人,所以明天的婚礼我们也会参加,没想到这么巧,那明天我来接你好不好?”一个青年才俊,话里竟然有了一丝祈求的味道,葶君便再没有拒绝:“好吧。”“那明天你等我。”温召开怀一笑,回身上车,临开车前嘱咐一句:“明天等我电话,我来接你。”  ————  特警组办公室外,一条长长的走廊,可以将警署门口尽收眼底,古飞靠在栏杆上,低头点了根烟,却不抽,以前年轻还在念大学的时候他是抽烟的,实习的时候跟着一帮老烟枪讨论案情,二手烟吸多了他也学会了,只是后来千千不喜欢,监督他让他把烟给戒了,但是他偶尔也会揣着几根,以方便男人的交际。  贺逸走过来伸手接过,很自然把烟塞在嘴里,古飞听他女朋友的话,贺逸可不会那么听妹妹的话,该吸烟时候照吸不误,他探头望了望开车行远的温召,对着古飞说道:“我早就和你说了多少次,做人不要太固执。”  “你又想说什么?”古飞抬眼瞥他。  “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也算了解你,我也不想你一直陷在过去影响你的将来,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嘛。”  “你有话直说。”  “哪,是你让我说的。”贺逸拍拍古飞的肩膀:“人活着不要太委屈自己,那是我妹妹,我自然也担心,但是如果她一辈子不回来,难道你就守寡一辈子啊?有时候如果有感觉呢,就大胆一点,别觉得你一定就亏欠了千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