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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车库里停着一辆车,好像很久没人开了是吧?” 顾长海才想起来,那是他前妻的车,自从前妻出了事,他就没再去管过那辆车:“是啊,怎么了?” “姐夫你看,它闲着也是闲着,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呢,想学学开车……” 张岚打断她的话,她自然是清楚那辆车属于谁:“小燕,那辆车你知道是谁的,是……” “没事,既然小燕想学,就让她学吧,那车许久不开都快锈了,也该开出去溜溜了。”顾长海冲着张岚说道。 “好呀好呀,那,姐夫能不能教我开车呀,人家还没有拿到驾照。”张燕的一双电眼冲着顾长海眨巴眨巴,脚尖不经意地轻轻一抬,就撩上了顾长海的脚脖,顾长海到底是老江湖,不动声色地会意:“好,你既然有心想学开车,我就教你。” “好好好。”张燕点头如捣蒜,转头对张母说道:“妈,你听到了不?姐夫不但要把车借给我开,还要亲自教我开车,你要多做点好吃的家乡菜给姐夫吃呀。”张母乐呵呵地笑着点点头,而坐在张岚身边的张铎小声对张岚请求:“大姐,我也想学开车。” 张岚眉头一低:“吃饭。”张铎遭拒,便低头不说话专心扒饭了。 飞机场—— 葶君在候机室左右踱步,今天她是来接机的,同在加拿大求学的学长今日归国,给她来了一个电话,说在本市人生地不熟,只好拜托与她,葶君不好推辞,虽然与这位学长不是很熟悉,但是为尽地主之谊也为昔日同窗的缘分,她还是早早开车来到机场等候。 “葶君。”一个个头中等,相貌平平,略有些富态的的男人,从机场轨道走出,他的外貌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但是因为常年求学的原因,气质还是非常儒雅的,给人一种满腹经纶的感觉,他眼神很好,远远看到葶君,挥了挥手,葶君这才注意到他,迎了上去:“师兄,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累了吧。” “是有点累,谢谢你给我面子能来接我。”学长赵宇稍稍一打量葶君,赞美道:“许久不见,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学长,这么久不见,学长倒是越来越会哄女生了。”葶君开个玩笑,赵宇在学校的时候可谓是闷头青,专心读书,对人际交往没有太大的兴趣,对女人好像更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从他嘴巴里听到什么赞美女人的言论,可是他现在倒是成熟了开窍了似的,会主动夸人了。 “这不光是我说的,其实我们当时周围的男生,都背地里送你百合花的雅号,因为你不像玫瑰花那么招摇妖冶,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无论是从气质还是外貌,都是十分出众的。” 葶君一笑揶揄道:“学长,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像玫瑰花一样的校花漂亮,所以你们才送给我这个外号呢?” “不是不是,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嘛。”短短几句就暴露了赵宇的短板,赵宇显然不是非常擅长同女人沟通,有意想夸人几句却把自己给活活堵住了:“葶君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对你不礼貌的意思,只是你在求学的时候太专注学业不太倾向社交,而当时的校花也只是比你活泼开朗罢了。” “嗯,我明白。”葶君点点头,探头望了望学长的身后,确定学长只有一个人,便问道:“学长,请问你的夫人和孩子,没有和你一起吗?” 电话里学长告诉葶君,因为有朋友在本市想开一家私人心理医院,想请他帮忙来医院做专诊心理医生,现在社会都市人的压力越来越大,心理行业越来越吃香,对方不想放过这个商机。 恰好赵宇有想回国发展的意向,他的个性不大适合呆在加拿大,还是觉得中国比较好,两人一拍即合,赵宇便辞去了加拿大的工作,只身前来。 由于赵宇比葶君大几届,早早已经毕业,所以葶君以为赵宇结婚生子,赵宇却摇摇头:“我并没有成家,还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情况,你呢。” “我也和学长一样,独身女子一枚。” “葶君你的条件这么好,是不是太挑剔了所以才没有成家?”赵宇有些惊讶,他知道在学校的时候也是有不少才子追求葶君的。 葶君摇摇头:“可能缘分未到吧,不说了,学长你应该饿了,我们先去吃饭,我的车就在外面。” “好的,真是麻烦你了,你想吃什么学长请客。” 本来这趟是不用麻烦葶君的,但是他那位朋友临时有事实在脱不开身无法来接他,赵宇正好也想乘此机会去联络一下同在一所学校求学的学妹,故而托人问到了葶君的电话请她帮个忙,因为是小事,葶君便也没有拒绝,一直开车送赵宇到了他的住处,这是他的朋友为赵宇安排好的住处,是靠近市中心的一栋白领公寓,在公寓前停了车,赵宇拖下自己的行李,对着葶君致谢:“真是谢谢你了学妹,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不用了我是请了一小会假出来的,我还要赶回去上班。”她打量了一下这栋公寓:“这附近环境挺好的,超市啊商场啊电影院啊非常齐全,你的朋友想得可真周到,师兄你安顿好了可以出门逛一逛。” “好的。”虽然嘴上答应,但是赵宇一个大男人实在是没什么逛街的兴趣,他将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归类了衣物,就出门打算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例如沐浴液洗发液洗浴盆什么的,以后是要在这里长住的,多买一些买齐全一些为好。 赵宇暗暗盘算着自己需要用需要买的,嘴里自言自语地叮嘱自己,虽然超市离得也不远,但是
他很不喜欢在这种琐事方面一趟趟跑超市,正思考着,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正眼一瞧,是一位眉眼标致的小姐,穿着狐狸毛皮的马甲,显得很贵气,她蹙着眉毛,一脸的心事重重,引起了赵宇的好奇,这种穿着的小姐不是应该在奢侈品或者昂贵化妆品保养品的柜台吗,,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购物的欲望并不是很强,双目空空,一副不知所措的面貌。 包括撞了赵宇,好像她也没有半点的知觉,依旧双目不聚焦,赵宇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连唤三声,对方才回过神来:“你在叫我?”“对,您撞了我,您知道吗?”“噢,对不起。”木讷的道歉,赵宇本来不打算和对方纠缠什么,但是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作为心理师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需要被关心的女子。 “您真的没事吗?”赵宇很礼貌地关心,眼下这名女子,果然很受用这种关心。 赵宇递过去一张名片,这还是合作的朋友印刷给他的样板,他正好一直揣在衣兜里,就递给这位小姐:“我是心理专家,如果您有什么心理方面需要咨询,可以来找我。” 对方接过一看,是私家心理诊所,她知道心理专家的收费一向不菲,更何况这种私人医院,但是现在的她并不差钱,她抬头朝赵宇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张岚,请问,我什么时候方便过去。” 出乎意料的顺利,赵宇没想到在超市也能发展一位病人兼顾客,他本来还做好了被人拒绝的准备,因为这也像是一种搭讪,很多女人在遇到莫名其妙的搭讪的时候警惕性也会比较高地拒绝搭讪,除非对方是一位美貌度很高的能轻易博得他人好感的人,赵宇从来都不是以美貌占据先天优势的人,所以可以想见这个张岚一定遇到了什么自己都无法开解自己的事,严重到要来找心理医生。 “随时方便,您可以拨打我的电话。”赵宇微微一笑,很多人会很排斥找心理医生,一方面价格昂贵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人类具有先天的躲避自己所遇到的问题的鸵鸟心态也是一个原因,张岚却采取了相反的态度,就在赵宇刚刚安置好自己的办公室的第二天,张岚就找上门来了。 她戴着墨镜,做心理医生的接触到的很多都是具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士,赵宇也因此多多少少能看出对方的身价,光是一副uu的新款墨镜就已经上万,再看古琦的包,限量款的手表,赵宇猜测这女人的身份,如果不是一个富二代的话,那她就是找了一个有钱的老公抑或是被包养的二奶,没多少自我拼搏的可能性,因为就算自我创业,作为一个女人没有富人圈的人脉的话,也注定到不了这么穿金戴银的地步。 赵宇心中有了点底,他起身请张岚入座,他办公室里的真皮躺椅是他亲自选的,非常舒适,为的就是让病人能坐到这么舒服的座椅上得到最充分的放松,张岚坐了下来,她有些局促不安,不知如何启齿一般,赵宇递了一杯茶给她:“试试看,这茶有安神的功效,如果还没有想好同我说什么,就先不要勉强自己,在你开口之前,我是不会收费的。” 毕竟是他到了这个城市的第一位病人,他要做好服务。 张岚通过门口的接待了解到心理医生都是按时收费的,虽然她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是也不好意思一直不开口耽误对方医生的时间,她在喝了几口茶之后,开始叙说她的事情—— 张岚很大方地告诉了赵宇她的姓名,赵宇挑了挑眉毛应证了他的猜想,她果然是个阔太太,但是貌似是个不怎么幸福的阔太太。 张岚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是长女也是老大,从小在不算富裕的家里就不受宠爱,母亲从小就对她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妹妹,所以无论是好吃的好玩的,张岚都要把属于自己的一份“福利”转交给自己的弟弟妹妹,她只当因为自己是老大,所以母亲会比较宠着小的,张岚天生也比较懂事,没有在这些细枝末节方面,在这些不公平待遇方面去吵闹什么,至少再怎么不公平,母亲还是节俭着自己供他们姐弟三人上学,张岚的学习很好,是班里的班长,张燕和张铎就差强人意了,一个光是把心思用在打扮上面,一个光是和街里街坊那些不上学的小孩玩闹没什么上学的念想。 张岚十五岁的时候遭遇到家里的第一次变故,张铎同自己的同学打架,把对方打得骨折,对方的家长带着一大帮亲戚气势汹汹地上门来讨要说法,年幼的张岚被吓得不敢哭,紧紧抱着张燕和张铎,一脸恐惧地望着这一大批的人,看着爸妈好说歹说,父亲甚至还跪在地上,母亲从内屋找出当年她陪嫁的首饰,才将这些人暂时打发走,后来张岚知道,这些人是来讨要医药费并且索要赔偿的,张岚家里本来就穷,为了弥补张铎闯下的祸,只能把房子卖了赔人钱,张岚父母带着姐弟三人和张岚的奶奶,租住到一间工地旁的搭棚里,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张岚失去了读书的机会,她为了贴补家用,只能四处打零工,当时她还没有身份证,只能打一些散碎的类似服务员之类的工种,由于年纪小还经常受到别的服务员的欺负,她边打工边自学护士和会记课程,她不甘心就当一辈子的服务员。 张岚本来念书的功底就在那里,如愿以偿地来到大城市当上一名护士,成为了北漂一族,但是她也好命,遇到了顾长海,虽然对方的年纪可以做她的父亲,但是岁月增添了他的风度和儒雅,而且
他丰厚的家财也足以让自己的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于是她成为了顾太太,也如愿将自己的家人接到了城里。 但是就在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出现嗜睡的情况,而且醒来时候会莫名其妙手中捏着一些东西,或丢失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件,本来丢掉的和出现的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东西,但是这样的次数多了,张岚开始感到有些恐惧,她去医院检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通过检查得知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医生给她开了一些促进安睡的药物,但是并没有起到太大作用,类似的情况还在发生,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那天她心事重重地独自逛超市,正好就遇到了赵宇,她忽然觉得,也许心理医生可以帮助到她。 “所以您是说,您经常不记得自己做过些什么或者经历过什么?” “对,我感觉自己像得了梦游,我每次都担心自己在做了一梦醒过来会不会自己就不在原来睡觉的地方。” “那,您的丈夫没有反映过吗?”如果真有梦游症,那么整天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应该第一时间能够察觉到。 张岚失望地低下了头,聂喏道:“他……很忙,经常不回来。”张岚明白自己的身份,她现在的一切包括家里人能得到的一切,都依赖于自己的丈夫,顾长海给了她足够的物质条件并且相对来说很尊重她,她还怎么敢要求更多? 起初她还抱有幻想,觉得顾长海年纪这么大了,足以有充足的阅历和包容来与她相处,并且能符合老夫少妻的模式来对她一心一意,但是生活的现实是顾长海在尊重她的同时也没有给她太多的宠溺,言语之中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他也需要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为他撑场,他只有在应酬的时候张岚才能觉出自己的存在价值,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从小的家庭环境也造就了她隐忍的性格,她陪着顾长海应酬过几次,也了解到和顾长海身份相等的男人几乎都不止一任老婆,法律的一夫一妻制在他们这里根本形同虚设,于是她缄默地当一个听话的年轻貌美的好太太,只要给足了顾长海面子,顾长海也会给她充足的面子。 也许对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说,找老婆根本不需要多心灵相通,不需要多爱得死去活来,女方听话省事懂得顾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赵宇明白,她出现的嗜睡的情况,也许是为了摆脱一些对于她遇到的生活中不好的印象,靠着嗜睡来回避现实。 赵宇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张岚一一都作了回答,但是她又在有意回避着什么,赵宇明白初次来看诊的病人需要足够的空间,也许她也需要自己捋一捋头绪,他没有再询问她什么,与此同时,隔壁房间传来烤箱叮的一声,赵宇微微一笑:“在您来之前我就在烤蛋糕,现在烤好了,不介意的话一起来一份吧。” 难怪张岚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她还以为是隔壁或是外面飘进房间的,赵宇起身去隔壁端出一份香气四溢的热腾腾的巧克力蛋糕,切了一块递给张岚,张岚其实并不饿,她平时对蛋糕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有时候食物的确能够缓解人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