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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山,你是一个好警察,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但是一个好警察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公私分明。”邱sir的意思,主要是针对此件杀人案件的盖棺定论,江珊系杀人凶手一案,正式落案起诉。 江凯山直视邱sir的眼睛:“既然是正式落案起诉,我会申请放假,尽量避免有利益冲突。” 邱sir点点头:“好,但是凯山你放心,这件案子我会亲自继续跟进侦查,办案是讲求证据的,我用我的职级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冤枉无辜,不管她是你姐姐也好,不是你姐姐也好。” “thankyousir。”说完这句话之后,江凯山默默退出邱sir办公室。 等他回到重案组的时候,发现所有的同事都围坐一堆,似乎是一直在等着他回来,见江凯山进来,国仁连忙迎接上去:“头儿。” 江凯山稳了稳情绪,发挥出大将风度:“大家都知道,我家里出了事,我已经申请放假,想抽出时间陪伴一下家人,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们了。” “头儿。”小蓝有些哽咽:“是我们办事不利,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时间证人和……”“怎么能怪你们呢?”江凯山宽慰小蓝。 “头儿,你放心,你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国仁将手指放在太阳穴旁做出一个发誓的动作:“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真凶找出来的。” “我希望我走了之后,大家按照规矩办事,找出真相,用证据证明我姐姐不是凶手。” “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古飞掷地有声。 国仁接话:“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审讯室—— 由于江凯山的亲属关系需要避嫌故而江凯山请了长假,此次审讯,由国仁和古飞对江珊进行问话—— “江小姐,我们这次是想请问你,案发当晚,你有没有见过程明辉这个人,有没有出入他家?” “我都说了没有,我根本没见过程明辉这个人,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他!”“那你当晚在二十四小时店写小说的时候,除了老板,还有没有其它人可以为你作证?” 江珊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家店进进出出的都是我不认识的人,我也不知道。”“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二十四小时店里坐了一个晚上,可是又没有人可以帮你证明,江小姐,你这样我们很难介入调查的,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 与公与私,这些刑警们都不希望江珊会被扣上杀人犯的罪名。 “我好像模糊记得,有一个女人中途进来买过东西,她看见我叫了我一声江作家,我因为当时专心写东西就没有回应她。” 国仁来了精神:“你确定中途有一个女人叫过你?”“好像是,但是我真的记得不是很清楚,像我这种人也不是什么明星,所以有没有人认出来我我也不是很笃定。” 古飞话锋一转:“江小姐,你是不是说过,你经常和你的妹妹见面?”江珊抬起微低的头:“是啊,怎么了。”“那你妹妹认不认识这个叫程明辉的人?”“她从来没和我说过她的交际圈,她只说过她在替别人打工,可是她的工作好像捆绑了她的自由,我问她做什么工作她也一直不愿意告诉我!” “可不可以给我们她的联系方式?” 江珊报出一个手机号码,古飞拨打过去的时候,却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状态,他继续询问:“江小姐,你妹妹有没有做美甲的习惯?” 江珊点点头:“有,她和我不一样,她说她的工作要注意形象,所以在一些细节方面她管理得比较得当。” 古飞和国仁对视一眼,大概心中清楚了一二! 邱sir办公室—— 邱sir在翻阅过审讯报告之后,问道:“这么说到目前为止,就连江珊的父母都没有见过这个双胞胎妹妹?” “江sir父母的确承认有江桦这么一个人,我相信江珊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古飞双手背后站定。 邱sir摇摇头:“我们是可以相信江珊,但是我们要怎么对法官说明呢,一个传说中已经死亡又复活的双胞胎妹妹,是不可以作为洗脱罪嫌的理据,古飞,你也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了,你该不会相信江珊的一面之词吧。” “其实案情的细节方面还存在疑点,比如江珊并不会做指甲,而现场残留的断甲是做过美甲的,江珊从头到尾也没有见过程明辉这个人,我们询问过江珊的同事,也表示从来不认识程明辉。” “那么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出这个传说中的江桦,如果找不到这个人,那我们就是空口无凭。” “yessir。” 古飞退出邱sir办公室,其他警员一直等在门口,见古飞出来,拥上前问道:“怎么样,什么情况?” 古飞有些为难:“邱sir的意思说因为没有第三者见到过江sir的另外一个姐姐,所以江珊还需要扣留。” “啊?”小蓝很焦灼:“可是说来说去,到底去哪里找这个江桦,这个江桦到底存在不存在呢?” 此时,信笺组同事将一封挂号信送到这里,看见重案组的同事都围在一起:“诶,正好你们在,这里有你们的一封信。” “信?寄给谁的?”小蓝问道,同事回答:“寄给你们江sir的。” “噢,那给我吧。”小蓝接过挂号信,却在看见寄件人的一刹那瞬间睁大了双眼:“江桦!” 刑警组同事们纷纷探头去看那封信,果然寄件人一栏写着的是传说中的江桦! 她寄信的目的是什么,她为什么选择
寄信而不选择露面呢? 小蓝打电话给江凯山,征得江凯山同意大家一起拆开了那封信,信里写道: 凯山,我是你的第二个姐姐江桦,我知道因为程明辉的案件让你很头痛,我看见你亲手逮捕了我们的姐姐江珊,但是我想告诉你姐姐是无辜的,真正的杀人凶手—— 是我! 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隐藏式生活,我害怕与人接触,只有姐姐才是真正的关心我,我不希望她因为我的关系蒙冤入狱,我写这封信想要告诉你的是程明辉是我杀的,不是姐姐,请你赶快放了姐姐吧。 信中字数不多,却句句写到了重点,这封信让刑警组组员们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证实真正的杀人凶手是江桦而不是江珊,但是区区一封信却不能作为任何的法律凭证,而且谁也没有见过江桦的字迹,如果放在法庭上,律师可以一口咬定这封信是伪造。 “我们要把案发当晚见过江珊的女人找出来,这样她可以作为江珊的不在场证人。”古飞下达指示。 刑警组员们便开始展开行动,对当时周围的居民区分批调查,挨个敲门进行询问,他们的想法是在那个时间点买东西的顾客很有可能就是住在这附近的居民,希望他们运气够好能够找到江珊口中所说的认出她的那个女人。 在历时足足两天之后,刑警组组员们腿都跑细了,嗓子都问干了,终于被小蓝问到一个同江珊口中说出的极为相似的女人,她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面相还比较年轻。 “你有没有看过江珊的小说。”“我看过,她写的小说很符合女性的读书兴趣,所以我还蛮喜欢看。”“那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天晚上你见到过江珊本人吗?” 女人思考了一下:“见过本人?”小蓝提示:“就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时店面,店老板关门走人了的那个。” “哦哦。”女人似乎想起来了:“好像是有,因为我参加过江珊的签名售书会,见过江珊,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和江珊很像的女人坐在那里写东西,我就试探性叫了一声江作家,可是她并没有理我,我当时就觉得是不是我认错人了,还是说人家也算是明星不愿意理我,我就直接走了。” “你真的看到有一位女性一直在用笔记本电脑写东西?”小蓝显得很兴奋,女人讶异地点点头:“对啊,因为我当时真的以为是江作家本人。” 不在场证明人终于找到了,刑警组的组员们松了一大口气,再加上有江桦的亲笔信函等证物,江珊的杀人嫌疑暂时脱离,但是在还没有找到江桦这个人,重案组希望江珊能够帮助他们找到江桦! 江宅—— 江珊的刑事扣留被解除,释放回家,江凯山父母忙不迭地准备了火盆等去除霉运的物件放置在门口,江珊只能是按照老一辈的规矩入门。 “你现在马上去淋浴间用柚子叶洗手洗脸洗澡,把残留的霉运全部都洗掉!”江凯山母亲命令。 “噢,好。”江珊乖乖照做,她很清楚因为杀人嫌疑的事情,让父母着实担心得紧。 见江珊进了淋浴间,江凯山母亲大大松了一口气,拉过江凯山:“你姐姐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因为当时有目击证人看见我姐姐,而且又有我二姐的亲笔书信。”江凯山顿住,因为杀人的真凶,也是他的姐姐! 一提起江桦,江凯山的母亲情绪马上低落了下去:“我们大家都以为江桦已经死了,她这是又从哪里冒出来了呢?她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来见我们呢?” “妈,也许,二姐有她的苦衷,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哎呀行了行了,这茬过去了,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准备凯山的婚事。”江凯山父亲说道。 “是啊,是啊。”颜强接话:“本来早就该操办了,耽误了这么久,我们这次要抓紧时间。” “希望你的喜气,能够给我们家冲冲晦气。”江凯山的母亲抚上江凯山的面颊,感叹道。 此时,江珊从洗浴间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坐到了颜强的身边:“凯山,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点江桦的消息吗?” 江凯山摇摇头:“我们警方也在尽全力找她。”“对,真的是要尽快找到。”颜强有些担忧:“虽然江珊有时间证人,但是不能证明她完全清白。” “如果真的找到江桦,她要坐多少年牢?”江珊有些担心,江凯山并不确定:“这个就是法官判定的事情,我真的不大清楚。” 颜强劝道:“总比她在外面流浪得好,太危险了,她之前总说同人打工打工,估计就是替这个程明辉打工,而且这个程明辉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江桦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把他杀了!” 江凯山将方才江母的话复述道:“姐姐,我要抓紧和欣茹的婚礼了,我和欣茹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想她再多等我一秒钟。” “是好事啊,你和欣茹的婚礼正好可以冲冲喜。”江珊握住了江凯山的手:“你长大了,要成家了,以后,一定要履行好一个丈夫的责任,绝对不可以有半点对不起欣茹。” 江凯山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的姐姐。”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讨论江凯山的婚事,然而他们谁都不会想到,有更大的灾难,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心理办公室—— “miss宣,您的病人到了。”前台电话呼来,葶君摁下:“请他进来。” 谁知,进来的又是一脸坏笑的古飞,他径直走向沙发躺椅,非常舒服地坐了下去:“相信心理专家,不可能不会听他的病人说话吧。
” 葶君长出一口气,拿过记录本:“请问你想说什么?” “我有一个朋友叫a,他惹火了他女朋友,叫b,a很有诚意地想让b不要再生气,他求过b,也哄过b,但是全部都无济于事,b不接他的电话,一直躲着他,也不愿意听他的解释,a把所有该做的能做的全部都做了,究竟b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a,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古飞眼睛直勾勾盯着葶君,而后者连眼皮甚至都懒得抬一下。 “继续。”她惜字如金。 “我已经说完了,我在等你的答案,你能不能告诉我a要怎么做才能让b原谅他?”“心理专家不一定要说话,面对某些变态的病人,最重要的是要让他发泄一下他变态的心理。” 果真是读书多的人骂起人来都比较高级,古飞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从沙发椅上起身,走到葶君的办公桌前坐下:“我只想问你,你要怎么样才不会再生我的气呢?” “我现在怀疑你有一点精神分裂,你到底是在说你的朋友还是在说你自己?” 在口舌方面,男人向来不是女人的对手,更何况古飞面对的是一个心理专家:“那你能告诉我,究竟b怎么样才能不生气,要怎么样才能原谅a呢?” “我看你朋友没得救了,就此收手吧,连送花这么土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以为他在哄小女孩吗?”见古飞仍旧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微叹一口气:“其实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不是看送什么,而是看诚意。” 古飞递出手中的礼物袋放在她的桌上:“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诚意呢?”马上改口:“麻烦miss宣帮我的朋友a看看,这样能不能取得b的原谅呢?” 葶君有些疑惑地从袋子里拿出礼物,原来这是一个硕大的形状精美的玻璃瓶,瓶内塞着满满当当的五颜六色的千纸鹤,一大瓶沉甸甸的千纸鹤,看上去的确是诚意十足。 见葶君的面色有所松动,古飞决定趁热打铁,他走到葶君的身边,俯下身:“这瓶子里足足有一千只千纸鹤,折得我手都肿了,不知道你满意我的诚意吗?” 如果这一千只真的是他本人折的话,葶君当真是要挺感动,可是她转手翻转了瓶身,在瓶底赫然跃出一枚价格标签纸,上面的价格是一百九十九元,葶君的脸色猛然一变,但是她很快不动声色地控制住。 这下真是异常尴尬了,古飞连忙解释:“一百九十九是瓶子的价格,里面的千纸鹤是我自己叠的。”这解释苍白无力,葶君甚至都懒得拿一张纸给他让他当场叠一只千纸鹤出来:“如果这里面真的有一千只千纸鹤的话,那么折合一百九十九元,每只就是两毛钱,古sir,你的诚意真是足够值钱。”她将玻璃瓶放在了桌子一侧:“很抱歉您的时间到了,如果您还有什么问题请您下次预约时间,我还有其他的病人。” 这话明显就是下了铁板钉钉的逐客令,饶是再想装傻的人都能领会到这话里的意思,换做是谁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更何况是本就不善言辞又好面子又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古飞,他叹了一口气,乖乖走出了葶君的办公室。 他来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他出来,一个比较热情的前台助理立马起身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古警官,又来找miss宣了吗?”可惜她运气不好,被古飞扫了对方一眼之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以示回复,也难怪,刚从女朋友那里被碰了一嘴的钉子,谁也不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