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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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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错都没法怪罪到任何人,但正是因为没有办法怪罪谁,江凯山才成为了最无辜的那一名受害者!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曲欣茹恐怕很难原谅他,原谅江家一家人。  江凯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纵然他铁了心这辈子哪怕曲欣茹永远站不起来他也只认曲欣茹这一个妻子,但是曲欣茹是否会接受又是另外一方面,他太了解曲欣茹了,她倔强高傲不愿意受人怜悯,她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出于内疚和自责才陪伴她一辈子。  江珊想了又想,决定下午自己去一趟医院,但是她没有和江凯山说起她的想法。  医院——  葶君推着轮椅带着曲欣茹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今天阳光很好,葶君用很不经心的口吻问道:“欣茹,明天古飞开车,带我们去看海好不好?”  曲欣茹目光呆滞,没有回应,葶君停下脚步蹲下身握住了曲欣茹的手:“欣茹,你是不喜欢出来吗?”她这才微微偏头,目光失神地在葶君的脸上逗留了片刻,扯出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又低下头去。  葶君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以来曲欣茹的状态都是这样,无论他们和她说什么,她都好像没有听见,好像她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心事,问她什么她都不说,不喊饿也不说渴,只是在医护人员将饭食喂到她嘴里她才机械地咀嚼,这家医院本就是面向富人区,所有的设施和医护方面都非常到位,曲欣茹日常的生活倒是不用他们这些朋友去担心。  只是,她一直这样不说话,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达,长期下来,葶君很担心她会得自闭症,她现在好像完全给自己织了一个茧把自己关在了里面以此来回避和外界的所有沟通交流,相比较她大吵大闹,这样的她更让人担心。  “你不喜欢呆在外面,那我们回去好不好?”曲欣茹好像听进去了,头相当于颤动了一下微微一点,葶君了然地起身走到了推车后方,然而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她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江珊。  葶君诧异地望着江珊,又复而望了望曲欣茹,后者显然没有察觉到江珊的到来,葶君对曲欣茹说道:“欣茹你稍等我一会。”朝着江珊的方向走了过去,江珊见葶君走过来,一把拉住她:“怎么样,欣茹怎么样?”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葶君摇摇头,眼睛一直望着曲欣茹的方向:“现在她把自己封闭起来拒绝和外界交流。”“怎么会这样呢,葶君你不是心理专家吗,你都不能帮她吗?”“如果对方选择排斥外界,那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她聊天一直在和她说话,但是她拒绝和我交流。”很多人似乎对心理专家有一定的误解,但是心理专家做得最多的也不过是倾听和纾解病人的情绪而已,真正走出负面情绪还是需要靠病人自己。  “我想和欣茹说会话可以吗?”江珊恳求,葶君感觉有些为难:“这个……”恐怕这个时间段曲欣茹是不愿意见到江家任何一个人的,这一点江珊自己也很清楚。  “就一会,我想试试看,我真的很担心欣茹。”也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赎罪,现在曲欣茹的父母不在这里,葶君也无法做主,只得给出意见:“那……试试看。”仍旧很担心会刺激到曲欣茹。  江珊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在曲欣茹的身边蹲下,轻轻唤了一声:“欣茹。”  没有任何回应,而曲欣茹的状态也着实把江珊吓了一跳,才多久没有见到,曲欣茹整个人暴瘦了一大圈,面色发黄形容枯槁,和之前江珊印象中乐观开朗自信的女孩完完全全不一样。  这么一个优秀漂亮的女孩子就被江桦害成这样,江珊的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她心疼地握住曲欣茹的手:“欣茹,是我们江家对不起你。”  话音刚落,曲欣茹的手就猛然颤抖了一下,她机械地怔怔地将头转向江珊,嘴里喃喃道:“你……你……”江珊见曲欣茹做出了回应,连忙继续说道:“欣茹,是我,我对不起你,是我们江家不好,对不起。”  曲欣茹脸色陡然变色,咬肌紧合,额头青筋猛然一突,下一秒,只听“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江珊被打得头猛然一偏,而葶君直接愣在了当场。  “害人精,你这个害人精!”曲欣茹发出低低的咆哮,如同猛兽攻击前喉咙里迸出的威胁之音,她紧紧抓住轮椅的扶手,做出一种防御的姿态,恶狠狠地盯着江珊。  江珊将头缓缓正了回来,这一巴掌,在她的意料之外也在她意料之中,她清楚曲欣茹一定是把她当做了江桦,所以才管自己叫害人精,她挤出一丝微笑:“没事的欣茹,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你接着打我吧。”这是为自己的妹妹赎罪,也是为弟弟的补偿,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是如果打她曲欣茹就能解恨的话,她宁愿被她打!  曲欣茹毫不客气地高高扬起了巴掌,此刻,她整个人的气场全变了,此时的她变得十足的凶神恶煞,抡出的巴掌既准又狠,一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弥漫了整个花园,不远处的看客们都好奇地朝这边张望着,疑惑为什么有一个女人甘愿蹲在另一个女人的轮椅边挨着巴掌。  眼见江珊挨了十几个巴掌曲欣茹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葶君扑上去摁住曲欣茹的双手:“欣茹,够了,够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惊怯于曲欣茹变得如此狠戾,而被她摁住双手的曲欣茹喘着粗气,依旧恶狠狠地盯着江珊:“葶君,你不要管我,我要打死她,我要打死这个害人精

!”  江珊的整张脸都红肿了起来,她对葶君说道:“没事的,你让她打我吧,如果打我能让欣茹好受一些,我宁愿让她打。”“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葶君正色道:“姐姐,不然你先走吧,欣茹这边我会照顾她的。”  江珊执意摇摇头,掰开了葶君的双手:“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我妹妹来的,你让她打我吧,我承受得住。”她不奢求曲欣茹能够原谅他们江家,只求能让自己的良心稍稍好过一些。  曲欣茹的双手一获自由,立刻又对江珊左右开弓,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打,葶君着实失了主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幸这个时候古飞端着保温杯和曲欣茹日常需要服用的药走了过来,眼见这种失控的情况,他一把扔掉手上的药和水,双臂朝两人中间一插复而打开,隔出了两人的距离:“怎么回事?”  葶君无措地摇摇头,江珊给出解释:“欣茹想要打我,我就让她打,如果她心里能好受一些的话,我甘心让她打。”“但是你这样会刺激到她,她现在还在恢复期,葶君,把曲小姐推回病房。”他果断下指示。  待两人走远,古飞这才问道:“江sir知道你来这里吗?”“他不知道,你也不要告诉他。”江珊请求。“可是你的伤。”这恐怕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吧,江珊的脸已经红肿得厉害,血丝明显,她却不在意地甩甩头:“戴个口罩就可以了,我没有关系,只是希望欣茹不要怪我弟弟,他才是最无辜的,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对不起他和欣茹。”  古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规劝:“江小姐,不如今天你先回去,从长计议。”眼下并无他法,江珊也只能同意。  送走了江珊,古飞回到病房,此时医生和护士已经到场,安顿曲欣茹躺在床上,曲欣茹双眼失焦地望着天花板,似乎刚刚发生的暴力事件与她毫无关系,古飞走到葶君身边:“曲小姐她……”“刚刚吃了药,现在安定下来了。”葶君小声汇报。  虽然医生为曲欣茹做过全面的检查,证实她完全没有任何异常,但是曲欣茹对外界一直都是一种抗拒的态度,她不愿意听不愿意看也不愿意说,连她的父母都无法与她沟通,只能说失去双腿,对曲欣茹是太过致命的打击,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抗拒着去接受现实。  “我们回去吧。”古飞轻声对葶君说,曲欣茹显然可以得到专业的照顾,不需要他们一直陪在这里。  葶君点点头应允,在回程的路上,葶君询问江桦的情况:“关于程明辉的死,江桦那边是什么进展?”“最初我们问她什么她都不肯说,非常害怕我们,她姐姐一直在稳定她的情绪,我们马上要开始展开对她的问话。”“如果确立了程明辉的死与江桦有关,再加上这次的误伤,江桦会怎么判决?”“这个就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列了,但是江桦的思维与常人不同,法院可能不会用判决普通人的方式来对她进行判刑。”  站在朋友的角度,葶君真的很痛恨江桦,她这一出现就无端端毁了一桩婚姻一个人,偏偏她自己好像又置身事外一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站在专业者的角度,她又很同情江桦,她的人生经历一定非常悲惨,才会让她失去常人的思维。  曲欣茹把江珊当成江桦而赐给对方的那些巴掌,葶君回忆起来还是有些触目惊心,曲欣茹连连失控,做出以前葶君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咬伤江凯山,暴袭江珊,她把她所有的愤怒都通过武力施加给了江家人!  当然这些他们都可以理解曲欣茹,唯一担心的是曲欣茹会再度伤害江凯山,以江凯山的脾性他又是绝对不会做出反抗的人,葶君和古飞眼下是真的很担心江凯山和曲欣茹独处的话江凯山会接连受伤。  “她现在这种状态,谁劝都没有用,只能靠她自己。”葶君如实回答,古飞深重地叹口气,始作俑者还在精神病房里一无所知,江sir还得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去应付江桦,真的不知道江sir今年是惹上了哪一路的灾星。    精神病房——  江珊同江桦在房间里交谈了很久方才走了出来,对古飞和国仁等人说道:“你们可以进去了,她已经答应我会好好配合你们的。”  “谢谢。”古飞低声致谢,江珊的脸还是有些微肿,不知道她是如何向江家人解释的。  古飞等人随江珊走进了病房,江桦靠在床头,有些瑟缩地望着走进了的这几位高大的刑警,有些求助地望着江珊:“姐姐,我是不是犯了错了?”  江珊坐在她身侧望着她:“你忘了姐姐刚才和你说的了,他们只是想和你谈一谈,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这样他们才能够了解事实的真相才能够帮你,他们都是凯山的同事,大家都很关心你的明白吗?”  江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那,你们想知道什么呢?”“能不能说一说有关程明辉的事情?还有关小同,这个人你是不是也认识?”  江桦点点头:“我认识的,关小同和我是一起做事的,但是她性子比较烈,有一次和程明辉起了冲突,他们就扭打在一起,程明辉就失手把她杀了,我当时很害怕,我害怕程明辉也会杀了我,但是程明辉告诉我只要我足够听话我就不会死,然后他就带着我一起开车把关小同的尸骨埋了,那段时间我一直很害怕,我天天晚上做梦梦到关小同托梦给我让我给她报仇,可是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这恐怕就是刺激江桦神智的一个最大的关键点,自己的同伴

被自己的“老板”杀死埋葬,“老板”再对她进行人身威胁,恐怕意志再薄弱一些的女人会在当时案发当场崩溃!  “程明辉简直不是人,他逼着我不停地接客,甚至将以前关小同的客人也推给我,我根本没办法,我把他杀死了,可是他缠着我,死都不肯放过我!”江桦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江珊连忙安慰:“小桦,不要担心,程明辉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他死了?”江桦喃喃重复:“他真的死了?”“姐姐怎么会骗你呢,他真的死了。”江珊同古飞交换了一个眼神,古飞继续问道:“程明辉是被你亲手杀死的,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程明辉一直逼我,他一直逼我接客,我不肯他就打我,还扬言说我不听话就让我变成第二个关小同,可是我宁愿死我也不愿意再受他摆布了,没有人能想象得到那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威胁我之后就去洗手间洗头,我站在他身后,我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要杀了他,我看到关小同在镜子里面对我说让我现在杀了他,她说她会和我一起杀了他,所以我就动手了,我都没有想到我力气会那么大,我把他淹死在洗手台里,对,我把他杀死了!”  这也可以解释程明辉头顶的断甲从何而来!  “我看他倒在地上,我都不知道我怎么会把他杀了,我怎么有这个能力把他杀了,我好怕姐姐,我好怕!”“不要怕,姐姐在你身边,不要怕。”江珊一把抱住江桦的头,一直抚摸着她试图让她安定下来。  国仁在一旁没好气地小声说了一句:“既然杀一个人都这么害怕了,那为什么还有勇气杀另外一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小蓝撞了国仁一下,幸好这句话没有被情绪激动的江桦听见。  “所以你之前一直被程明辉控制,没有很多自由的时间能够出来见你的姐姐?”江桦点点头,古飞继续问:“你是不是杀了人很害怕,所以躲了起来,那段时间你躲在哪里?”“我不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我只好躲在姐姐家附近,我当时看到你们抓了姐姐,你们不应该抓她的姐姐是无辜的,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幸好你们后来又把姐姐放出来了,其实姐姐都不知道我一直就在她附近,后来我观察到凯山要结婚了,江家有喜事了,我是姓江的,我也是凯山的姐姐,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的弟弟,我真的很想祝福我的弟弟。”  接下来的事,由江珊代为叙述:“当时我感应到她躲在洗手间,我就过去找她,她求我让她装成我让她参加凯山的婚礼,我当时一心只想让她尽快自首,她见我没有立刻答应,就把我打昏了把我绑在洗手间里。”“对不起姐姐,我只想亲自恭喜弟弟罢了。”“姐姐怎么会怪你呢?”“姐姐你不怪我吗?”江桦欣喜,脸色又陡然一变:“但是程明辉,程明辉那个人渣不肯放过我啊,我又在婚礼现场见到他,我要杀死他,我不能让他破坏弟弟的婚礼,姐姐你明白吗,我要杀死他,我要杀死他!”  “小桦!”江珊握住她的肩膀:“程明辉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不会再来缠着你,他也不会破坏凯山的婚礼的!”“你说的是真的吗姐姐?”江桦渴求地望着她:“好,他没有破坏弟弟的婚礼就好,我不能让他破坏弟弟的婚礼,哪怕我和他同归于尽我也不能让他破坏我弟弟的婚礼,好,好,他死了,好,他终于死了!”江桦欣慰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