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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臂长腿,黑色夹克,有所不同的是他这次没有戴黑超,葶君第一眼便认出了他:“郑先生?” 来人便是郑宇成,之前葶君还在警署工作的时候,他便来找过她,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宣医生,你从原来的地方辞职了?”此话一出,助理的眼神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miss宣,原来您们认识的?”“我之前找过宣医生,她真的是一位很专业的心理医生。”虽说他是在夸人,但是由于语气冷飕飕的,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助理觉得这个人怪怪的,突然有点同情miss宣,心理专家整天面对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啊? 不过她将人带到了,职责也履行完毕,她退了出去,葶君控出一个微笑:“请坐?” 郑宇成的眼睛扫了扫躺椅,又扫了扫办公桌前的接待椅:“你是要我坐那里,还是坐在你面前?”“随便你。”葶君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郑宇成便坐在了葶君办公桌的对面,他眼睛一垂,目光落到了葶君桌上的情侣合照,他似乎对这张合照很感兴趣,葶君不动声色地将相框压倒:“我记得你上一次找我,是关于感情的事情,那么这一次找我有什么事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葶君的问题,而是自发提问:“你男朋友?”“是。”葶君大方承认,郑宇成的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葶君,葶君感觉他的眼神有些冰冷:“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呢?” 他回应:“我只想看清楚,一个心理专家是什么样子,又会是什么样的男人,能和心理专家在一起。”“心理专家也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从事着一份普通的职业。”“你错了。”郑宇成否认她:“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一个特别的女人,背后往往有一个特别的男人,你和你的男朋友,很相配!”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赞美的话,都让人听着有些不大舒服,大概是因为他特殊的气场吧。 葶君觉得有必要打断他:“对不起,我不想浪费您的时间,通常你们来是对我说明你们的问题,不需要讨论我的问题。” “好,我就问你,一个男人,背叛了自己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不闻不问,而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你说这个男人该不该死?” 葶君疑惑:“这个男人,不会是你自己。”“当然不是我。”郑宇成微微昂头,葶君给出回答:“我们没有权利去判断一个人的生死,而且我也并不明白你口中这个男人的实际情况,他为什么会背叛,又选择了什么样的女人,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请你告诉我。” 郑宇成深吸一口气:“那我换一种问法,你觉得什么样的男人最该死?”“难道不是应该你来告诉我吗?既然你选择这样问我,说明在你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在选择一个合适的契机。”葶君巧妙地将问题推还给了他。 郑宇成扯唇一笑:“心理专家不愧是心理专家啊,回答都能回答得这么巧妙。”“那么你可以告诉我,你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最该死吗?是你刚刚口中那一位背叛了感情的男人吗?”葶君很清楚,面对这种病人,只能顺水推舟。 “是,但是也不是。”郑宇成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我想请问你,你会不会认为,一个出卖兄弟的男人最该死?”“你被人出卖过?”葶君小心试探。 郑宇成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你不认为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出卖自己的兄弟吗?”“原则上来说的确如此,但是还是要看实际的情况来决定,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郑宇成微垂下头:“你能,但是你一定不愿意。”“你不说出来,你怎么能够判断呢?”“好,我告诉你,这个人曾经是我的兄弟,我为了他挨过我大哥的一颗子弹,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他早就已经死在我大哥的手里,我那么信任他把他当做可以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可是他却背叛了我,也背叛了他的女人,他现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在逍遥快活,你说说,这种男人,该不该死?” 葶君很专心地在听,郑宇成的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我一直真心真意地把他当做我的好兄弟,可是就是这个我拿命在维护的好兄弟,出卖了我!” “你为他挡了一颗子弹?”眼前的男人,是可以为了兄弟义气将自己的生命弃之于不顾的人,难怪他周身散发着异于常人的气场。 “所以你告诉我,他该不该死?”郑宇成瞪大了双眼望着葶君,葶君收拾了一下语气:“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你痛恨这个人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有些事情并非我们能够……”“你就告诉我,他该不该死?”郑宇成猛然提高了嗓门打断了她的话。 “郑先生。”葶君试图让他平静,但是对方并不买账:“你不需要说别的,你就告诉我他该死不该死!” 他完全不给她说别的话的机会,葶君一再试图开口转移却一再被他打断,无奈之下,她只好说:“也许在你的心目中,他是该死的,但是……”“那就可以了,你说他该死就好了,我只要听到你说该死就可以!”他似乎很满意葶君的回答,葶君微微蹙起眉毛:“郑先生,我希望你能冷静一下。” 郑宇成摊开双手:“我很冷静,你放心我非常冷静,你是心理专家,我不敢不冷静。”“我想你……”“好了就说到这里吧,下次再说。”郑宇成再度打断了她,自顾
自站起身来做出要离开的姿态,葶君也站了起来:“你预约的时间还没有到。” “不用了,和你聊天很愉快,我们下次再会。”郑宇成打开了办公室门,回头朝着葶君扯出一个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笑容,让葶君有些起鸡皮疙瘩。 此时的葶君还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出现,会改写她和古飞的一切! 古飞不知道是技痒还是想练练手,破天荒地主动准备了烛光晚餐,而且是在他买的新居,等葶君下班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从厨房一直延伸到餐厅的红色蜡烛,以及刚刚端上桌的红酒牛排。 古飞殷勤地接过她的包袋,葶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古飞精心布置的场景,感觉这根本和他一贯的风格不相符:“你这是……” “不喜欢吗?”古飞有些忐忑,这些招数是他从国仁那里听来的,国仁告诉他每个女人都希望能有一个隆重而浪漫的求婚,而烛光晚餐是最保险可靠的方法,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没有认真地向葶君求婚过,就连和好的那一次也好似有些草率,所以他今天特意做出了这一切。 “呃,喜欢,当然喜欢。”难为他费心,葶君坐在了餐桌前,称赞了古飞的手艺:“牛排好香啊。”“试试看。”古飞为葶君倒了一杯红酒。 葶君切了一小块入口,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是不是国仁和小蓝教你这么做的呢?”古飞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国仁已经告诉你了?”“我和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碰面呢?我只是觉得这种烛光晚餐的风格比较像他教给你的。”果然是国仁的主意。 “噢,原来是你猜出来的,我还以为国仁出卖了我。”他不经意地边切着牛排边说道,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葶君想起了今天上午遇到的郑宇成,往嘴里送牛排的手顿了顿,复而对古飞问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怕被出卖呢?” “你怎么这么说?”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古飞有点摸不着头脑,葶君接着询问:“你有没有被人出卖过?或者是,你有没有出卖过人?” 古飞摇摇头:“找一个心理专家的老婆的下场呢,就是时刻会被当做白老鼠,你又想来研究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啊。” 古飞仔细思考了一下:“出卖是一种相对的关系,换句话说,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去看。”他故作深沉的语气把葶君逗笑了:“你怎么会说了我的对白呢?”“潜移默化。”古飞微微一笑:“不过说真的,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什么叫做出卖。” 一席话让葶君若有所思,看到她的反应,古飞有些沮丧:“唉,看来今天的时机有点不大好,你好像有点不大在状态。”“状态?”聪明如葶君,很快反应过来古飞指的是什么:“你是想……”“我担心你会嫌我之前的求婚不够正式,所以我想……”他耸了耸肩代替接下来的话。 葶君抿嘴一笑,乌黑潋滟的双眼浮上一层幸福的暖意:“不会,我很高兴。”她举起酒杯,示意古飞,古飞领会,与她碰了碰高脚杯,杯与杯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愿意为她准备晚餐,愿意为她改变孤僻的脾性,他还有很多事,想要一件一件和她在一起做,因为他很清楚,她是最懂他的那个女人。 一缕血液的腥味撞入了郑宇成的鼻腔,他挥手想要拨开,却一股更为腥冷的湖水灌没他整个头颅,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一阵一阵的腥冷的阴寒,却,手臂传来一阵彻骨的刺痛,原来那血液的腥味来源于自己的胳膊,这一枪,他记得是谁给的,而这一枪,他也势必要还回去! 他扭动着整个身体,但脱离了手臂的划动,他根本无法挣脱湖水的桎梏,受伤的右手无法使力,他只能用左手拼命地划水,事实告诉他这根本无济于事,饶是他水性再好也无法用单手让自己脱离险境,他像一条努力跃出水面却苟延残喘的鱼,徒劳地伸着手试图让人注意到他,不停地挣扎着让自己的头脱离水面抓住机会呼救,拨乱的水花像一颗颗炸弹在他的周身爆炸,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后他渐渐灰心丧志,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在湖的中心,最深最寂寥的那一片区域,他的周遭像脱离了人世一般的寂静,他在湖中心沉载沉浮,终于力气耗尽,任由自己缓缓沉入了湖底…… “宇成,宇成!”有人在晃动他,他猛然惊醒,额头间的冷汗滑落到枕头上,身边的女人关心地问道:“又做噩梦了?” 他直身坐起,用双手胡乱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取过床边柜子上的一杯水咕咚咚大口灌了下去,女人则顺势抚上了他的肩膀:“你不愿意放下,折磨的永远是你自己!” 郑宇成回头望向她,对面的女人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身材修长,常年练舞让她的气质很恬然安静,即便是在如此昏黄的灯光中,她依旧很美丽。 他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了她,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能爱他,她对他而言是一枚棋子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很讽刺,一个杀手爱上了自己的复仇工具,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以为跟在自己的大哥身边多年,形形色色的各种或是妖艳、或是瑰丽的女人见过数不胜数,对他而言都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他一直都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认为不可能会有女人闯进他的内心,可是直到遇上她,她以一种不在他计划内的姿态让他缴械投降! 郑宇成定定地看着女人,看
得她内心有些忐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想阻挡我复仇?”“我不是阻挡你复仇,我只是想和你安安静静地走完下半辈子,我不想你因为仇恨把自己禁锢,不想让你被仇恨折磨得天天晚上都做噩梦。”“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他?”“我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难道我的真心,你还看不出来吗?” 她埋头躺入了郑宇成的怀中:“宇成,你就不能为了我,放下仇恨,解救自己吗?” “我办不到。”他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推开了她,握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顿:“我要杀了他,才是真正的解脱,你明白吗?千千!” 轿车在夜色里匀速行驶,今天是同学聚会,葶君应邀参加,惯例的餐后活动是ktv,等所有的节目都结束之后,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葶君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一点钟,她接到古飞白天给她打来的电话说今天会查案查得比较晚,她特意在聚会上没有喝酒,自己开车回去。 临近午夜,这条马路上的车流很稀少,只有寥寥几辆的汽车从葶君的身边呼啸而过,由于行人和车辆很少,葶君就开得很轻松,前方是一个岔路口,中间是个换到,葶君的车开上了环岛,忽然一条体型硕大的野狗从一侧的草丛中跑了出来,葶君一个激灵,一脚踩死了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火星,带出尖锐的刹车声,那条野狗似乎受了惊吓,哀嚎着跑远了,葶君调整了因为惯性而猛力往前倾的身子,眼下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又听见了滴滴滴滴的声音—— 她没有关窗户,所以滴滴滴滴的声音分外明显,她好奇地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了刚刚那条野狗出现的草丛里,那里有红光一闪一闪,滴滴滴滴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 “那是什么?”她喃喃自语,但是还没有等她搞清楚,答案就径直朝她扑面而来,只听一声轰响,爆炸的火光瞬间冲入天际耀亮了周遭的公路,葶君一声尖叫,只觉得一股热浪瞬间侵袭了她的车,险些将车掀翻过去,等这股热潮退却之后则是漫天弥漫的烟气,徒留惊魂未定的葶君地坐在车内,晕厥了过去…… “葶君,葶君……”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映入眼帘的是古飞焦急的面容,葶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问道:“我在哪里?” 见她醒来,古飞松了一口气:“葶君你醒了,有没有事?” 守在门口的其余人听到古飞的通知,一起涌入了病房:“miss宣,你没事吧,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到底怎么了?”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状况,江凯山解释:“你驱车回来的路段上发生爆炸,目前我们怀疑是有人蓄意投放炸弹,好在炸弹的威力不是太大,我们初步认定是反社会分子的行为。” 原来不是噩梦,是真的,她真的遭遇了爆炸!古飞扶起她靠在床头边,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炸弹离你的车还比较远,而且是一颗小炸弹,威力还不足以伤到你,还好你没有事。”在她醒来之前医生已经为她做了全身的检查,她只是被炸弹的余威震晕,五脏六腑并没有收到损伤,葶君福大命大,炸弹只是让她的车破了相,没有伤到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