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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三十九,今年是个好年头 张跃麟入手修造厂,好多人以为他是手里的钱多,在盲目的行动。因为在当时,不要说一个县城郊外这么一个烂大院,就是塞北市城郊,甚至市里这样那样的破大院烂厂子也是很多的,转手的价格也是非常低廉的。在当时普遍给人们这么一种感觉,最不值钱的就是土地。这个情况和后世是恰恰相反的。他花了这么一大笔天价,买了这么一个烂大院,还有二十三个包袱,其实好多人并不看好。 张跃麟背后的那些股份团队成员,其实有一部分人就不太看好。好在由于他是一个低调淡定,做事沉稳,考虑周到的人,而且这几年淘金,似乎有先见之明,每一次都能那么顺风顺水,为此他在团队人们心目中也有着被信任的良好基础。在这种情况下,虽然他的一些思维做法,人们当时不一定就看好,但是只要他认准的事情,人们几乎也是无条件来支持他的。 在入手修造厂这件事情上,同样也是这样的情况,尽管有些人并不看好,而且张跃麟也给他们亮明了观点,他们愿意跟着他入股就跟着,不愿意就不要勉强。哪怕没有任何一个人参股,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入手。 人们知道,只要张跃麟想做的事情,目前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现在他手里有的是钱,况且以他的声威,现在即使没有一分钱,县里几家银行也会主动给他贷款的。 最后那些团队成员,还是都跟着他参了股份。本来这次苏满金也可以参股,事实上张跃堂还游说过他,但是当时苏满金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说,张跃麟这纯粹是瞎胡闹,那么多钱买了那么个烂大院能做甚?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可是几年以后,就因为当时的这个决定,把苏满金又一次肠子都悔青了,因为人家所有入股的人,因此又一次赚的盆满钵满。 但是实际上入手修造厂,张跃麟自认为并不盲目,还是经过非常慎重考虑的。 包括张跃麟最后确定要入手修造厂,准备和县里签订相关合同俩天前的一个晚上,为了万无一失,张跃麟还去了林海涛的办公室,私下里和林海涛探讨了是否入手的事宜。 在这件事情上,林海涛替张跃麟有一些担心。 张跃麟能够看出来,林海涛对他的关心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怕他在这方面栽了跟头。林海涛认为,现在张跃麟已经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了,一般人即使不遵守合同,中途扔下跑了也无所谓,但是他张跃麟无论如何不能做那样的事情。为此是否有必要入手,或者有利可图,一定要慎重而慎重。 张跃麟说:“过年前后,我虽然在村里闹哄哄的和人们在一起吃喝,其实我都在思考着这个大院下一步如何运作的事情。过年以后,我来县里给领导们拜年,看似在陪着领导们吃喝,实际上私下里,我每天也都在考虑入手了这个大院之后,我们要做的事情。好多次,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县城周围转悠,考虑县城下一步的发展,也在考虑这一个大院下一步利用的事情。” 林海涛说:“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头脑,用心来做事的人。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在这方面肯定有非常深刻的考虑。” 张跃麟说,边塞县除了有分布不均匀,储量较大的黄金之外,还有分布不均匀,储量较大的铁矿石。下一步县里市里肯定要大量的开采。再加上国家各方面的政策已经放开了,私营业主肯定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好多种地的农民下一步都要涌到城里来。这么多人来到县里从事各行各业的营生,所用的地皮啊,各种原材料啊,都是很多的。他要利用修造厂那块地皮,经营各种各样的建筑材料。还能在那里给身边的这些人们盖一些家属房,甚至也能盖一些房向外面出售。 张跃麟一边给林海涛说着这方面的事情,林海涛一边兴奋不已的询问着他相关方面的一些思路。 这一通解释和询问下来,林海涛的心中豁然开朗了。这时林海涛才知道,原来张跃麟真的不是茫然从事啊。 林海涛又惊又喜的问道:“按照你这种思路,下一步你从东北地区的木材加工厂,把各种型号的原木和板材进回来,再从塞北市钢铁厂,包括全国各地钢铁厂,把各种型号的钢材进回来,包括其他所有人们常用到的一些物资,都按这种做法进回来,然后根据用户用多用少的不同,给他们或零售或批发,那样咱们县物资局不是彻底被你挤垮了吗?他们还有竞争力吗?” 张跃麟说:“其实所有的问题我都认为不是问题,唯独这才是一个我担心的问题。一方面到时候挤垮物资局我不忍心,另外你说真的要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县里的这些领导们会对我有看法,或者阻止我这样做吗?” 林海涛说:“最近这一两年好多之前不让人们涉足的行业,都放开了。物资供应这块,虽然到目前县里还没有明文规定,但是事实上,通过咱们去年那一番举动,已经证明放开了。何况我通过报纸,电台,还有电视得知,南方和咱们省里,已经完全放开了。国家统购统销的一些行业越来越少了,这是时代发展的需要也是人们生活的需要。所以根本就不存在领导们对你有看法,阻止你干这一说。” 张跃麟说:“真要是这样的话,就把我最大的一个心理包袱卸下来了。” “至于你说的不忍心把物资局挤垮这个问题,我认为你大可不必这样想。国家大的宏观政策任何人都阻挡不了,
况且之前它们在县里当统购统销老大的时候,好多事情都是被动的给人们做,吃喝卡要是它们的家常便饭,人们对物资局的抱怨声一片。我们自己还亲自遇到过一次。我认为,最终你把它们挤垮的话,好多人可能还要感谢你呢。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也是它们自找的。物资局占用了独天独厚的资源,可是它们并没有把它们该做的事情做好,好好的服务于人们,把本该属于它们的阵地好好的守住,那么最终假如出现了让它们关门歇业的情况,怪只能怪物资局的一些人,人们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张跃麟激动地说:“林主任,你要是这么想,我就彻底的放心了。至于说经营方面你不用担心,我绝对会让这个烂大院火起来,我构思中的那些买卖,也一定会红红火火的干起来的!” “我对你有信心。” 为了更加稳妥而稳妥,第二天一上班,林海涛和张跃麟准备结伴去找裴鸿基副县长,好好的给人家汇报一番他们私下里交流的一些思想动态,同时主要也是要从人家那里讨一个准信,最终做到万无一失。 就在他们两个人准备离开黄金办的时候,裴鸿基副县长的秘书来找他们两个人说,裴县长刚在县政府宾馆送走了一拨外地客人,现在宾馆的房间还没有退,裴县长就在那里呢,想请他们过去一趟,和他们合计一下修造厂的事情。 …… 从县政府宾馆出来的时候,林海涛和张跃麟都彻底的放心了。当时张跃麟给人家说了他对林海涛说的那两个担心的时候,裴鸿基副县长对他说的那番话,与林海涛对他说的大同小异,这样就让张跃麟没有了任何顾虑。 至于说人家对他经营方面的担心,最起码张跃麟自己心中是有数的。 …… 1985年4月1号,边塞县国资办,正式将原来边塞县国资办下属位于县城东南方向的拖拉机修造厂,由县国资办,转售于乡镇企业局和自然人张跃麟。乡镇企业局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张跃麟个人占四十九的股份。当然张跃麟背后还有与他一起淘金,共同入股的那些大小不等的股东。这些人占有百分之四十九股份其中的百分之三十四股份,张跃麟个人占有四十九股份其中的十五。 乡镇企业局将国有土地作为股资,张跃麟给国资办上交了八万元人民币,相当于他入股的股资。千万不要小看这八万元钱,在当时其实这真的是一个天文数字,因为当时县城里普遍有公职的那些人员,每个月开支无非才是几十元钱,很少有上百元钱的。退回七八年前大集体的时候,每个生产队的壮劳力一天就像牛马一样受苦,才能挣十分工,而这十分工,每天仅仅能分三毛多钱,满打满算干一个月才分红十块钱。可想这八万元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这么一换算相当于二零二零年前后近千万的投资呢。 乡镇企业局虽然是大股东,但是事实上从一开始,局长林海涛和几位县领导就明确的表态,县里不参与具体的经营,只安排一两个给他打下手的副手就可以了,所有权力全部委托给他张跃麟,由他全权考虑如何开发利用这块地方,如何给那二十三个有编制的人员开资福利,以及退休金养老金的事情就可以了。 七月七号到九号三天高考下来,沈勇马宇鹏杨柳旺和石宝柱这四个小子,自认为他们各自已经发挥到了极限。他们都是报考的大学而非中专。而当时不要说乡下的中学了,就是县城里的高中学生,有多一半都是报考的初中或者高中中专。 他们原本从乡下的中学来到县城里读书,当时各自的成绩并不好,当然这不是说他们自身的智商和努力不够,而是乡下的教学质量低的原因。教授他们的老师,有多一半还是小学初中的学历,可以想象他们的成绩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吧。至于说英语,几乎等同于零。 万幸的是在这四个小子人生最关键也是最迷茫,甚至随时随地有辍学可能的时候,张跃麟力挽狂澜,帮助他们转学到县城,而且在经济方面给予了大力的支持。边塞县一中的师资好,教学质量高,最最关键的一点是,人家开设英语课程,从而给他们提供了有望考大学的机会。 这四个小子出身寒门,又都跟着张跃麟他们在砖厂的蒸笼里背过砖,脊背上脱过好几层皮;也在金矿数九寒天滴水成冰的旷野里淘过金子,也算是早早的体尝了生活的艰辛,让他们懂得了读书的重要性。当然他们同时也懂得张跃麟和弟兄们资助他们读书的良苦用心,他们在学习的时候有一种头悬梁锥刺股一般的劲头。可以说这几年他们一直在拼了命的读书,想通过拼命读书跳出寒门改变阶层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高考完之后,尽管这四个小子自认为他们考得还是不错,不过他们难免心中打鼓。要知道当时考大学的录取率,全国是百分之三十多一点。偏远落后的西北一个县城的录取率,虽然他们没有明确的统计资料,但是凭着他们四个人的估计,大概不会超过百分之十。这还是相比乡下学校,已经教学质量非常好了的县城中学,而乡下学校的录取,据他们估计应该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这四个小子高考前后这几天,张跃麟有意没去忙其他的事情,都是尽可能的和他们待在一起。他在韩根发大院的餐厅里,连续不断地请这几个小子吃喝了好几顿。 高考完的第三天,张跃麟又在这里请这四个小子吃喝的过程中,
当时四个小子说起高考成绩,说起下一步出路的时候,难免流露出悲观和垂头丧气的神情。 当时张跃麟就说:“担心什么?今年不行,你们还可以补啊。” 四个小子都给张跃麟说,各自家里兄弟姊妹多,这几年让他们上学,把家里拖累得也受不了了,能考上当然好,考不上无论如何需要他们赶紧给家里挣钱了。 张跃麟说:“你们这种思路不对。我的意思是,考不好的话,今年要补,明年后年还要补,直到达到目的才算罢休。” 闻听此言,四个小子都跳起来急吼吼地对他说,那可不行,无论如何不行,家里各方面的条件不允许,周围的议论也不允许。 张跃麟冷哼了一声,用那种略有一点嘲讽和不客气的口气说:“我告诉你们四个小子,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反正现在成绩还没有出来,到时候你们没有考中的话,你们放心给我补课。你们在补习期间,相当于给我干活了,我一年除了管你们吃喝拉撒的事情,再给你们每人家里拿回去一千元,就算是你们打工赚的钱,家里人总没有什么说的了吧?” 没有是没有了,可是这行吗?这个世界上有这种天上砸下馅饼的事情吗? 张跃麟斩钉截铁的给他们说,行,天上就会凭空落下这种事情! 为了让他们安心,也为了让他们彻底的放心,张跃麟又对他们说,退一万步说,在补习两三年还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他们也不用担心前程的事情,到时候他直接会把他们安排在一些地方当一个个负责人,工资福利奖金照样和刘振武他们一样样的;娶老婆住房所有的事情,他都会给他们管到底的。 当时这几个小子在一阵惊诧之后,都纷纷落泪了。 这四个小子最终的结果是:沈勇考取了草原大学。马宇鹏考取了草原省师范大学。杨柳旺考取了草原省工业大学。石宝柱考取了塞北大学。 前三所学校都在草原省的省会城市草原市。塞北大学在塞北市里。 四个小子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都嚎啕大哭。 其实所有关心关爱他们的人,都为此落泪了。就包括兰黛佳和兰展基这兄妹俩,也是如此这般的情景。 按照沈勇马宇鹏杨柳旺和石宝柱他们四个人的说法,如果他们在邻村的中学继续读书下来,四个人里最多一个人能考上高中中专。 看看择校有多么重要有多么大的意义? 张跃麟问他们,真的有这么大的区别?实际上他这也是一句废话,区别有多大,他的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 四个小子斩钉截铁的跟他说,区别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四个人感同身受啊。 受这四个小子考学的启发,在他们四个人收到录取通知书几天以后一个上午,张跃麟就特意和林海涛说,想让六弟和妹妹,还有兰黛佳和三哥兰展基转学到市里读书的事情。 林海涛当时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办公,他笑望着张跃麟说:“这简单啊,不就是我们到市里转一圈,找找相关一些人的事情吗,只要你兜里有的是银子,这都不是事儿,何况听你说那几个孩子确实都是读书的料。给他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学习平台,他们的高考成绩当然会跃升上另外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