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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荞倒是没想到燕明泽会回来, 对她来说那已是很久远的事了。 而且,燕明荞觉得错了就是错了,不能因为过许久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更不能因为他功课好就不管别死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这阵子最多为母亲嫂嫂分忧, 管着府上的铺子, 别的就没管过了。 要说院试她还能问问傅先生,帮点忙, 但乡试她实在无能为力。兄长们考试,燕明荞帮不上什么忙,最多也就准备些吃食茶水,让他们学得更舒服些。 其实燕明荞满打满算也就读了三年书, 每日傅先生的课就上一节而已,虽然读的书多,记得快,但不是按照科举应试读的。 也不像他们那样光读书不管别的,所以根本无能为力。 要真能帮几位兄长考,燕明荞觉得自己也不用做生意,直接当考官出卷子好了。到时候一堆要认她做老师, 那多厉害。 既然帮不上忙, 燕明荞干脆不理会这事了, 每日除了上课就是给孔明灯造势,她打算趁着秋闱这时机多赚些银子。 七夕节前,孔明灯卖了不少,放河灯的都放孔明灯的,盛京、岚州等地的孔明灯加起来,差不多回本了。 还剩下六成的孔明灯, 约五万件,等着秋闱前和秋节, 不愁卖不出。 八月十五是秋,十六秋闱。 但若是这银子再投进做灯,那秋节就更多的孔明灯卖。 如今面临两个选择,要么拿着银子,守成些,等着看秋的生意如,要么就大胆一点,兴许能赚更多钱。 燕明月听妹妹的,顾绵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试探着道:“要不然全投进?” 燕明荞道:“在做孔明灯,得文钱一盏了,商贩看七夕好卖,估计都想等秋赚一笔。咱们要是再做灯的话,就不能守着秋了,借秋闱的噱全卖完才行,我觉得秋这灯的价钱肯定压下来了兴许卖不完,肯定会砸手里。” 物以稀为贵,东西一多就不值钱了。 都知道秋灯会,真留到秋哪儿还能卖上十文钱一盏。 她们囤的灯多,就得秋前辛苦些,燕明荞估计很多灯卖不出,价钱还比不上进价的,那来年市面上就没孔明灯了。 其实赚的就是差价钱,谁第一个做,谁就赚钱。 银子又投了进,从七月旬开始,孔明灯几乎脱销。 越朝考生很多,家更多,的恨不得点好几盏灯为之祈福。 因为孔明灯点火才能飞上空,又是纸糊的,逢夏末秋初,风大,燕明荞也怕灯笼飞到半空坠落起火。虽然卖出的东西再事她无关,但她就是想赚钱,可不想伤害理,她还想为兄长积德呢。 所以,下面卖灯的时候都会说一句,在水边祈福许愿,神灵才能听。 各地卖孔明灯的小贩都在河边卖,放也就顺道在河边放了。 卖孔明灯的不管燕明荞这一家,等越临近秋卖灯的就越多,护城河畔,隔几步就一家卖孔明灯的。 为了让来自家摊位买,各家开始压价,从十文钱一盏变成十五文钱一盏,又到十文钱五文钱,最后变成了三文钱一盏,两文钱一盏。 东西一多就不觉得稀奇,又看向荷花灯兔子灯。 好在,燕明荞是卖得早的,也不光在盛京一处卖,虽然最后几日也无可避免地降价了,但还是赚钱的,哪怕利润只两三文。 但顾绵听着丫鬟说外面孔明灯价钱一降再降,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很,生怕卖不出。时候做梦都是孔明灯,她和明荞抱着痛苦,求过路的买灯,结果还是顾言买了两盏。 梦醒了还在伤心,好在梦是反的,全卖了进。 她们的灯笼八月初十就卖完了,十五分的红,燕明荞说,以后还能做这种生意,长了三个月,短的话一两个月,能干完就跑。 顾绵投进一百两银子,分了百十两。 燕明荞和燕明月拿的银子多些,分的银子也多,一八百多两。其实要是再晚一点卖完,就赚不了这么多钱了。 也是赶上了好时候,如今孔明灯价钱很低,估计很多跟风卖灯的都赔钱了。更压着不少灯笼的,不知年月才能卖完。 而大家都在河边放灯,倒也没出什么事,不过也买灯回城外放的,没弄好着火的,但因为家家户户都用灯用火,一直小心着,
幸好没出什么大事。 这银子对燕明荞来说不算多,但对燕明月和顾绵来说,真的挺多的。 燕明月还入股了茶叶生意,每月都三百多两银子的分成,这生意也两年多了,她攒下了近八千两银子,加上这八百多两,已很多了。她八月底出嫁,国公府也会准备家,在盛京来说,算是很丰厚的嫁妆。 不和姐姐比,但肯定比燕明静多。 其实只要不老是盯着别的日子,都能很知足的。 她出嫁孟小娘不会来,明芸在许小娘那儿,以后她就是许小娘的亲生儿,姐妹情分会越来越淡。 其实燕明月心里还是遗憾的,她前几日庄子看小娘来着,她过得不好,一直打听燕明泽的事。倘若当初安分守己,她们锦华苑在应该很和睦吧。 父亲喜欢,兄长聪慧上进,母亲就算不喜欢也不会意为难,只可惜没重来的机会。 而顾绵是真真切切地惊呆了,虽然这银子里一半要分给顾言,可是,这么多银子呢。她捧着银子院给母亲兄长看,让他们看看明荞带她赚的钱,好一会儿顺道分了。 顾夫也诧异,她出身书香门第,管家倒是勉勉强强,但营铺子,委实没这个分,看这么多钱,衷道:“燕家这小娘子,可真能干。” 顾言跟着点了点,顾绵紧跟着道:“是啊是啊,明荞可真厉害。咱们这钱分了吧,我呢也不占你们便宜。” 当初母亲给了她十两银子,兄长给了五十两,那这银子,她能落下……三十两她出的,能分……能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言:“我的连本带利是百一十两。母亲当初给你十两,你余一百十六两。” 顾绵信任哥哥,她直接不算了,道:“没错!兄长这是你的。” 两张一百两的银票再加一张十两的。 顾夫没要,给儿的就是给儿的,她道:“你们两个小姐妹一起,明荞带你赚钱,你应该表示表示。不管是回请还是准备些礼物尽尽心意都好。虽然她可能不缺这些,但你应当准备。” 这些事该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提点。 燕家的儿养得的确好,懂生意却不市侩,听说读书也不错。 顾言:“没错。” 顾绵嘿嘿一笑,“我明白。” 顾夫:“但也不用立刻就送,你可以等她生辰……” 顾绵道:“可明荞生辰已过了,放心,母亲,我会好好想的,也不会舍不得花钱。” 顾言拿出十两来,“这次因为你才赚的钱,辛苦钱。” 顾绵不是只等着分钱的,她也过作坊,如今也会做孔明灯了呢,账本也能看一些,顾言给她,那她就收着,这是她该得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哥哥你放心好了,下次这种事我还叫着你,也希望你这种事也叫着我。你这娶……” 顾绵想说他娶媳妇还挺上心,她可是知道,顾言自己想法子赚钱,什么书坊什么果干儿,多的是呢。 顾言咳了一声,笑着道:“知道了,以前不是觉得你年纪小吗。” 顾绵刚想说的话给忘了,她不服气道:“你不也就比我大一岁。” “按年数算是两岁,”顾言伸手比了个,“你呀你该跟母亲学学管家的事,年纪是不小了。” 他没拿两个姑娘做比较,也没说让她学燕明荞这种话,他是觉得两各各的好。 燕明荞聪慧非常,妹妹嘛,也傻得可爱。 顾夫讪笑着,“先跟你嫂子学吧,跟我学,怕是学不出什么名堂来。” 顾绵今日兴,什么都应下了,“行,我会好好学的,母亲哥哥,那我先回啦。” 等顾绵走后,顾夫留顾言说了两句话,“你也别太看重钱财,咱们府上虽算不上富裕,可该花的银子也没短过。你当以学业为重,别被旁的事耽误功课。” 顾言点了点,“母亲放心,我明白。” 他今年十岁,也是今年考了秀才,名次不低,是第三名。若是连着考,握也三成,但他没考。其实顶这个早慧的名也不好,世都说慧极必伤,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种话。 太傅府本来就在风口,顾言必自己当成靶子竖在那儿呢。 况且,这世上聪明本来就不少,又不是只他一个,
就算考,他也未得就能所都比过。 还不如沉淀几年,生在世,不止读书一件事,他想活得兴点。 几个儿顾夫也没担心过,她眼里带着欣慰,“嗯。” 顾言又道:“我挺喜欢银子的,也不想一个劲儿读书,母亲放心吧,钱都是路上来的,不会偷摸赌抢。” 顾夫道:“你心里数就好。” 顾言不参加乡试,倒能轻松几日。 这回乡试,应试的考生不少,十六到十八连考三日,是秋气爽的时候,在考场待三日倒也不闷不热,可三日不出来,吃喝睡都在里面,就连如厕也是,哪怕身体受得住,脑袋也受不住。 燕明烨出考场时脸都黄了,看着病恹恹的,他仰看了看落日,觉得点陌生。 低再看看脚下,这才明白,是真的出来了。 同考场出来的还沈元景,今年开春,沈元景月份考了童生试,三月份院试,全考了,名次好像也不低。燕明烨这才知道沈元景其实挺聪明,从前那般,恐怕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今年才十三岁,就同他一起考乡试了,燕明烨时会感叹,和真的不一样,他倒是希望沈元景能考。只不过,沈元景在住在沈府,又和安王府牵扯,皇亲国戚,燕明烨也不好走太近。 两就点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沈元景坐上沈府的马车,马车走后,安王府的车也跟了过。安王府管事一直守着,守了三。安王一直没孩子,如今沈元景就是他的心肉,再加上他功课好,如今,已是安王求着他回。 别说让等着,就算沈元景要上星星也会给弄来。 安王已要求一降再降,不用沈元景记到王妃名下,会立他为世子,甚至在沈元景没回来的时候沈明珠的牌位请回了安王府祠堂。 但沈元景依旧没点回,安王妃想不通他想要什么,又或许想为他生母沉冤昭雪,可已洗清冤屈了……总不好,是想要她一命抵一命吧。 反在安王妃看来,沈元景不怀好意,更不安好心。 她后悔了,只不过后悔的是当初没做干净,让钻了空子,让这孽障活了下来。 燕明烨看着沈府马车走远,才目光收回来,他还得等大哥,燕明轩出来的晚一点,盖因考过一次,年纪大一些,尽管看上些疲惫,但还算端重。 燕明轩看弟弟露出一个笑,也没问他考得如,“走吧,咱们回家。” 考场外不少马车,两找到燕国公府的,到家俱是梳洗吃饭,吃过饭燕明烨直接睡了一大觉,晚饭都没吃。燕明轩还陪了陪许静姝和儿,许久没儿已能开口说话了,咿咿呀呀的,抱了好一会儿,等吃过晚饭燕明轩才歇息。 燕国公也没问两个儿子考得如,三年前问过,结果长子出门游学一年,这次就算考得不好也不能说,不过他心里也盘算。 燕国公三个儿子应试,只要一个考,他就心满意足了。原本最可能考的是燕明泽,可是了萧阳,不知那边先生如,总之今年不行,再来三年就是。 只要考上举,哪怕明年会试不参加,家使劲儿,也能为官。 燕明荞知道兄长们回来了,往院跑了一趟,结果两都在院子里休息补觉,直到第才来院请安。 燕明荞坐在燕明烨旁边,长兄和嫂嫂坐在对面。 跟着沈氏说话没必要隐瞒,燕明轩道:“母亲,儿子觉得比上次考得好。” 燕明烨向来是什么说什么,“我这回考不。” 他学得晚,脑子灵光的时候灵光,笨的时候也挺笨的,不过他看得开,觉得再等六年也不是事儿。 燕明轩皱着眉,心那点喜悦被冲散。 许静姝抿了下唇,这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燕明烨赶紧道:“我无所谓,反比以前强就知足了,母亲,你可以考虑给我娶媳妇了。” 沈氏骂了一句,“什么样就娶媳妇,你这般不着调,哪家姑娘看得上你。” “怎么看不上,我姐夫是镇北侯,妹妹会做生意,兄长嫂子又好,怎么就看不上了。”燕明烨还挺理, 燕明荞一直没说话,闻言扑哧一笑,“还未放榜,在说这早了些,咱们还是盼着考。” 沈氏道:“对,等放榜再说。明轩,你祖父祖母那里还是别
说得好,等放榜之后,明年还会试,不管考没考上,在也不是放松的时候。” 燕明轩明白,“放心吧母亲。” 许静姝点了点,安阳侯府来问,她就说不知道如。 盛京城应试的世家子弟不少呢,考考不,都看着。 九月上旬放榜,还十余日,且慢慢等着吧。 燕明荞嘴严,也不会乱说的,她许了愿,母亲还万象寺上香来着,兄长们也很用功,该做的都做了,只能放榜了。 九月十三,会试放榜,这几日桂花飘香,在龙虎墙那儿等着的更多,只要举,相当于一脚迈进了官场。 世家稍加运作,指望能光耀门楣,寒门则盼着重振门楣,至于农家出身的,举全族之力供出一个读书,这若是考,那就是全族的希望。 哪怕举之后只能下放做个小官,还需要银子打点,但也是迈出了很重要的一步。 燕国公府的小厮来了,致远堂也来了,就是怕看漏了看差了。 两一个从前数一个从后数,不知数到了多少,致远堂的小厮兴奋道:“了了!大公子了!” 燕明轩的名字赫然在上面,在第三百十六名。名次不算,想想也两千多考,能考在前几名算不少了。 只不过,再看,怎么也没找到燕明烨的名字,看来是落榜了。 但府上一位公子考那就是喜事,两赶回报喜了。虽然燕明烨落榜,可他还年轻,以后还机会。 举是大喜事,从当初放榜大病一场,到出门远游,再到如今,一路过来也不容易。尤其是今年,年后的几个月燕明轩几乎住书院了,好在苦尽甘来。 许静姝最激动,夫君能考上,他们也了儿,这般日子,谁都盼着的。 就是燕明烨落榜,也不好表得太兴,但两是亲兄弟,燕明烨也为兄长兴。 沈氏很是欣慰,“了好,好好准备会试,明烨也别气馁。” 燕国公今日要上职,在还不知道消息呢,但沈氏已让告诉了,连着寿安堂和其他几处院子,等明儿给下们喜钱,也一道兴兴。 燕明荞看哥脸上没什么不虞之情,这个时候一直安慰劝说反倒更让不自在,还不如大家一块儿兴呢。 本来也是亲兄弟,其实说实话,燕明轩考比燕明烨自己考还要兴。 大哥是长子也是嫡子,身上担子重,考了谁都兴。 他这辈子也不求飞黄腾达,看开点,日子也好过一点。 沈氏兴之余又想到了燕明泽,也不知道考得如,明月已嫁了,明芸在许秀心那儿,怎么也影响不到国公府的日子。 今年上半年老国公寿宴,萧阳来,是于氏的长子,沈氏也问过燕明泽的事,说一直挺安分的,光在书院读书,先生对他评价也很。 燕明昀还奇怪,三堂弟这般聪慧用功,到底犯了什么事。 沈氏没细说,只嘱咐说,等放榜之后写信过来,若是考,就接回盛京。 以老国公和燕国公的心神,定然不会让能干的孙子在外面。况且还会试,肯定要回京的。 考不的话,就留在萧阳,也省着打扰他们的日子。 这道理沈氏明白,燕明泽应该也明白,他知道这是他回的机会,估计会很用功。从苏小娘出事再到燕明月差点被送走,若是燕明泽改好也就罢了,若是不改,以他的性子,要是再想算计,应该会很小心。 句话叫防之心不可无,若是燕明泽回来,沈氏要更加小心。 十月上旬,萧阳来信,说燕明泽考了,是萧阳府第七名。 萧阳和盛京不同,考生少,书院亦没盛京的好,但燕明泽能考这个名次也不容易。 燕国公大喜,和沈氏商量接他回来的事,“他萧阳也一年多,能沉下心思读书,就说明悔过之心,知道错了。这会试还几个月,若是松山书院的老师指点,也能更进一步。” 沈氏没说话,在燕国公看来,明月已出嫁了,孟小娘了庄子,不管燕明泽没真的悔过,反在他看来是悔过了。说起来他们父子俩真像,不过沈氏也没打算拦,就算她不同意,会试燕明泽回来还能不让他进家门? “也好,我让备好马车,回来就还住原来的院子吧。”沈氏道,“不过孟氏……三公子若实在惦记生母,
就她接着府外一道住。” 燕国公顿了顿,“也好,只是明泽回来,说犯错也不太好听,不然就说萧阳老家祭拜先祖,尽孝了。” 沈氏无所谓,真回来了,那也是燕国公府的公子,出事不好听。 燕国公笑了笑,“别的就一切从简好了,辛苦夫安排这些。” 燕明泽是十一月初回国公府的,他今年十岁,拔了不少,穿了白色,看着莫名清冷。 回来的时候先了寿安堂,再来院,他给沈氏叩,“母亲,当初儿子鬼迷心窍,做了错事,如今已诚心悔过。日后还请母亲教导,我定不辜负祖父祖母父亲和您的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