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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芝桦此时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见聂菀菀骤然发飙,立刻便拽着她的助理走到一边,悄声问:“这是怎么了?谁敢在这节骨眼得罪她?”
如今消息灵通些的都知道沈督军刚胜了一场, 不但兵强马壮, 位置更是很有得升。聂沈两家好事将近, 众人捧着聂菀菀还来不及, 谁会得罪她?
葛芝桦百般不解,倒是聂菀菀的助理又捧了份报纸给她,葛芝桦一目十行的看过, 脸色也不太好看。
“一看就是姓陈的那个女人写的。”她咬牙恨道,转念又想, 这姓陈的怎敢找死,她是找了个怎样的靠山?总不能是那个什么顾渺渺吧。
万般念头划过,正好聂菀菀此时喊她,便也不再多想,将报纸还给那助理, 拔步就过去了。
聂菀菀脸黑如锅底,一时竟难恢复之前的好风度, 拿着手撩了撩头发,与葛芝桦道:“芝桦你若方便, 可与我约一约你们社长明天的时间吗?我想与他谈一谈。”
葛芝桦自然称是。
今日的《浦江晚报》发刊时,魏知年正和沈玉霖打牌。红姐失踪久矣,江先生不缺人献美, 如今身边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听说仰慕江先生为人,如今已是忘年交。若细细看,这女学生还与红姐有五分相像。不过这女学生家世极好, 绝非红姐这样的出身能比。
魏知年对吃喝嫖/赌这几样事样样不上瘾,他打牌时表情眉眼都淡淡,叫看的人都觉索然无味。不过他总是能摸一手好牌。
沈玉霖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他城府深沉,心下介意魏知年和顾渺渺如今的关系,面上却不露分毫。
带着一份恰到好处的亲昵,吐了口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说:“知年这手气,绝了。”
还不待魏知年回应他,就有人过来说聂小姐打电话过来。
沈玉霖对聂菀菀绝对情真意切,并不觉得未婚妻此时打电话过来是扰他交际什么的,而是颔首与牌桌子上其他人道:“我去接个电话。”
男人眉目凛然,与魏知年的和煦温文截然相反。
魏知年此时难得看了沈玉霖一眼,对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然后扣了牌,示意等他。
那厢,沈玉霖在电话里听完聂菀菀的哭诉,一时竟不知是什么心情。谁不怕文人的笔呢,但还有句老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本人并不在乎外头人怎么看怎么写,毕竟许多事言语说了不算,枪杆子亮出来才算。因此他虽一向珍视聂菀菀,此刻也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了。
于是就在聂菀菀尤滔滔不绝的时候,他声一沉,告诫似地道:“好了,一点小事,不用闹的人尽皆知。”
聂菀菀一怔。她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与沈玉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更是被惯的无有不应,人被惯狠了难免骄纵,但她又不是歇斯底里的性子,再生气也只是将电话一撂,并不出恶言。
但这在沈玉霖眼里也是使小性了。心里又有点后悔及心疼,但这不是哄人的地方和时候,只得先按捺下来,想,待明日见到她了再与她好好解释。
魏知年见沈玉霖回来,脸上既无喜色也无愠色,他于见微知著上一向是个人物,脸微微往后一扬,立刻有人给他递了份报纸上来。魏知年一目十行看过,便将报纸丢给了沈玉霖。
沈玉霖不知魏知年意图,顺势便接了,不过看几行字便明白了聂菀菀发飙的理由。
“这篇文章本来发表不出来的,沈兄的未婚妻敬告上海所有媒体,所有与顾渺渺有关的正面新闻,一个不许发。”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眼镜后的那双眼里是如深海一般不可测的平静。沈玉霖眉头微锁。他不介意他的女人仗势欺人,只是这个仗势欺人的是聂菀菀,总让沈玉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心中的聂菀菀,皎皎如天山雪的聂菀菀,竟也会做这种事吗?
沈玉霖生性深沉,决断不缺,已知菀菀今日踢到了铁板,只是顾渺渺……他不护的女人今天竟有人来护,又一种难言的滋味簇上他心头。
“这本就是事实,没什么不能发的,只是这种事闹起来,看笑话的都是别人。还是让她们都算了吧。”
“沈兄,你心疼你的女人,我也心疼我的女人。你怎么要求聂小姐我管不着,我只要顾渺渺开心就好。”魏知年眸光如狼,一笑从容。你的女人……沈玉霖一噎,一时是什么心情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魏知年不是沈玉霖这种多一事少一事的性子,他从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他那话中之意沈玉霖听了个明白。沈玉霖也算知魏知年秉性,见两人不能达成共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夜深寂,月高悬,聂菀菀在沈宅静候沈玉霖。
沈玉霖一身酒气,人却清醒,听佣人说聂小姐在,心知她所来为何,一时竟升起淡淡的疲惫感。顾渺渺从前低调,凡事能撑,从来不在这种事上让他操心。
一想起顾渺渺,本来的烦躁愈盛,但他对聂菀菀一向温和,强将情绪抑住。沈宅的大厅水汀烧的足,门一开,扑面而来一阵暖风,自有佣人上前接过他换下的大袄。男人气场极盛,聂菀菀一双眼微红,见了他,先喊了声玉霖,她不是那种娇软美人,说话时柔中带刚,令人心折。
沈玉霖听了,本来郁躁的心,又软。
聂菀菀与沈玉霖自幼相识,不敢说知君心如知我心,但也绝对知根知底。聂菀菀一见沈玉霖便知他今天心情不好,却不知是否和自己相关。
但她绝非做小伏低的性子,两人婚礼在即,父母亲眷也都相熟,自不必像旁人那样过于关注他的脸色。
于是脸一扬,道:“今晚我给你去的那个电话,你可气死我了。”
美人佯怒也是惹人爱的,沈玉霖闻言走过去将她搂在怀中,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惹得聂菀菀从的脸双颊红到耳朵根。
粉拳捶他一把,悄声嗔他:“说正事呢。”
沈玉霖虽喜欢她,但两人关系中仍是他占主导地位,因此他并不会被聂菀菀牵着走,反而一改之前的宠溺。
“我早说了,别惹魏知年。你以后是要做我的妻子的,外头的事不能不懂。”
若是顾渺渺在此旁观,必是要伤心的。沈玉霖从前只说爱她,却从没有真的带她出去交际过,也不视她为妻子,更别说给她这样的许诺。
聂菀菀想起魏知年那张脸也是有点怕的,但她仍不明白魏知年此人究竟有何值得沈玉霖忌惮,尤其是值得如今的沈玉霖忌惮。
她越不明白,就越疑心其他,便拿一双清冷的眼睛睨向沈玉霖,略带娇嗔地问他:“玉霖,你与我说实话,症结究竟是在魏知年,还是在顾渺渺?”
他们两人交往至今一直都是蜜里调油的,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剑拔弩张的时候。饶是沈玉霖惯来容让她,但他骨子里还是霸道的,脸色此时便不好看,只是还没等他说话,管家就在门外喊了声督军。
沈玉霖治府甚严,心知若非要紧事管家绝不敢在此时过来扰他,便令管家进来。
聂菀菀今天那股火到现在都没发出来过,报纸上的言论如针般扎着她,又想起报纸上写,顾渺渺与魏知年相识竟是因为沈玉霖邀她赴宴,而沈玉霖当时捂着这事就如古时唐明皇向杨妃隐瞒自己见梅妃之事一般。
越想心里那股火越盛,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又不愿发,不过很快她也无暇顾此了。
“少爷,亲家公来电说,一位姓魏的公子派人去了聂家,说聂昀聂公子犯了他的忌讳,他就暂将人扣在魏府了。”
沈玉霖一向冷静,与听了这话当场便尖叫出声的聂菀菀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
“玉霖。”一声玉霖让尚在思考中的沈玉霖回过神,他看向聂菀菀,揉一揉眉心,道:“我待会给魏知年打个电话。”
“不如直接去魏府吧。”聂菀菀的声音都有些急促了。聂家在上海也不是那等没名姓的人家,这魏知年说扣人就扣人,未免也欺人太甚。
“菀菀。”沈玉霖拿一只手去按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隐带威压。聂菀菀此刻满心都是她的小哥哥,何况她也知道聂昀秉性,想起之前他曾说要替自己“教训教训”顾渺渺,心里猛地有弦崩断,一种奇异的惶恐蔓延开来,令她忽略了沈玉霖此时已是不悦的情绪。
沈玉霖见她不说话,只当她现在慌的没个主心骨,于是替她做主。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我待会往魏府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为什么不直接去魏府呢?”聂菀菀此时的脾气坏极了,很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近乎气急败坏的语气说道。
她今天几次三番惹他不悦,沈玉霖饶是再喜欢她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直接甩下一句:“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惹魏知年,我的权势不是叫你拿来作天作地的,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不等聂菀菀反驳,头也不会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苍葭不狠,是这一篇我想写个更狠的男主,所以让她让了让
每天都在为自己的节奏着急,但真的已经很努力不说废话了,毕竟也不想写成个流水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