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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是开着的,外头便是花园,清风裹挟着花香吹落进来,将屋子晕的分外清新。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李管家走了进来。
见紫袍男子还在阖目上香,没急着打扰对方,而是束手站在侧边。
稍顷,男子上香完毕,这才转身看着李管家,淡淡问着,“何事。”
李管家道,“先生,方才监阵之人发现北城区的定阵处有异常波动。”
紫袍男子走到茶几边上坐下,颔首问道,“可查清楚了。”
李管家摇着头,“那里正在清坊检查,人进不去,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紫袍男顿了一下,手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是突然清坊的嘛?”
“不是。”李管家解释道,“最近北城区一直处在有序的清坊行动之中,今天只是轮到了定阵的那个坊。”
“具体讲下什么波动。”男子又问道。
李管家解释道,“就一闪而逝,也不知道是感应错误,还是遭人窥伺。时间极短,不好直接下结论。只能说大概率是感应错误。”
“钦天监那边怎么说?”紫袍又问了一句。
“只知道秘密的调了一拨人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李管家回道,“不过有一点奇怪的就是,程属官最近甚少在钦天监露面。
按照先生之前的吩咐,一直都有对钦天监的那几个阵法大师进行监控。这段时间,那位程属官基本不在钦天监这边。”
“大理寺那边我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白少卿这段时间也经常不在是吧。”紫袍男子眯眼问道。
“是的。”李管家点着头,“最近太安并没有什么大案要案,按理说这位白少卿不可能这么经常性的不在。
当然,无论是白少卿亦或是程属官,我们都不好妄下结论,毕竟我们的眼线所能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倒是希望他们能早些察觉到。”紫袍轻轻一笑,继而道,“大理寺绝非善茬,估计早都察觉到阵法一事了。那个波动也不能排除他们已经查到了。
通知下去,所有人都隐匿下去,不可引起任何警觉,一切就按照我们之前指定的计划进行。
虽然大理寺可能查到阵法的速度比我们预料的快了不少,但无伤大雅,那阵法就让他们继续按部就班的查便是,我们集中精力处理另外一套。”
“是。”李管家抱拳。
紫袍继续问道,“如果开始查了,那青衣帮之类的手套估计就会浮出来,我们在那边的尾巴都切干净了吧?”
“回先生,都弄干净了。”李管家回道。
“先让那些个王爷头疼去吧。”紫袍轻轻笑着,而后肃然道,“记住,真正的阵法不可出任何纰漏。”
“是。”李管家抱拳领命,而后感慨道,“如果真如先生所想,那大理寺已经开始查了。那也就是,他们是利用清坊这件事进行查证。
这个办法倒是极为巧妙,不得不说,这大理寺的办案能力确实厉害。”
“所以,才叫你小心谨慎,出了任何纰漏,你我都担待不起。”紫袍淡淡说了一句,然后问道。
“玄境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已经和人达成意向了。”李管家点头回道,“只要我们能拿出他们想要的东西,大理寺的那些人他们会解决的。”
“南疆巫师此次进玄境的人也都定下了是吧?”紫袍男子问道。
“是的。”李管家回道,“如先生所料,他们和南阳王世子前后脚入太安。估摸着会比南阳王世子晚到一两天。”
紫袍喝了口清茶,继续道,“如果这些南疆巫师能成功解决掉大理寺的人,我们就不用出手,如果他们有困难,帮个忙。”
“明白。”李管家点头,然后有些不解的问着,“先生,你为何确定这南阳巫师会在玄境里对大理寺的人下手,又为何会确定这些巫师是和南阳王有勾结的?”
“做人嘛,朋友多点总是好的。南阳王的野心自是知道一些的。”紫袍说了一句,然后耐心的解释道。
“南疆和南阳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天下大乱。不仅仅是政权方面的,更是修行界的。”
“大齐修行界太平太久,从南阳王的角度来讲,自然是乱点好。而玄境又是最佳的场所。
因为那里里与世隔绝,又有诸多门派势力交错。”
“那为何又一定要选大理寺的人?”
“因为别的势力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若是大理寺的人在那里出了事,还是那些精英出事。以大理寺的原则,一定会翻个底朝天。”
“先生英明。”李管家钦佩的点着头,然后继续问道,“可若是如此,那位南阳王世子到时候若还在太安岂不是危险。
天子估计是天底下最想要把这位世子留在太安当质子的,又岂会放过这么好的理由。”
紫袍笑道,“且不说玄境里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又有谁能查清楚。只要南阳王还在南阳一天,这位世子就断然不能被留下当质子。
咱们这位南阳王的威慑力可不是简单的嘴上说说。
而且,他们做这件事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人查到自己身上,否则又怎么在修行界搅动浑水。
他们具体的安排我自然是无法明晰的。
总之,咱们必须只能在关键时刻予以添柴火就成。撕咬的事情让他们来。”
“先生神机妙算。”李管家感慨万千的拱手作揖,而后也不再说什么,告辞下去办事情去了。
屋内又只剩下这位紫袍男子,他抬头望着窗外的风和日丽,手里端着茶杯,一副惬意至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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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酒楼的路上,余乾也有点迷糊。这布阵之人费这么大的力气,又如此的隐秘行事,其中代价不可谓不大。
可是到头来布的是困阵,布这样的阵法意义何在?余乾是着实想不通。
就像你寒窗苦读十年,最后以七百分的成绩上了一所普通一本,这不是开玩笑呢嘛。
撤回到酒楼,余乾本想继续问程泽关于这阵法的细枝末节,外头就飞进来一只符纸鹤落在余乾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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