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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草寇们极力挽留傅清宜等人在山寨用饭。傅清宜推脱不过,只好应下。
高粱饭、咸菜被摆上桌后,傅清宜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的人的反应,见众人皆面色平静,她心下一突。
老汪头极其热情地劝傅清宜等人吃饭。“小公子、几位军爷见谅,我们农家只有这些粗茶淡饭还望不要嫌弃。来,吃饭吃饭!”
傅清宜适时地捂了捂胃的部位,面上恰如其当地露出痛苦的表情,“汪爷爷,我的胃又不舒服了,暂时吃不下,请见谅。”
刘大江几人闻言立即紧张了起来,“小公子,可要紧?”
傅清宜摆了摆手,“老毛病了,大概这些日子赶路又加重了些。我车上有药,刘伯、田伯可方便随我去车上拿药?”
刘大江想也没想就走上前,“来,小公子,我扶你过去。撑得住不?实在不行我背你过去。”
田思海则是急得直蹬脚,“哎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何是好!”跟老汪头他们打声招呼后也追了过去。
守在车厢附近的马柏林、罗盛民、张庆楠以及凌安彪四人见傅清宜是被刘大江扶着过来,皆上前询问怎么回事。
刘大江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后,便扶着傅清宜进了马车。
“怎么回事?”刘大江低声问傅清宜。
“刘伯,我可能给大家惹麻烦了。这些匪人可能不像是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简单。”傅清宜轻声道。
刘大江也点了点头,“自从进入这里后,我总觉得处处透着违和,但是不知具体问题出现在哪?”
“来不及解释,咱们趁天黑前先撤吧!这里是我师傅给我的一些解毒药丸,待会儿刘伯给田伯他们一人一粒,含在嘴里,大家先撤出这里。”傅清宜焦急道。
刘大江点了点头。自己含了一粒后便下车寻田思海等人。几乎是他们解毒药一发放完毕,立即往山下走。
”喂,小公子、军爷你们怎么走了?“老汪头等人发现不对劲,立马大声呼唤。
傅清宜等人头也不回地闷声往山下赶。
“你们觉得我们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他们在半山腰处被一群人给拦住了。为首的是个长着满脸横肉的独眼恶汉,他右肩上扛着一把三环大刀,两脚叉开地站在他们前方,正阴恻恻地看向刘大江等人。
马车的车帘轻轻一撩,五颗石子以闪电的速度向那恶汉射去。
帘子落下之时那边为首的恶汉已经倒地不起,旁边还有两人在哀嚎不已。
“杀出去!”仿若来自炼狱的声音陡然响起,令刘大江他们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他们便恢复了冷静,各自亮出武器向那些围堵的匪人杀过去。
这些匪人是真正的匪人,满身煞气不说均是身经百仗之辈,可见手上没少沾染人命。刘大江与他们也只是堪堪战了个平手。
好在马车里不时有堪比利器的小石子飞出来,基本上是人沾之即死。这才震住了那些贼寇,从而让刘大江他们杀出条血路来。
等他们回到官道上时,已是月中天上。这时他们后面再也没有追截之人。
“小公子,你那手飞石技术真不赖,跟人家的箭相比也不差什么了!”刘大江眼里惊艳怎么也收不住。
傅清宜靠在马车上打坐,调理体内乱窜的真气。
马车在慢慢地往前走,马车外随行的刘大江一路喋喋不休。
走了一段路后,他才后知后觉马车里今儿太安静了些。
“小公子?你还好么?”刘大江凑近马车车窗处询问。
连问三声之后,就在他准备伸手掀开窗帘一探究竟时,傅清宜的虚弱的声音才响起。“刘伯,我没事,就是太累了。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以防有变。”
刘大江这才放下心来,大家就着月光继续往前走。他们几乎是不停歇地往莱阳县赶去。直到离了望仙岭有一百多里路之后,他们才停下来休息下。
“小公子,你是怎么发现望仙岭中的不对劲的地方。”刘大江忍不住问傅清宜。
傅清宜抱着杯子喝了口热水后徐徐道来,“之前咱们遇见老汪头他们时,他们的衣着破烂,烂得几乎有些衣不蔽体,如此来看他们应该很贫困才是。他们自己也说他们去年非但没有收到救济粮还被官员征收杂税,此等情况下,他们一群躲在深山里的人居然吃得起高粱饭?”
田思海持不同意见,“你帮他们改善种植方法,提高粮食产量。这不亚于救命之恩,给以最高规格的招待也说得过去。以前我家里来客人了,我娘就喜欢将家里最好的东西招待客人。”
“但是若真的是以最高规格来招待,大家看着干的纯高粱饭怎么会面色平静,似是司空见惯了一般?哪怕多瞧两眼的动作都没有,这就不正常了。”傅清宜分析道。
“可若他们真的是能顿顿干的高粱饭也不至于皆面黄枯瘦?”刘大江也有些想不通。
傅清宜的眼内迸射着寒光,“他们的消瘦跟吃不饱饭没关系。”
刘大江猛然看向傅清宜,“小公子,一个人的消瘦不是吃不饱饭还有什么能造成?”随即他的眼睛倏地一缩,“难不成他们吃了罂粟?”
傅清宜点了点头。
凌安彪蹙眉,“同我们接触的那些贫民不太像山匪,难道是他们被真正的山匪给控制了?”
傅清宜神色淡淡道:“是否被控制住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已经与真正的劫匪沆瀣一气了。那饭里就被添加了料进去。若我们真吃了,那才是灾难的开始。”
田思海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东家说那饭菜里被加了罂粟?&34;
傅清宜点了点头,”不然我怎么会把你们都喊出来了,到了马车就给你们发解毒丸。而且山里应该隐藏着用毒高手,就我们下山那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空中就飘散着不下五种毒。“
刘大江等人均后怕地拍了拍胸膛。
马柏林大叫一声,“我们这是已经从地府转了一圈!”
傅清宜皱眉,“是转了好几圈。你们还记得他们翻耕的土地么?”
许久不曾出声的田思海提了出来,“地耕得很浅不像是种植粮食的,全是细土,没有平整过地。”
“沟渠开得也很奇怪。”刘大江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