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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立即闯入屋内。
只见躺在地上的薛医怪双眼紧闭,面色发青。傅清宜趴在薛医怪身旁,银针一根接着一根往薛医怪身上扎。
“明明是这样的,为什么没有效果?”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旁边华伯劳淡漠地坐在榻上,揉了揉渐渐发晕的脑袋。“别白费力气了,薛医怪他已气绝。”
“不会的,明明他刚刚还好好的,一定是假性休克。我再来一次,定是我的手势不对!”傅清宜摇了摇头,哆哆嗦嗦地将薛医怪身上的银针取下来,准备重新扎时,华伯劳阻止了她。
“你听不懂话么?薛医怪已经气绝,你别再做无用功了!”
“怎么会这样?刚刚我师傅明明还好好的呀!”傅清宜不肯相信。
冲进来见了此景的萧子敬眼睛立即红成一片,“发生什么事了?我舅爷怎么了?”
然后看向华伯劳,愤怒之火将他最后的理智给烧没了。他想也不想地举拳向华伯劳挥去,“毒门余孽,你杀了我舅爷,我要你偿命!”
华伯劳轻轻松松地接住他的一击,面色嘲讽味十足。“年轻人,看在你是薛医怪的亲人份上,本座不与你计较。脑子是好东西,可别随随便便地丢了!”
“你!不是你还能有谁?当初毒杀我的姑姑和姑父,如今又把毒手伸向我舅爷!”萧子敬目眦欲裂地看向华伯劳。
华伯劳慢条斯理地掏出手绢将自己的手擦了又擦。“本座看在薛医怪的份上解释一次。听好了,本座当年不曾毒杀楚世子夫妇。乱扣的锅,本座可不背。”
“华叔,我师傅他还有救么?”傅清宜缓缓起身,站在华伯劳和萧子敬之间,抬头目带祈求地看向华伯劳。
华伯劳别过眼,“你不是跟他学了几年医么?能不能救,你比本座更清楚!”
“都说医毒不分家,我想问的是用毒可以救么?”傅清宜颤声询问。
华伯劳眉头轻皱,“不能,他已经用鸩毒为自己续了六年的命。这已是极限!”
傅清宜身子摇摇欲坠。
“二妹!”傅清兰立即上前扶她。
傅清宜却像无知无觉的木偶一般,自顾自地喃喃自语:“六年!难怪他明明武功不俗,冬天却异常地怕冷;难怪他总是严厉地督促我学医,原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忽然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乍然间亮得吓人。“冰山雪莲,冰山雪莲也许可以救我师傅!”
“你别白费心思了,虽然传说冰山雪莲可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对于已经气绝之人却是没用的。还有对于濒死之人服用冰山雪莲,要么像你师傅一样用银针疏导,要么用内力疏导。用内力疏导时二者内力功法还不能相冲,否则一样避免不了爆体而亡的下场。”
华伯劳疲惫道。
“可……”傅清宜眸子里的光瞬间消失殆尽。“可,我师傅不能就这样突然没了呀……”话还没说完,一口鲜血直接从口中喷了出来。
“二妹!”新到的傅清元一把冲到傅清宜跟前,“二妹,你别犯傻。”
“二妹,你别这样!薛老他定然也不希望你这样的!”傅清兰死死的扶住傅清宜。
“大哥大姐,我师傅他……”傅清宜茫然地看向傅清元和傅清兰二人,然后自顾自地摇头。
“不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我还在梦里。不然我们怎么会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明明刚刚他还在给我演示十八银针雨的手法,哪有上一刻生龙活虎的下一刻就气绝了的。”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在给我施针时就已经是在黄泉路上奔走了。其实薛医怪有隐晦地给你道别的,最后一次给你演示针法就是。之所以没有明白地说出来,大概是怕你伤心难过吧!小家伙,节哀!你有个好师傅,别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华伯劳轻叹了口气安慰着。
傅清宜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跪倒在薛医怪身旁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师傅~师傅~师傅~”
傅传文走了过去,“清宜,你听大伯说。薛老已故去,咱们尽快给他装殓,让他走得安心些。”
“二妹,你别难过。听我爹的,薛老待你如此之好,咱们得让他安息。”傅清元也上前劝导。
但是傅清宜完全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都听不进去。
傅传文狠了狠心下令,“元哥儿、兰儿你们将清宜拉开!兰儿你负责照顾清宜,元哥儿,你赶紧去通知你五叔。咱们将寿衣和寿棺准备起来。”
“寿衣和寿棺不用准备,老薛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他早早地备下了。”从济安馆归来的徐济安闻声挤进了屋子,出声道。
傅清宜听得声音如遇救星般冲到徐济安跟前,睁着猩红的眼睛问他,“徐大夫,我师傅有没有跟你说过,怎么可以救他一救?他医术那般厉害一定有法子的,对不对?”
徐济安闭了闭眼,摇摇头,“清宜丫头,你节哀顺便。人都有生老病死,看开些!老薛若不是遇到了你,或许早就成了一抔黄土。他以毒续命苦苦熬着,也不过是为了能看到你成长起来。”
傅清宜闻言大恸。“师傅……”
薛医怪的灵堂很快就被搭建了起来。傅清宜身穿孝衣呆呆愣愣地烧纸钱,给来祭奠的人叩首回礼。直至将薛医怪安葬了之后,她那如同行尸走肉的模样才渐渐回转。
在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傅清兰发现傅清宜更加沉默了,每次喊她吃饭时,总能看到她手上不是拿着医书就是医案在看着。
开始她以为是因为薛老的故去对她刺激太大,想发奋努力提高医术,便没在意。
直到薛老过世已经三个月了,她去喊傅清宜出来散心时,却见傅清宜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大姐,我得好好温习功课,不然我师傅回来了定会不高兴的!”
傅清兰听得眉心一跳,她咽了咽口水,“二妹,薛老仙去已经三个月了!”
傅清宜脸色一黑,“胡说,昨儿我师傅还指出了我功课上的一错处。大姐,你怎么能咒我师傅呢!”
傅清兰眼泪哗地直往下流,“二妹,你怎么了?你别吓唬你大姐!”
“大姐,你怎地这般奇怪,我好好的,你哭什么?”
傅清兰却再也不敢待下去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拔腿向济安馆奔去。
“徐大夫,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