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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让更多的同胞活下来，方不为一直觉得，他的责任很大……
但苍蝇蚊子也是肉……
就是这男人跑到日本人的面前烧纸的行径，实属有些找不自在了。
“刘戈青……”
这一次，他敬的是南京死难的同胞，以及那些与日军浴血奋战，死在了战场上的将士。
船上的一群特务既佩服，又担心。
天色已近全黑了，虽然方不为脚下还有一堆未烧完的纸钱，正吐着火苗，但他恰好侧对着火堆，瞅着走过来的两个日本兵，陈公树怎么看也看不清方不为的正脸。
最前面的一艘船，已经开到了和方不为快要齐平的位置。
陈公树狐疑的看了看，低声斥道：“这么黑，看个毛啊？”
刚才惊呼的那个特务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冲方不为低声喊着：“兄弟，心里记着就行了，快走吧……”
这王八蛋不是一直在重庆养伤么，什么时候跑到上海来了？
今天是公历四月八号，清明过了没两天，烧点纸钱，祭拜一下先人多正常？
以方不为的性子，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玻璃瓶被砸碎的声音很脆，成功的将哨卡后的日本宪兵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他看到几个日本兵从关卡后面走了出来，往烧着纸正喝着酒的那个男子那边走过去了。
不看脸，老子能认出他长的像谁？
方不为转过了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关卡。
但只凭身材和动作，他有八成的把握断定，那个男人就是方不为。
他也没看到方不为的正脸。
陈公树觉得烧纸的这个汉子纯属脑袋有毛病。
陈浩秋突然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盘腿坐在火堆边，正举着酒瓶痛饮的方不为。
他很想拿点活物来生祭一下。
蹲在船头的陈浩秋，甚至能听到方不为往下咽酒时，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咕咚咕咚”的声音。
陈公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黯然的低下了头。
这汉子明摆着是在往日本人的眼睛里下蛆啊……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那个人像谁？”陈浩秋一把拉过了陈公树的领子，指着方不为说道。
但不管是谁，陈公树都不会让陈浩秋擅动。
弟兄们至多也就人手一只盒子炮，连手雷都没有一颗。
陈公树还在暗自惋惜，身边的陈浩秋猛的一声咆哮，吓了他一跳。
他不是唯物主义者，但也不大信鬼神，之所以做出这番姿态，只是为了安心。
一年半之前，至少五六万的国军将士，死在了苏州河口。
这里一没坟墓，二没庙宇，这个男人能祭奠谁？
就算看不清方不为手上的动作，只是闻着从岸边飘过来的烧酒味和香烛味，船上的人也知道岸边的这个男人在干什么。
三艘船慢慢的驶进了苏州河口，离方不为越来越近。
这些念头在只是在陈浩秋的脑子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开什么玩笑？
这个人的胆子太大了。
马局长也没通知啊？
这个时候，两个日本宪兵就要走到方不为的面前了。
这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这三艘船上的人，大部分都是陈浩秋的手下，全都跟着陈浩秋，随杨虎的上海保安团参加过淞沪会战，自然知道苏州河口发生过什么。
“哪那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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