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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为之所以急着动手，也并非完全是为了给胡老板报仇。
解剖完毕后，医生拿着盘子，把割下来的肺和气管，用一个大方盘，端到了岩井英一的面前。
不用仔细堪察，有点经验的警察都能看出，赤木亲之是被自己给噎死的。
但必须要等日本人检查完，他们才敢走，不然日本人耍赖，说赤木亲之是被谋杀的怎么办？
二是所有的日本人当中，对齐希声的行程最为了解的，还是赤木亲之。
“大概四点的时候，我起来解手，发现赤木阁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一直打呼噜，我想到赤木阁下今晚喝了酒，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便进来看了一眼……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窗户是完好的，房间内、床上也没有博抖过的痕迹，至于气味，早就挥发的干干净净了……
岩井英一冷哼一声，带着袁殊和原田熊吉，还有特高课的几个人以及医生，一起进了办公室。
听口供像是没什么问题，但岩井英一还是不相信，赤木亲之是被噎死的。
赤木亲之还躺在床上，脸上、脖子里、枕头边堆着一摊又一摊的秽物。
“岩井阁下！”金九林弯了弯腰，打了声招呼。
岩井英一一个字都不信，刚进门，便再没往前走，而是让特高课的人员，先行堪察现场。
接到手下汇报的第一时间，他就命手下，一定要把现场保护好，不管赤木亲之是真的被噎死的，还是被谋杀的。
史密斯早就躲到了十几米之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日本人果然是畜牲……
等日本医生剖开赤木亲之的肚子之后，史密斯更是干呕了起来。
“怎么可能？”岩井英一目眦欲裂，飞快的抓过衣服往身上套着，“什么样的意外，能要了赤木君的命，难道他跳楼了……”
如果日本人有心，百分百能查到，齐希声是第二天才到的南通……
唯一一个傅筱庵，好像和齐希声没什么交集，但恰好傅筱庵遇刺的那一天，齐希声却不在上海？
现在只能等尸体的检查了。
半个小时后，岩井英一、原田熊吉、袁殊，还有特高科的几个专业人员，全都到了公捕房总局。
看到淋着血的那几坨肉，金九林终于忍不住了，扶着墙吐了起来。
卢英遇刺的那天，就是齐希声请客，俞叶丰，季云卿，张啸林都与齐希声相交甚笃。
“阁下请看，气管已完全被食物残渣堵塞，肺内遗留有相同的物质……确实是窒息而死……”医生汇报道。
好在一切顺利。
赤木亲之的办公室在三楼，岩井英一上去的时候，公捕房英籍总探长史密斯和华人总探长金九林正在楼梯口等他。
方不为清理了一下脚印，原路出了房间，一直走下二楼，才从过道尽头的窗户翻了出去。
这不是方不为异想天开。
和日本人打的交道多了，傻子也会变聪明几分，更何况如金九林这种从市井混迹起来的人物？
他一边下楼，一边遮盖着留下的痕迹……
看到日本医生像是在卸猪肉一样，在尸体上动着刀，金九林和英籍总探长史密斯一阵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