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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方不为哪里近过,从来都是做做样子啊?
到了南京后,方不为只是大致过问了一下开张筹备的进程,看没什么大的错漏,就再没怎么插手。
方不为不得不考虑,什么时候才是和南洋“翻脸决裂”,彻底投靠日本的合适的时机。
而且为了故意留把柄给日本人,方不为委实做了不少手脚,“黑”了不少钱。
按照正常逻辑:中国市场这么赚钱,于二君和胡文虎怎么也要重视起来,肯定要奖嘉齐希声,同时,也要拉拢齐希声,更要防备齐希声。
七八九最热的三个月的销售额,竟然一度超过了南洋本地。
关键是因为,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南洋医药赚钱的速度太快了。
这当然是因为日本人背后撑腰,大开绿灯,汉奸和地方官员不敢大肆索贿,再加森下商会不计成本帮忙的原因。
有中村天天跟着,方不为就不好摸鱼了,筹备的进程非常快。
要知道,是齐希声一手打开了局面,和日本人、汉奸及地方政商建立了关系,如果有一天齐希声不满受制于人,想跑出来单干怎么办?
必定不会是胡守成这样的小角色,至少也是两大家族内的核心成员,比如于安成这样的。
派人坐镇监督,是迟早都会走的一步。
都成了一家人,迟早都是自个的,齐希声有什么必要要反水,于二君和胡文虎有什么理由,要防备齐希声?
到时候方不为摇身一变,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日本的高级间谍,至不济,也会成为第二个袁殊。
但他也不得不佩服齐希声的这种交际能力:能喝的也就罢了,也特懂得察言观色,见缝插针。
帮着日本人赚钱么?
胡守成再佩服齐希声,他首先是胡文虎的人,自然不可能帮他瞒着胡文虎,肯定会告状。
那怎么解决?
中村怕的是于秋水不理解。
今天这一场,也是中村组的局,因为请的人物有些敏感,所以他是临时通知方不为的。
不可能真的把国内的南洋医药公司和齐氏大药房拱手送给日本人,也不可能把戏演到鸠占鹊巢的那一步。
十里洋场,有点名头的风月场所,处处都有齐老板的传说。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个好酒喜色的名声是怎么传出去的?
所以,从正常的商业角度来说,南洋方面一要安顿齐希声,不要让他这么快反水,二则会快马加鞭的往国内公司掺沙子。
当然,各方面也要打点好,方不为几乎天天都爬在酒桌上。
别看现在在南京、苏州、杭州等地的分店才在筹备,但架不住日本人太配合。
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然中村肯定会告诉他。
怎么说袁殊也是部长级的高官,还是闻名上海的特务头子,以齐希声这个身份来说,自然不敢托大在楼上迎接。
今天定的绿柳居,就在秦准河边上。
拉拢只是其次,防备才是最重要的,掺沙子只是基本手段。
但这马上就要到年节了,已经到了于安成必须要来的时候了,再往下拖,中村就会起疑了。
机会来了,肯定要抓住,想必袁殊对齐希声这个身份,也好奇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其实方不为早就知道客人是谁了。
积分来之不易,方不为也是能省则省,没必要的时候,他也不会二十四小时监听中村。
知道方不为有分寸,警告了一句后,中村就再不纠结这个话题了。
袁殊刚踏进酒楼门口,看到方不为,露齿一笑:“齐师弟,别来无恙!”
应该不会吧?
接下来自然是投其所好。
而且在上海的时候不介绍,偏偏等到他和袁殊都到了南京之后,才想着让他们接近?
来一个,就得陪葬一个,来一双,就得陪葬一双……
所以除了袁殊,他还真不知道中村还请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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