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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他们这个层面上，争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赔罪是必然要有的程序，既然确定了中村的身份是日方的高级间谍，就必须要防备对方迁怒，更甚至是报复的可能性。
即便没有忽悠来，绑也要绑来的。
中村重重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一直等到中村，原田熊吉，影佐祯昭，袁殊，申振纲，吕开山，田立成，等这些人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方不为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准备眯一会。
两天不睡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同时听着这七八个窃听器里的动静，精神层面的损耗是平时的数十倍。
他敢阴任何人，连自己都算计，却不敢见方不为一面，这不是心里有病是什么？
他也是佩服死了自己，竟然能开发出这样的技能？
“中村君，有些疑点，还是有必要深查一下的……”原田熊吉隐晦的劝道。
方不为不在场，不然会分析出一大堆如“应激障碍，精神分裂，心神刺|激”之类的症状来。
要是齐希声有问题，他自己除了剖腹谢罪，不会再有第二条路走……
所以，原田熊吉不得不考虑，齐希声有没有可能是南洋方面派来的反间。
“所以，我才把主意打到了车庆丰身上！”田立成兴奋地说道，“这些年来，车庆丰没少捞钱，他的身家，完全够了……”
原田熊吉噎了一下，他能听明白中村的潜台词：你能想到的问题，我们自然也能想到。
除非中村的计划永远只停留在纸面，不要实施。
吕开山不可思议的看着田立成：“在这样的人面前，你认为多少钱，才能让他们心动？”
如果矛盾和争斗继续扩大化，他就准备采取手段了……
“按你的道理，司徒美堂也是外国人！”中村反讥道。
吕开山皱着眉头，沉吟不语。
“干吧，老吕！”田立成悠悠的劝道，“车庆丰不死，死的就是你和我！”
听是能听到，但看到系统界面上代表着每一个人，最终汇聚成密密麻麻的那一堆红点时，方不为欲哭无泪。
方不为也从没想过这个身份能一直隐瞒下去。
他觉得自己应该理解了影佐祯昭的潜意：可能是真的相信外务系的情报系统，也可能是认为，他们并没有真正了解到外务系的具体计划，从而产生了误会。
算了，该提醒的自己已经提醒过了，已经尽到了所有的责任，真要出了问题，自然有人会负责……
其实整个过程并不复杂，对影佐祯昭来说，不管齐希声是不是方不为，都算不上太过轰动的事情。
“多谢原田君提醒！”中村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世上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人，所以原田熊吉的担心全都是杞人忧天。
方不为怀疑，总有一天，自己就会变成第二个田立成。
一直等到原田熊吉的小车开出大门，看不到尾灯之后，中村才微微的摇了摇头。
果真没救了。
“我顾忌的不是这个！”吕开山定定的看着田立成，“我在想，有一天，你会不会用对付车庆丰的手段，来对付我？”
确定二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之后，方不为又把系统切换到了中村这里。
两人一起下了楼。
或者一年也行，等到中村和外务系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决定派他到南洋抢班夺权，谋害于二君、胡文虎、陈家庚的时候。
吕开山摇了摇头。
真是疯了！
对啊，中村肯定知道，事情全都是自己设计的，自己不出面，算什么诚肯？
“你到底在顾忌什么？”田立成万分不解，“车庆丰蹦跶不了几天了……你和我不动手，最终也只会便宜别人……”
原田熊吉有些不甘心，但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日本人，梁系，汪系，齐希声，以及眼前的吕开山。
吕开山和梁系都好对付，汪系暂时不会拿他开刀，所以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日本人和齐希声，更准确的说，是方不为。
“原田君放心，能想到的，我们都调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