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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不为一直比较信奉电影当中的那句台词: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很浅显的道理:棘刺是藏在日本人内部的,而方不为只是个商人……
“查完吴四宝的事情后,我还在猜,你到底藏在什么机密的地方,不然何至于费这么大的周折……枪毙了吴四宝,不比给他栽赃容易的多?当那天知道你就是齐希声之后,我才知道,你不是‘棘刺’,这个代号另有其人……”
方不为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吕开山:“再有没有了?”
方不为眼皮猛的一跳:吕开山还有这种技能,怎么可能?
怪不得吕开山冒着人设崩塌,更甚至是身份暴露的风险,也要顺水推舟的杀了田立成和车庆丰?
再一看,嘴里没有塞毛巾,身上也没有捆绳索,手脚活动自如,吕开山才松了一口气。
方不为恨不得拿头抢地,原来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吕开山不是一般的厉害!
然后徐恩曾就派我假投敌,杀了田立成再说……但不知怎么被马春风知道了,他从徐恩曾手上把我要了过去,让我潜伏在南京……所以我就彻底成了军统的人……”
方不为停下手,冷冷的看着他。
“大概就这些吧!”吕开山笑嘻嘻地说道,“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
就跟吃过一次美味一样,吃第一次,就会记往这个味道,等第二次吃到,自然而然就会对上号……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咻咻”吕开山使劲的吸了两下鼻子。
怎么就没告诉日本人,齐希声不但是方不为,还是闹的上海鸡犬不宁的那个刺客?
简直是扯蛋。
一壶凉茶浇到了吕开山的脸上,吕开山猛的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他的身手有多高,吕开山还没有一手包装宣传过他的周佛海知道的多。
所以我就大胆假设了一下,既然你没死,即然你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吴四宝的地下室,那也能潜进季云卿,张啸林的家里……
方不为“登登登”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
“这些信息,你有没有告诉李士群?”方不为咬牙切齿的问道。
你怎么能知道?
吕开山有些不理解,既然连马春风都不知道方不为干的这些事情,那他现在算怎么一回事?
怎么办?
马春风让我别多事,又给我下达了一份新命令:留意一个代号‘自己人’的人,说是上海的那些刺杀案,都是你干的,所以我就知道了,你狗胆包天,连马春风也被你蒙在了鼓里……”
就着微弱的光线,吕开山盯着方不为瞅了两眼,又嘿嘿一笑:“没想到我想的这么周到吧……”
方不为没弄懂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只是紧紧的盯着他。
“不是猜,是逆推……你以为徐恩曾当初为什么会看重我,因为老子会断案啊……”
要是“自己人”的身份这么轻易就能暴露,这天底下有的是能猜出这个真相的人,方不为早死一千遍了。
当然,他也在向方不为展现自己的实力,好让方不为知道,他吕开山,有当方不为同伙的资格,所以吕开山像是竹桶倒豆子,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一闻味道,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再看上面的墨迹还很新,不超过三天,所以我又多问了两句,让李士群带我去了香春楼,去了吴四宝的地下室……除了气味,再没找到什么痕迹,但确定那些东西都是你藏的……
即然要潜伏,田立成自然就不能杀了。
“为什么?”方不为压着嗓子问道。
要按吕开山的说法,周佛海听到“齐希声就是方不为”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绝对能想到近一年来,在上海兴风作浪的那个刺客就是他齐希声……
他恨不得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把掐死吕开山。
吕开山为什么断定自己会来,为什么要提前把自个的老婆迷晕,为什么要给他自己提前备一条湿毛巾?
没看吕开山,已经摆足了架势,等着自己上门么?
“还有呢?”
“废话!”吕开山翻了个白眼,“老子是真卧底,又不是真汉奸,还能不知道哪些能对李士群说,哪些话不能对李士群讲?”
好样的,又多了一条让老子把你撵到重庆去的理由。
他一直认为,“自己人”这个身份,经得起相当的考验,能猜到的人不会多,至多也就是像马春风,赵世锐这种对自己极其熟悉的人。
方不为没开灯,屋子里比较黑,吕开山只能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自己面前,面上蒙着头套,只露着两只眼睛。
虽然看不到表情,但蒙面人的两只眼睛里射出的光,像是两点寒芒,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吕开山猛的打了个哆嗦。
原来吕开山喊的那句自己人,是真的“自己人”……问题是,自己的这些手段连日本人都没有搞清楚,吕开山是怎么知道的?
做梦呢?
肯定有什么事要告诉自己,或者是有话要问自己。
没想到,还真和吕开山成了自己人。
“然后呢?”
还有田立成,难道就比他吕开山差了?
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吕开山吓了一跳,指着方不为的鼻子骂道:“老子把心都剖出来了,你他娘的还在这里疑神疑鬼……”
当自己从来没有来过?
吕开山眨巴了眨巴眼睛,又吸了两下,脸色微微一变:“果然是你?”
之后我又想起,军统好像有一种能让人不知不觉就昏过去,只要吃了,刀戳到身上都不会疼的迷|药,我就更加确定了……不过我没想到,你就是齐希声……”
“你怎么和马春风搭上了,中统那边呢?”方不为有些奇怪。
是不是让他和袁殊多接触几次,他也能猜出真相来?
别说马春风,谷振龙,叶兴中,冯家山之类对他极其了解的人了,就连日本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方不为冷笑一声,“你还知道什么?”
“之后我向马春风报备了李士群请我去上海,调查吴四宝死因的事情,不过我没提我查到了什么……
“你当老子傻?”吕开山眼睛一瞪,“做内奸,最忌横向联系……再说了,要是让马局长知道我猜到了这么多了不得的真相,如果不灭我的口,老子跟你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