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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方不为有如神助，事迹越来越多，名头越来越响，袁殊还憧憬过：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结识一下这位英雄。
王胖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事情不小啊！
足足用了半个小时，王胖子背完了电码，袁殊同步翻译了出来：
而后面还有一次，好像是在南京，自己和齐希声握手的时候，也产生过类似的感觉……
“4627，1358……”一组一组的电码，从王胖子的口中说了出来，每说一组，王胖子就会停顿一下，看一看袁殊，确定袁殊听清楚了，以及记到了脑子里，他才会接着说下一组。
“不能说！”袁殊坚定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忘了，但忘了的原因，可能是方不为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战友，他的伙伴，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威胁到他。
他和胡月明是老搭档了，合作了相当长的时间，所以两个人的一些习惯都比较接近。
他这次只带了一个随身的警卫，没有日本人跟来。
不过第三天，就传出原中统骨干田立成，和伪军独立团团长车庆丰因分赃不公而火拼的消息……
不对，还有问题。
日本人又不是猪，难道他怎么说，日本人就怎么信？
“别慌，和他没关系！”王胖子左右瞅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是有事要问他……”
最后，他得到了一个无比惊人的结论：方不为打飞机，炸坦克，以一己之力，力克日军一个中队的传闻，竟然都是真的……
日本人只以为他是想搜集方不为的情报，自然无条件支持。
所以王胖子无比的小心。
他从来都不认为，国民政府对方不为的宣传，有掺假的部分。
王胖子满脑子都只剩这一个念头。
“我知道了！”王胖子点了点头，拿起筷子，飞快的往嘴里塞着菜。
他没有见过方不为，两人更没有直接接触过，但袁殊却是神交已久。
国党会夸大，日本人总不会涨敌人气势，灭自家威风吧。
“自己人”夜访自己的那一次，自己和他握过手，自己当时就产生过一丝熟悉的感觉。
比如以一人之力打飞机这些事迹……
袁殊回忆着和齐希声接触时的所有细节，越回忆，发现疑点越多。
最让他记忆犹深的，是后来好几次见面的时候，齐希声好像都不敢和他握手，反而大多数的时候，都学日本人鞠躬。
怎么可能？
因为方不为从头到尾，都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很少看到袁殊会有这么严肃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袁殊在嬉笑闲谈中，就把事情给办了……
想到这里，袁殊什么都明白了。
但现在一想，袁殊终于明白了。
更何况，他还是军统上海站国际情报组的少将组长，还是中统的高级特工，也是青红帮的元老级人物……
“英雄”不是嘲讽，而是崇敬。
马景星猛的松了一口气：“我去给他打电话，看他晚上回不回来！”
袁殊既然清楚，当初方不为是怎么把党调处本部坑成笑话的，自然也知道，被坑进来的都有谁。
特级绝密：南洋医药公司经理齐希声，实为“一百号先生”，更疑似为“自己人”……
只要不是袁殊出事就好。
不然也不可能用小学都没毕业的经历，自学了一口以假乱真的日语，从而骗过民国外交部和日本外事厅，混进了赴日留学生的队伍中。
类似的疑点还有好几处。
可惜，他的权限太低，别说不知道胡月明让他转述的这些电码是什么含意，就连与这件任务相关的皮毛都不知道。
和马景星说了几句闲话，王胖子去了账房，付了后两月的租金，又和账房下了几盘棋，天就黑了。
后来，他还打听了一下，但不管是日本人，还是南京伪政府的相关人员，都是讳莫如深，一问三不知，他什么也没问到。
这样的人物，完全值得日本人严防死守，在他家附近安排几个眼线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