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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快黑的时候，袁殊才过了江，到了家中。
看来效果还不错。
一桩大生意，就这样谈崩了？
看到方不为在近乎全黑的状态下，精准无误的倒满了两个酒杯，还没有洒出一滴，袁殊猛的瞪大了眼睛。
果不其然，就在他离开上海的第三天，胡山和金怀玉也启程了，目的地是北平。
“是你？”袁殊惊骇的问道。
马春风，还是胡月明？
无一例外，这两方都想让自己探一探中村的口风，看能不能问出方不为的下落。
想到即将与这位传奇人物会面，他隐隐有些兴奋：这可是方不为啊……
算了，不纠结了，反正局座交待，记住他的长相就行……
袁殊本能的朝窗户的方向看过去，但还没等他完全扭过头，却发现地上多了一个黑影。
就算老爷不会谈生意，这不是还有我们么……
马春风和胡月明都快逼的自己上吊了……
上次这个人如鬼魅一般的画面，给她留下的印像太过深刻……
也更希望袁殊能听的进去，更能记在心里……
方不为呵呵一笑：“当然是酒……不过你要少喝一些！”
方不为还有时间，不用太着急。
他完全可以给李泽田发电报，也更可以想办法见胡月明一面。
别说方不为化妆了，就是没化妆，马景星也认不出来。
“先生是要租门店？”马景星一边问着，一边揣摩着方不为的来意。
门口的汉子瞅了瞅方不为的装扮：西装和大衣一看就是上等货，估计他一年的工钱都买不起一条袖子的那种。
任袁殊如何镇定，也被吓的毛骨悚然。
八成就是袁殊的上级，比如像胡月明这样的人，联络的中转站。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惜了！
方不为给马景星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管家和账房还在，让她别露了马脚。
当时的陈公树赴河内刺杀汪精卫，惜败而归，乘坐虞洽卿的米船回了上海，就是他和陈浩秋一起去接的。
这未必就是坏事。
把电台带上了船……买通了船长，用的是船载电台……
……
而他之前之所以会做出背叛委员长的事情，怕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多一些。
其实王新恒还真的见过方不为现在的这张脸，不过当时只是匆匆一眼，再加又过了快三年，王新恒记忆有些模糊了。
方不为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也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
就是那一次，陈浩秋认出了方不为。
老爷不是才刚回来么，喊一声不就行了？
说的也对！
马春风做了无数种假设，但没有哪一种假设有成立的可能。
听到马景星的话，他惊的差点把茶碗砸到地上。
这是大生意啊？
正好，方不为也觉得，他虽然化了妆，但待在租界还是不太安全，正好提前动身去了浦东。
为什么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袁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汉子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去打扰袁珠。
怪不得会特意来提醒一声，要不是提前有了心理准备，别说马景星和孩子了，就连他自己，也绝对会被吓的失声，同时掏枪……
那位半夜要来，而且是要飞进来……
会死人的……
用脚趾头猜，方不为也能想到，这家店开在这里，用的还是袁殊家的门店，就绝对和袁殊脱不开关系。
上次来的时候，方不为从头到脚都遮的严严实实，就露了两颗眼珠……
“嗯！”方不为点了点头，又斜着眼睛看了马景星一眼，“贵府主人呢？”
进出的客人不算多，但也不少，看来生意一般，不是那么好，却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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