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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客官您真早儿……”一见有客上门，掌柜本能的招呼起来，“您看你吃点什么？”
“不说这个了！”方不为摆了摆手，“找你有两件事！”
方不为一看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不由的有些头疼。
说不定被子底下的手中，就握着一柄枪，枪口正对着自己。
看似每一次，方不为都能安然逃脱，但哪一次又不是险之又险，九死一生？
说着，方不为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纸包：“这还不能表明我的态度么？”
等胡月明追到窗边，哪里还有方不为的影子？
“还是那句话，放心吧！”方不为回道，“就算我真回去了，马春风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我也敢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人的事情来……”
“那我走了！”方不为摆了摆手，一个鱼跃，翻出了窗户。
自己该提醒的都已经提醒了，剩下的看造化吧……
方不为这样的态度，激的胡月明心烦气燥。
还是像上次一样，方不为像一道轻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组织上交待他问的话，他一句都没问到，光听方不为在那里说胡话了。
哪有这样说话的，太不负责任了。
到底是不是自己人？
方不为不可能像和袁殊对话那样，半开玩笑，半真半假的说出一些事实。
他就知道胡月明会这么问。
他连说了三遍，像是在怒吼一样，胡月明直接被惊呆了：“我为什么要去见汪精卫？”
方不为转过身，轻轻的关上了窗户，然后又低声说道：“是我，一百号……”
一听呼吸的频率，方不为就能判断的出来，胡月明在装睡。
只能提醒一下胡月明了。
干特务这一行的，警觉性都比较高。
这次也是故伎重施，方不为根据胡月明的电台频率和波段，确定了他的位置，然后又用了追踪器……
因为他们无一例外，见了面，肯定会问一些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
“真的是你？”胡月明浑身一松，飞快的跳下床来，“为什么一直不回电报？”
明天晚上，川岛可能会在这里请客。
不是想让你替我隐瞒，你该汇报汇报，该请示请示……我只是想让你帮忙……你在上海，消息渠道要广一些，收到这些信息的时间也肯定要早一些，不管到时候听到什么，一定给我发一份电报，给我讲一下这些传闻……
方不为一声长叹。
他就是想不明白，方不为神经质一般的提醒自己，不要见汪精卫，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不为一边听着对岸的动静，一边摇着橹。
胡月明并没有住在八路军办事处，而是用化名，住在之前左联的一处秘密据点：风华木器厂。
在南京被抓那一晚，方不为看申振纲的眼神明显不对，还有说话的语气，好像带着点巴结的意味。
二楼的门头上挂着一块匾，黑底金字：东兴楼。
……
“嗯，记住了！”袁殊随口应道。
扯淡呢吧？
不过好在现在上海相对安定，戒严没有那么严，和胡月明见面的难度没有那么大。
……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巴结的眼神，而是尊敬。
因为他时不时，就能从还是齐希声的方不为眼中，看到这种眼神……
一时情急，说错话了？
之所以不确定，是因为金怀玉说的含含糊糊，好像连请的是谁都不知道。
袁殊当时只以为，齐希声是汉奸，又仰慕日本文化，所以对留过日，且出身名门，博学多才的申振纲很有好感。
怕暴露行迹，他没敢坐飞机，而是先乘船，逆江而下，然后又坐的火车。
算了，还是做一些自己比较擅长的事情吧。
那申振纲呢？
有关汪精卫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是小事，更何况还针对的是他自己，他哪里敢大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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